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图带着三个天鹰卫,七个巡使追寻着丐帮众人的痕迹,遥遥坠在他们身后,在卧底的带路下,他们一路深入山林,不知不觉,却是来到了南山县附近。
来到这里之后,应图心中就开始不断涌起危险的预感,他就好像天灾前的动物一般,心中警钟长鸣。
应图很是相信这种预感。如今境界为炼气化神前期的他,若是外放到天南道,完全可以担当一郡之地的郡掌使。
事实上,应家方面也的确有心培养应图,当他在天鹰卫中历练足够后,他就会被派到山阴郡,在这个偏僻的郡城建立靖武司分部。
没办法,现在司首一派的人气势汹汹,鹰首那边也得提前安插好钉子才行。
负着期待的应图自然是有着不小的本事的,当他进入这处地界之后,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也是他,发现不知不自觉中,队伍中少了两人。
“解鲁和邵安去哪里了?”应图皱眉问道。
他并认为这两个手下会私自离开,靖武司作为朝廷机关,这种纪律还是有点。之所以如此问,是想知道是否有人知道他们何时消失的。
然而事实无疑让人失望,除应图之外,其余七人无一人知晓这两人是何时消失的。甚至当应图出声询问之时,他们还后知后觉地发现同伴的消失。
突来的诡异消失,让众人完全提起神来,应图想了想,道:“原路返回。”
应图做出了撤退的决定,单凭他们这些人,连看透那诡异的消失都不行,再继续前进,就只能是送命了。
这时候,撤退才是最合理的决定。
但是他们想走,也得能走才行。
当应图前后走了半个时辰都未曾见到后续之人时,他知道,他们迷路了,或者该说是被困住了。
林雪图等人最多落后他们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以他们沿途留下的暗号来看,林雪图等人此时应该追上来和他们会合了。
但事实是,没有,后边没见到一个人影,就连他们做下的记号,也是越来越少。
‘这应该是阵法。’
应图扫视四周,只觉清晰的山林好似有一层迷雾,将来路和去路统统笼罩,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心中犹疑,但应图并未表现出来,他甚至没将困阵的事情说出,以防乱了士气。
“继续走,寻找出路。”应图镇定道。
然后又是[ www.biquwu.biz]一刻钟的转悠,困境依旧。
不过,也不是没有发现的。
“应头,发现尸体。”
应图闻言,朝着那方向走去,果见几具尸体倒在地上,看样子,都是他们追踪的目标,是丐帮的人。
应图蹲下调查尸体,发现这些人都是死于剑伤,只是有些人的伤口较细,有些较粗,看起来是死于不同的兵器之上。
“当心,此处可能有丐帮以外的人······”
应图豁然睁开眼,“朱七和丁由呢?”
就在刚刚那一晃神的功夫,又是两人消失不见了。
························
山岭之上,两道身影看着下方树林,其中一人撇撇嘴,低声道:“周兄你还真是够狠的,连自己的手下也狠得下心下杀手。”
就在刚刚,他亲眼见到丐帮的那位秦副舵主戴上了晶石面具,大变活人,变成了最近连连犯下大案的周易,当然,他还有个字,叫树人。
“周兄难道就不怕在下将你的真实身份泄露吗?”兰陵生低声道。
“你何时产生了秦羽就是周某真实身份的错觉,”秦旸轻笑道,“兰兄你若是非要冒着生命威胁去泄露一个假身份,那倒是在下低估了你的正义之心了。”
“至于你所说的手下,呵,兰兄你觉得他们会真正忠于周某吗?”
当然是不会的,这些人先是丐帮的弟子,然后才是秦旸的手下。秦旸是丐帮的人,他们才会是秦旸的手下,一旦秦旸和丐帮有冲突,这些人中没几个会随秦旸一道的。
这样的手下,也不过是消耗品罢了。
这时,远方传来轰鸣,远远可见两棵大树倒下,震起轻淡的烟尘。
“看来林雪图他们也是入阵了。倒是敏锐的很啊,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陷入了九宫八卦阵中。”秦旸淡淡道。
“兰兄若是有什么招式,就尽快使出来吧,免得叫他们强行破了阵。”
“哈,周兄莫非以为在下以林中之树来布阵的吗?”兰陵生轻笑一声,极为自信地道,“以花草树木布阵,最关键的就是‘自然’二字,一般来说用此法布阵的,最好是要亲自规划好花草树木的位置乃是长势,否则失了‘自然’二字,就会有难以掩盖的破绽。”
“在下当然是无法让这些已经长好的大树按照自己的想法调整的,所以这布阵的媒介不是林中之树,而是埋在地下的雷击石。”
“埋在相应位置的雷击石散发出微弱电气,勾连成无形的九宫八卦阵,这才是在下此阵的真正玄奥,连媒介都未找到就想着暴力破阵,岂不可笑?”
“况且······”
说到这里,兰陵生一张俊脸上露出极为猥琐的笑容,“周兄既然想让在下使招,那在下就让周兄开开眼界吧。”
只见兰陵生将从不离身的碧玉萧对着嘴唇,缓缓吹奏,浩渺的箫声缓缓响起。
箫声初时平缓,如平静的海面,万里无波,而后渐近渐快,其后洪涛汹涌,白浪连山,而潮水中鱼跃鲸浮,海面上风啸鸥飞,再加上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忽而冰山飘至,忽而海如沸,极尽变幻之能事。
伴随着箫声的变化,秦旸只觉自身真气起伏不定,亦如潮水,忽起忽落,有着变幻无定之相。
当然,这不是重点,以秦旸的实力,若有心镇压,完全足以将这波动的真气压下。
真正令秦旸面色变化的是······
“你可真是个人才,能把《碧海潮生曲》吹成催情的曲子。我服了。”秦旸深深叹道。
他是第一次对这个被拉上黑车的偷情盗表示佩服,也是第一次对三十岁以下的同辈中人发出如此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