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侧身进入最后一层养尸洞,不单是我惊呆了,连见多识广的端木千鸢也一时发愣。
最后一层养尸洞内,血腥味异常浓烈,扑鼻而来,瞬间让人一阵窒息,头晕目眩、
满地残肢破体,内脏、头颅、手脚、到处都是......
发型上看年代应该久远,然而,奇异的是竟然这些残肢破体没有腐烂。
千余平凡的养尸洞内中间一副石棺,血水,源源不断从里面流出,“回”字型的结构,让这些血水不断流动......
石棺左右整齐摆放这大瓮,陶瓷大瓮,素面无纹,没有任何标记与符号,底部一层厚厚黑色炭木,应该是火烧的痕迹,顶部却是层层密封,密封处淡淡的光泽,应该是用蜡而封。
大瓮中不知道是什么?也看不出年代......
不过总是有东西吧,总不会无缘无故放着十几个大瓮,或许装的是水,我心中安慰着自己,现在的情况却是不能再横生枝节了。
这里更像一个实验场地,无数的残肢巧妙与各种动物缝合一起,狮头人身、虎身人手.......
牛、马、蛇等等,甚至有鸡头人身......
一幕幕诡异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
一丝丝寒气,从骨髓中往外冒,手开始发抖,我努力呼吸控制着情绪。
“嗷......”一只豹子仰天怒吼,然而,它却不是真的豹子,是一只机关豹。
眼前机械甲兽,长一丈有余,高约三尺,尾,一尺二,豹型。内置玄机:喷火。头可裂变机甲银钻,可开山裂石。爪为利刃,尾为钢刺。特性:敏捷、灵活。
看着机械甲兽不断变化,利爪已经把脚下巨石抓裂......
“咯吱咯吱”石门已经开始缓缓自动合上,安言依旧在断后。
“安言,快进来。”我大吼一声,至少有安言在身边我觉得安全系数会大很多,这是是一个弱者对强者的依赖,而现在的我是一个弱者。
安言刀由下往上挑,借着这一挑的力量,身形急速后退,门口一个侧移感觉人影一闪,他已经进入洞内,门恰恰关上。
外面的”怪人”似乎已经发狂,一声声怒吼,发狂捶打着巨门,虽然顶上一丝丝碎石落下,但门依然坚固。
只见机关甲兽晃动了一下身体,便纵身一跃,三尺高的巨石它轻松越过。
咯吱。机关甲兽的豹头摇晃了一下,头便立刻裂开,一尺左右的枪头已经吐出,一个飞跃便撞向边上的一块巨石,叮当作响,枪头入石三分,哗哗之声响起,却见枪头开始飞速转动,石屑飞舞,片刻巨石裂开。
“尼玛。”胖子握着兵工铲一个冲锋,朝甲兽劈去。
“铛”金属碰撞之声发出奇特声响,机关甲兽纹丝不动,胖子手中的兵工铲却已经被震落在地。
啪!机关甲兽腾空跃起三尺有余,回身一个旋转,豹尾的凌钩朝胖子脖子卷来,凌钩如刀。
胖子矮身躲过,机关甲兽灵敏回身,然而,豹尾却在大瓮之上深深切出一道六寸左右的钩子形状的深痕,大瓮斜斜倾倒下来。
“我靠,好锋利啊。”胖子惊出一身冷汗。
被切一半的大瓮,里面是一个尸体,黑黄的液体随着大瓮的碎裂开始溢出,腥臭之味如同臭鸡蛋,闻到味道肠胃一阵翻涌......
咔嚓。
豹头出来,晃了晃脑袋,一个急速冲刺,朝端木千鸢撞去。
端木千鸢手中只有匕首,无法抵挡,只能闪身躲开......
机关甲兽在安言、端木千鸢、胖子三人合围之下,腾挪躲闪、撞、扫、扑、抓、撕,没有丝毫下风感,片刻之后倒是他们三人已经大汗淋淋,气喘吁吁。
安言的刀对机关甲兽无效,干脆收起刀,戴上狼爪,全力一拳打在甲兽身上,只是身形被震乱,反而安言手臂发麻。汗水已经湿透他的衣衫,身子微微前倾,手掌上的汗水已经开始滴在地上,周围的空气仿佛快要沸腾,雾气弥漫。
机关甲兽丝毫感觉不到劳累,我欲冲上去帮忙,看看手中的二皮匠的小刀发出一声苦笑,就这样上去帮忙故事也是倒忙。
端木千鸢的身形与速度异常快,机关甲兽虽然敏捷,速度依然无法超越端木千鸢,“豹甲”冲向她的那一刻,她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擦觉的微笑,似乎她等这一刻已经很久,手中匕首脱手而出,如一道黑色利箭。
匕首已经刺进机关甲兽的左眼,机关甲兽的一扑落空,端木千鸢从它左侧避过。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机关甲兽似乎已经超越了物理定律,前扑的空中拦腰转身,空中没有丝毫停顿,前爪已经探出,锋利的甲刀已出,狠狠扑向端木千鸢,想躲已经来不及......
“小心。”我大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睛冲了过去,想帮她挡下这致命一击。
“嗷.....”机关甲兽怒吼。
我睁开眼睛一看,吓得魂飞魄散,豹爪就在我面门......
我感觉后背被人一拉摔倒在地,而豹尾已经与安言手中的狼爪紧紧搅在一起.......
“伞绳。”安言叫声已经沙哑,或许体力已经快不支了。
“我草.....”胖子飞身跃起,魁梧的身材带出呼啸疾风,一把搂住机关甲兽,猛一个转身侧摔“豹子”把他紧紧(压)在身下。
端木千鸢从背包上取出伞绳一圈又一圈在它腿上缠绕,我则捡起地上的兵工铲朝机关甲兽脖子的连接处一铲又一铲劈去,不是道是否有用,反正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机关甲兽终于安静下来,此时它的头与连接处已经裂开。
大伙已经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呵呵呵”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相互之间一阵阵傻笑,或许这就是死里逃生之后的愉悦吧。
短暂的轻松让大家都如释重负,看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样子,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端木,你现在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哈哈.......哪里像原来傲气、漂亮、大气、端庄的千鸢啊,哈哈哈......”看着她的样子我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你懂个屁,现在这个样子我才真正理解一句话。”她完全不顾形象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说出来让我理解理解呗。”我从机关甲兽的眼中拔出匕首还给端木千鸢。
“生命就像是一个疗伤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痊愈。每一次痊愈都是为了迎接下一个受伤。然后我们在受伤与痊愈中成长,不过按照你的智商,估计也理解不了这话的含义。”她微微闭上眼睛。
“这上面有字。”拔出匕首的那一刻,我发现机关甲兽上有字。
几个人围过来,上面清晰用隶书写着:“公输”。
“公输是指人?还是指这只机关甲兽的名称呢?”
“我觉得应该是人,甲兽怎么会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呢?”
“不一定,我觉得都有可能,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我们把机关甲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先不管这些了,这么厉害的机关带回去研究研究,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呢?”我说完便把背包里面所有装备倒了出来,恰好能装下,背在身上试了试大约有20到——30斤重。
“还行,在体力范围内。”我拍了拍背包说道。
“轰、轰、轰。”上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爆炸。
“看来,我们真要跟这些尸体作伴了......”胖子掏出一颗烟,点燃,打火机的火苗微微摇晃。。
山体一阵阵的摇晃,随时都要塌掉的样子,碎石纷纷落下。
“滴答......”
岩壁之上的水开始滴下......
“胖子,借一下打火机。”安言说道。
胖子掏出打火机与烟一起扔过去,抽烟人的习惯。安言把烟扔还给他,“卧槽,还看不上我的眼,有本事把打火机也还给我。”胖子一骨碌做了起来,自尊心严重受损的样子。
安言懒得理他,火苗微微倾斜,他按照方向走动,火苗越来越倾斜,最后尽然被吹灭,“有暗风。”他说道。
爆炸声越来越密集,山体摇晃也越来越厉害......
水滴也越来越急......
“墨寒、胖子,帮忙把石棺打开。”端木千鸢找遍了角落没有发现要找的东西,便怀疑是在石棺之内。
“咔嚓咔嚓”我们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石棺推开一条缝隙。一股腥臭味从棺椁内飘出,让人无法呼吸。
石棺之内黝黑,满满都是腥臭的血.....
捂着鼻子用狼灯照,什么都看不到,除了腥臭发黑的血再无它物.......
胖子把兵工铲钢柄连接了几根,戴上防毒口罩想用兵工铲试探一下血水下面到底是什么......
安言,独自用狼爪在岩壁上掏了一个小洞,放上TNT炸药准备爆破。
“你们要快,山体坚持不了多久了。”安言看见山体已经出现裂缝,上面的碎石落下越来越快转头对大伙提醒。
胖子刚把兵工铲插进棺椁内试探,兵工铲好像被牢牢卡主,胖子用了吃奶的力气都动弹不得半分。
“我靠,见鬼了。”胖子囔囔说道。他双脚顶在棺椁下方,人已经快成30度角,依旧撼动不了半分,就他这力气、这姿势,换成一头牛在下面,他都能顶一顶,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这样,大概相持了十多秒,我看见血水开始冒泡,觉得不对高喊了一声,“胖子快跑。”
“咕咚咕咚”的声音从血水下面传出来。
“快躲......”安言话还没有说完就点上引线。
瞬间,引线“呲呲”冒着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