最近大夏有三个重大消息流传。
第一,墨家、丐帮、藏剑山庄攻上凌霜阁,独属于皇家的刺客组织被这三家覆灭,殇旸君秦旸击杀凌霜阁阁主曲凌霜,击败圣主的元神投影。
第二,郭纯阳与圣主在九江湖上一战,最终郭纯阳技高一筹,圣主败走。
仅仅是在丐帮柯降龙逝去后两个多月,作为主谋的凌霜阁便被覆灭,连圣主这位炼虚强者都受了重创。
此事让江湖中人都见识到了郭纯阳的手腕,让有心之人明白,郭纯阳强的不止是武力,而是智慧。
相较于郭纯阳计败圣主,秦旸的战绩就有点不显眼,并且凌霜阁地处偏僻,也无人知晓确切情况。
但饶是如此,也让殇旸君的段位再度上了一层。现在江湖上都把殇旸君当成未来的炼虚强者,被誉为最有可能进入炼虚的武者之一。
第三个消息,比起前两个消息,影响范围更为广大。前两个消息主要还是流传在江湖,而第三个消息,却是在整个大夏流传,引起无数大夏子民的议论,以及······
愤慨。
朝廷将和云蒙议和,在新年到来之际,云蒙的使臣会前来大夏,与大夏商谈议和之事。
这件事,令得所有大夏子民都感到愤慨,江湖上甚至有人提议去刺杀使臣,破坏和谈。
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还是在十一年前的那场大屠杀。
夏皇挑动关内道之豪强啸聚民众反抗,之后却血祭了三十万民众,并且将这个黑锅扔在了云蒙帝国头上。
为了平定大夏人的反抗,云蒙杀了十几万人才算是平定了关内道。但之后十一年,关内道的反抗一直未曾停止。
仇恨已经深深刻入了这一道之人的心里,这十一年,至少有二十几万人死在反抗之中。
因为这从未间断的反抗,云蒙占领关内道的初衷可说是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每年收获不了多少粮食不说,还得一直驻军随时进行镇压,光是军饷和军粮都不知要耗费多少。
关内道对于云蒙帝国来说,已是成了比鸡肋还要无用的废地。
此次墨家矩子提议以关内道换取粮食,云蒙帝国那边并未多加考虑,便答应了这趣÷阁划算的买卖,而大夏这边也想要收回失地,所以双方皆有交易的意向。
这使得议和的流程比想象的要来得快。
但流程快,结果却不一定快。
仇恨因为几十万人的伤亡而深深刻进大夏人的骨子里,烙进心里,这次议和,也不知多少人打算破坏。
也就在这种愤慨弥漫至整个大夏,甚至连之前的假银票余波都应此事有所消散的时候,秦旸悄悄来到了稷都郊区,稷下学宫之外。
“绝不议和!”
“打死云蒙狗!抢回关内道!”
“宁愿牺牲无数夺回关内道,也不议和交易!”
刚到稷下学宫外,就看到浩浩荡荡的学子在抗议呐喊。
稷下学宫的学子都正值热血气盛的时候,哪怕是从小从官宦世家长大的学子也不失热血。
当听到议和即将进行,云蒙使臣甚至都已经出发的时候,也不知谁最先提了一句,学子们就开始组织抗议活动了。
“师者,请这边请。”
为秦旸带路的一个女学子恭敬地说着,带着秦旸向着学宫侧面的一条小道行去。
稷下学宫处于崇山峻岭之中,四面环山,周围皆是树林。秦旸跟着这女学子顺着小道前行,一路走来,越发僻静。
但秦旸的灵识却能提前感知到前方树林深处有一座阁楼存在,这让他颇为惊异。
“墨师姐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还能在此地拥有一处阁楼。”秦旸轻笑道。
稷下学宫除了正门,其余地方并未有什么围墙之类的圈地标志,这山岭之间的地界,包括这四周围的十来座山,实际上都属于稷下学宫。
能在稷下学宫区域内有这么一座僻静的阁楼,说弦主神通广大是一点都不过分。
带路的女学子微微一笑,却是不做回答,只管带着秦旸,来到了林间阁楼听弦阁。
“师者,请。”女学子打开阁楼大门,自己却默默后退,悄悄离开。
也就在大门打开之际,琴声响起,带着牵引之意,招秦旸入内。
秦旸便顺着这秦旸入了这阁楼,上二楼,在一小桌前坐下,在他身前不远处,便是一幕幽帘,帘后映出一道婀娜的影子,素手抚琴。
“师弟远道而来,师姐,你连面都不露一下吗?”秦旸调笑道。
“只是怕师弟会吓到而已。”弦主轻轻挥手,幽帘徐徐卷起。
“师弟别的不大,就是胆子大,师姐想吓······”
面上的笑容转为苦笑,秦旸有些难言地扶额,“师姐啊,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幽帘之后,露出的绝美容颜是一张令人熟悉的面孔,但是,这熟悉······
“纪梵兮。”秦旸苦笑道。
这张面孔,可不就是那位纪大才女吗?
当初在栖湖之畔,秦旸与雷王等人相争神农尺,曾远远见过纪梵兮一面。当时纪梵兮被交战余波震晕,秦旸曾感应到她可能是故意晕倒,如今这一见,还真是故意的。
“师姐你这可真是······”秦旸无奈道,“你到底还有多少马甲啊?”
总感觉这位墨师姐的马甲比自己还多,跟个套娃似的,一个套着一个。高绛雪、纪梵兮、墨家弦主,也许神农教里还藏着一个,弦主的马甲,当真是多得都快难以数清了。
“马甲?”
“就是身份。”
弦主微微一笑,“秘密。”
看来还真挺多!
“女人的秘密,啧,”秦旸撇了撇嘴,“那么,这次叫我前来又有何事呢?师姐隐藏身份进入稷下学宫,应该也是有些事情想做的吧,是不是想叫小弟我帮帮忙?”
“这你倒是猜错了,我的事情暂且不忙,现在要紧的,还是矩子所说的两国议和之事。”
弦主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道:“想来你也发觉了吧。两国议和之事能这么顺利地进行,少不了矩子的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