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盘点还不知道,一盘点还真是吓了一跳,几家酒行的钱全都拿来收酒了,还有一家酒行还自作主张向钱庄借了钱来收酒。夫人看到自己老公的家都拿来买酒了,他顿时就傻眼了,她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因为,来送酒的都是外地人,都是些生面孔,所以酒行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这明显就是有人给他们徐家下套,让他们收了这批高价酒,这么多的高价酒砸在手里,这可是要如何是好,这几年的营生都白干了。
说起来他老公是县里的红人,却是被如此的针对,这完全就不合理,想来徐有一定是得罪什么人了,而且这人要他们家破人亡。好在夫人即时的出现,暂停了酒行的生意,要是再这么收下去,徐家再是家大业大,也得被釜底抽薪,得被干趴下去。谁也没有想到这人这么狠,一出手就打算坑死徐家,这一定不是偶然的,肯定是别预谋的。没统计出来还不知道,统计出来后所有的人傻眼了,徐家大半资产都用来买酒了。
当时知道这个消息,徐家老爷直差没有气背过去,这些酒行可不是他徐有一个人的资产,这是徐家整个家族的资产。这里面有老爷的钱,有徐家几个兄弟的钱,还有朋友的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钱要是承包整个县里的大工程,也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们家没有这样做,而是全都砸在白酒的生意上了。傻子都知道,这始终是酒,又不是黄金玉器这些可以保值的器物,说好听点也许这白酒今天确实是值这个价,可是明天指不定就跌得一文不值了。
当初不是没有人反对过做酒生意,他徐有是拍了胸脯向大家保证过的,不会让大家亏本的。家里人并不是不相信他徐有这个人,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偏又找不到他本人,你让这些不明真相的家人要如何是好。现在还没有宣布这酒生意真是要黄了,所有的人已经把矛头是指向了徐有,都说他不是个干事的主,指责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
徐有的夫人听了大家的冷嘲热讽后,气得直差是吐血,当时酒生意好的时候,所有的人指着他在朝廷办事,能沾点他的光。那时候是谁把徐有给捧上天的,要不是当时大家把他捧得这么高,直差是上了天。现在摔下来也不至于这么疼,天下的人都是一样的,你只能与他同富贵,不能与他共患难,哪怕是你自己的家人。徐有夫人是女人,他没有权利,也没有本事向大家解释现在发生的事,不过他还是当机立断停了所有的生意,也算是个能拿主意的人。
酒行里的几个掌柜都是老伙计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怎么就都栽了,说起来挺不可思议的。
徐老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大家:“大家别乱,徐家不会出事的,现在大家都回去吧,发动身边的人去找人,一定要把徐有给找出来,把他找出来一切就清楚了。”
“我们现在在这里急也没有用,大家还是赶紧找人吧!”徐家几个长辈也是这个意见。
唐县令这人可坏了,为了坑兄弟,把兄弟诓了出去,让徐家急个半死。他却装作跟没事人一样的,跟自己兄弟有说有笑,该吃吃该喝喝,好像一切都他无关似的。要不是后面有人跟他透露,今天这局是唐县令做的,他真是不敢相信平时称兄道弟的兄弟会这样坑自己。不过后来他还是感觉到了唐县令至始至终就没拿他当过兄弟,要是真拿他当兄弟,他当初有难的时候,酒行亏损的时候,他没有借过自己一文钱;后来,唐县令上去了,他便把自己一脚给踢开了,他让徐有去共亏集团管事,就是不想看见自己,自己碍他眼了。
就这样,唐县令不但自己致富,当年闹饥荒他平抑物价、避免丰年谷贱伤农与荒年民不聊生做出了积极的贡献。可在徐有看来,自己这个兄弟有钱做善事,却没钱帮兄弟一把,这就是所谓的要同生共死的兄弟。唐县令还跟徐有说:“陶朱公范蠡堪称历史上弃政从商的鼻祖和开创个人致富记录的典范,希望你以后到共亏集团后能帮它扭亏转赢,共渡难关,证明我们炬城是有能力做好这个工作的。”
徐有知道自己要调到共亏集团后,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完了,至于自己的商业生涯是否能重新开始,他就不知道了。不过去到共亏集团这样的地方,也许能在那里赚到钱,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是很难做出成绩的。他心里还是想要当官的,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他以前太狂了,别人自然容不了他。
唐县令看徐有面有拒色,知道他不愿意去接那个烂摊子,可是他又不想留他在自己的身边。徐有总得有个去处吧,既不能让他滚蛋,又不能重用他,唐县令也挺难办的。外面的人都说徐有是自己的兄弟,既然没有撕破脸,他也不能对他下狠手,要是与徐家公然对立也是犯不着。如此,只能给他鼓气,给他安排一个新去处。
唐县令也不想跟他废话,这事反正就这么定了,他不想去也得想,乖乖去自然是最好的,省得自己白费口舌。他很严肃地把这事告之他,把上面的安排告诉了他,怕他本人有情绪,自然是带有劝说的口气。让他放心去干,做生意有亏有赢,据说范蠡“累十九年三致金,财聚巨万”。就是说在从商的十九年中,他曾经“三致千金”,三次散尽家财,又三次重新发家。在秦汉时代,人们就把那些巨富们称为“陶朱公”,其名字成为了财富的代名词。
徐有知道,在这样一个破集团里是很难做出成绩的,眼看着自己被下放到这样一个企业,他表面上装着挺高兴的,说到哪里都一样。其实,徐有心进而苦啊!想着自己高升是没有指望了,对上面的问话他也就有些阳奉阴违了,让他去管理共亏集团这是多让人遭心的一件事。家里人都劝他要想开一点,家人知道他是有抱负的人,表面上是执行上面的命令,其实这就是同僚的打压。
今天,他就是故意找不痛快,确实王大力有没有问题,不由他们私下来评判,监察御史自然会给大家一个答复的?而王大力是不是好人,徐月这一句有的没的,明显就是在跟领导呛架,周圆圆内心想笑。
罗县丞与王有力没有什么交集,他站在中立的角度,心想领导让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好,徐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倾向于不管。说罢,指着田县尉:哎,田兄弟啊,你是保安大队长,也说说你的意见吧!
田县尉一怔,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唐县令一摆手,示意他坐下说。他没坐下,笔直地站着,一时间有点蒙。他一点思想准备没有,刚才光研究别人了,这冷不丁的,让他怎么表态?田县令虽说小心谨慎,内心还是挺正直的,可以做到不偏不倚,根子上像他老爹,都是干安保的料。在一圈领导逼视下,田县丞脑门微微冒汗,一着急,竟把话说得更干脆了:别人又没犯事,我们凭什么查他,他哥是他哥,他是他,又不是犯了株连九族的重罪,让我怎么拿人。
罗县丞听他这么说,就有点不爽了,他的意思很清楚,让下面的人去了解问题,可下面的人误解他的意思,以为让他们去抓人。他只能赶紧解释道:“让人去找人问话,没让你抓人,你是不是听不明白话。”
谁听不懂话了,大家都是官,田县尉是个直人,他可不惯着这个新来的领导,就算是自己的领导那又怎样,也不是你说让我去拿人,我就得去拿人的。他是是炬城的县尉,他也是有主见的人,他认为这事还可以缓缓:“我觉得没什么好问的,我们又没有真凭实据,我们贸然找人问话,这有点不妥吧!再说,他可是在场各位的老领导,在场的所有人,以前都受过别人照顾。现在别人都归甲还乡了,我们现在带去找旧账,这可不是太好。”
对待这事大家的意见不是很统一,而且此事关系体大,虽然没有明说。大家的意思是有意回避,看来并没有人想要去捅这个马蜂窝,谁也不是笨蛋。上面要是想要抓人,大家配合就是了,上面要是没有进一步的要求,谁愿意去当这个恶人。
俗谚有云“拔出萝卜带出泥。”,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王大力的老部下,要是真查出点什么问题来,难免不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