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毅在最后心满意足的晕死了过去。
“大哥,我身体都这样了,你去喝酒?战士们打了一天一夜,你去喝酒?这么多伤员,你去喝酒?”
“呵呵,那又怎么样?身体是我的。”
黑暗中,萧战也是无奈,他或多或少能理解萧毅的心情,这一句是气话。刚才这么做出自两个原因:一,他想和久别重逢的兄弟们聚聚;二,那是一种宣泄。
萧战终于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度过的。周围漆黑一片,外面的世界根本看不到、听不到、感知不到,知道的只是一种信息,就此而已。
萧战和萧毅擦肩而过,然后微微转头,说道:“总有一天我会把身体还给你。”
“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其实你更适合拥有这具身体,你能杀更多的鬼子。”
“我是智,你是勇,我们一起杀。我现在知道了你的存在,以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多出来。”
萧毅转过身,面向萧战,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萧战点了点头,道:“你不是说身体是你的吗?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不能太自私。”
“拜托你一件事情。”
“什么?”
“我知道兰封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有时间回趟武汉,帮我看望下我的母亲。”
“我们二魂一体,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不过到时候再说吧,你亲自看望,比我看望更有意义。”
“你确实不一般。”萧毅笑了笑,道:“难道你真的有办法?”
“我已经知道关键所在,精神力驾驭肉体。”萧战把视线移开,接着说道:“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精神力是什么,但知道它真实存在。都过了几个小时了,我的精神力才恢复一点点而已。”
萧战的话刚一说完,萧毅消失在了自己面前,从黑暗中传来萧毅的声音:“你该回去了。”
萧战呼了口气,是自己刚才提升的一点精神力叫萧毅消失,这具身体的主导还是属于自己。
现实中,萧战昏过去之后,手下的人连忙将他抬到地主家的厢房,并叫来了和尚郑义,张静担心萧战也连忙赶了过来。
腹部的伤口已经化脓,因为多次浸泡水中伤口已经彻底感染。
郑义也只能处理了下坏死的组织,然后敷上一些草药,其他的郑义也无能为力。
一边的张静担心的问道:“和尚,营长没事吧?”
郑义已经处理完毕,他站了起来,说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的草药有抑制炎症的作用,可是……还是尽快找家医院吧,伤口需要进一步处理,营长需要注射消炎药剂。”
郑义并没有把实情说出来,其实伤口昨晚就感染了,萧战完全是靠着意志在支撑。
张静着急道:“那我们就快出发啊!”
郑义看着那三名连长,二连长道:“最早也要下午出发,部队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行军。”
这时,萧战从昏迷中醒来,嘴里喃喃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冷。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下,补充体力后再出发。”
“营长,你醒了。”
张静连忙来到床边,然后给萧战盖上被子。
郑义摇了摇头,说道:“让营长好好休息下吧。张静你留下照顾,我去熬药。”
这时,萧长生突然开口说道:“我去找消炎药,最快下午回来,最迟也是晚上,但我一定能找来。”
郑炳浩问道:“现在到处都在打仗,你去哪找?”
萧长生道:“他是我们的家主,萧家唯一的希望,我一定能找到。”
说完,萧长生转身离开。到现在萧长生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明白,他一直陪着萧战身边,昨晚萧战已经十分虚弱了,可是为什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强大?比之前好的时候还要强大。可是现在,突然一下子又变的这么虚弱,简直就像两个人。
但是不管如何,萧长生就算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找到消炎药剂。如果萧战出事,萧家就没希望了。
“和尚站住!”
几个人出了屋子,只留下了张静。在到院子的时候,郑义被三名连长叫住。
心思缜密的二连长问道:“和尚,刚才看你说话吞吞吐吐,你现在跟我说实话,营长到底有没有事?”
郑义双手合拢,道:“我会求佛祖保佑的。”
郑炳浩上前,抓住郑义的衣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郑义一只手抓住郑炳浩的手腕,其力量极大,郑炳浩感到一阵酸痛,立刻送开了手。
一股凌厉的气势从郑义身上散发而出,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郑义说道:“如果你们这么关心萧战,你们就不应该让他喝这么多酒。伤口被水长期浸泡已经严重恶化,感染到血液和其他组织。现在,一是要看萧战的意志力,二是要看萧长生能不能带来消炎药剂。不然……不然熬不到明天早上。”
吴钢上前,道:“就没其他办法吗?我们现在立刻启程送营长去医院。”
郑义道:“有医院吗?杞县,还是兰封。”
杞县现在朝不保夕,兰封早就没人了,半个兰封都被萧战给毁掉了。唯一能去的就是开封,路途遥远根本没有时间。
三名连长不再说什么,现在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希望萧长生能找到消炎药剂。
郑义最后道:“我相信萧战的意志力,更相信萧长生的执着。和尚是花和尚,但看人很准,萧长生一定会把要带回来,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会如此坚定。”
中午十分,郑义熬了一碗中药进入房间。
张静坐在床边照顾萧战,她不断的用热毛巾擦拭萧战额头的汗珠。
郑义放下碗,说道:“他应该很冷,是冷到骨髓里的那种。”
张静起身,担心的问道:“那怎么办?和尚,你想想办法啊。刚才营长还清醒,现在……”
郑义看着萧战,他已经是半昏迷状态,身体不断的打着冷颤,这说明炎症已经扩遍全身,萧战在用最后的意志力抵抗病毒。
郑义把碗端给张静,道:“这药或多或少能缓解他的痛苦,至少不会这么冷。”
张静一只手拿过,道:“我一只手怎么喂啊。”
郑义道:“我只负责开药、煎药,喂药不是我的工作。萧战现在的情况跟本就喂不进去,你不是很喜欢萧战吗,自己想办法。”
“和尚你……”
“我很忙,还很多伤员需要我照顾,你看着办吧。”
说话,郑义转身离开。
郑义最后的眼神,它给张静的感觉是失落。
萧战此刻危在旦夕,最后的希望只寄托在了萧长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