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不知道钟离末为何如此高兴。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
“我的凉珠到底什么来历?”
“什么凉珠?那是天谕国夜家的传家宝珠~生机。”
钟离末说完,凑到紫芙身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可紫芙怎么觉得钟离末此时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变了,似乎变得有些狂热。
“怪不得你一个小丫头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武道天赋又如此惊人,原来是有宝物加持!”
“可天谕国夜家的传家宝怎么会在我身上?”紫芙不解道。
钟离末再次挑了挑烛火,准备细细道来。
“相传,天谕国建国三百多年,之所以屹立不衰便是因为夜家的守护。夜家历代家主都会出任天谕国摄政王一职,无论皇权如何更迭,夜家都是天谕国最有影响力的家族。”
紫芙入千机阁这么久了,当然知道天谕国。天谕就在盛安国的北面,以南涧河为天然屏障,划分国界。南为盛安,北为天谕。
可是天谕国离秀水镇有上千里路,夜家的宝贝是怎么跑到她身上的?
“你也知道不管多厉害的家族若想经久不衰都是十分不易的,皇族如此,夜家亦是如此。所以到了最近三代,夜家为了稳固地位,除了出任摄政王,还监管兵部。而历任家主人选在掌管家族之前,都要到军中历练,做到大将军级别后方可接管家族,出任摄政王。你那颗珠子就是天谕摄政王,现任夜家家主夜封年少从军时带到盛安国的。”
“彼时,他还只是夜家的少主,正在军中历练。因南涧河附近起了战乱,他便到盛安国来打探情报。”
“等等”
听到这里,紫芙已经脑补出了一场狗血大戏。
什么敌国将军偶遇无知少女,一见钟情,**,却因家国仇恨无法走到一起。将军无奈出走,将传家宝留给少女,而少女珠胎暗结为世道所不容,最终死于非命。
“太狗血了!我不会是那人的孩子吧!”
紫芙小声嘟囔着,越想越觉得她猜的离谱。
可更离谱的是,她竟然猜对了。
“你猜的没错,你应该就是夜封的女儿。”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得到肯定答案时,紫芙还是不免觉得讶异。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若她是敌国摄政王的女儿,钟离末刚才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难道还能把自己绑了威胁敌国,换几座城池不成!
“你的小脑袋瓜里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紫芙愣愣看着他,钟离末伸手弹了紫芙的额头一下,把她飘走的魂都召了回来。
“之前我帮你办理身份文书的时候看到了你的生辰,我以为只是巧合。可在清平山上,我见你内力异常爆发的情形便想到了生机的威力。”
“天谕国传说,生机乃是天界宝物,但凡生命遇到它,只要有一丝生机尚存便可保其不死不灭,故名~生机。传闻在三百多年前,天降福泽于天谕,遂将宝物托付于夜家保管。”钟离末说道。
“传说,多不可信。若真是天降福泽,以宝护国,怎么不托皇室保管,还能便宜夜家。”
紫芙可不信这一套。她虽知道凉珠的神奇,可那也许只是偶然,并不意味着天谕国就有神明护佑。
“生机是否乃天界宝物无从考证,但可以确定的是,它却有疗伤健体,使武者瞬间拥有纯厚内力的作用。只是若控制不好,便可能会出现你那日在清平山的情况。”
钟离末说的这点,紫芙倒是赞同。
珠子疗伤的功效,她十分熟悉,但还有个功能却是除了紫芙无人知晓的,那便是珠子有容纳灵魂的能力。
“说了这么多,即便生机真的在我身上,也不一定代表我就是夜家的子嗣。万一是我师父捡来放在我身上的呢!”
钟离末听紫芙这么说,反倒笑了。
“即便你是夜家子嗣,我又不会告知旁人,你担心什么。我说过,我曾经弄错过,所以这次我便谨慎些。还记得我在清平山上当着林正轩的面检查了你左胸处的伤口吧!”
紫芙心道,这么尴尬的场面,怎么可能忘!
“其实我当时并不只是帮你检查伤口,还想顺便查看一下你锁骨处到底有没有胎记。”
钟离末话音刚落,紫芙便不自觉抬手摸了下自己左侧的锁骨处。那里有枚红色的桃心状胎记。从前在一起时,林正轩总爱亲吻那枚桃心。
生辰、凉珠、胎记都对上了,这下紫芙的身份怕是跑不了了。
“可你方才说,此事与你的长辈有关,难道你和那个夜封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不可告人?你还真会措辞。本王乃千机阁阁主,掌握盛安国最先进的谍报网,我与敌国摄政王若是私下有关系,那还得了。”
“我的措辞没毛病啊!那可是天谕的摄政王,在盛安国跟他有关系能让人知道吗?可不就是不可告人嘛!若真按你说的,他就是我的生父,那我以后在盛安还怎么混,怎么撇清关系?他又不是隔壁村大表姐外甥女的三叔公,说句不认识就能蒙过去。”
“既然你都说了不可告人,那便谁都不要说。总会有办法掩盖身份的。”
虽说得知生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对于紫芙来说感觉还不赖。但她熟悉的亲人都在盛安国,夜家纵使再强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既然你和夜封没有关系,那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珠子在我身上,还有我身上的胎记的?”
今夜两人的话已经说到这里,紫芙便想将所有的问题都剖析一遍,不留疑惑。
可钟离末显然还在犹豫,是否将真相全盘告诉她。
观钟离末的神色,紫芙知道他必然有所隐瞒。看来她生母的情况更加不好开口。
于是紫芙便试探的问道:“看你一副不好说的样子,难道是你的母亲......?”
她说完还在钟离末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
“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同母异父的兄妹!”
“哎呀!”
紫芙话音刚落,便被钟离末赏了一记爆栗。
“就你这想象力,不去写话本子还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