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达发刚推开某个公寓的房门,就被眼前一片狼藉的场景震得睁大了眼睛。
看着客厅内横七竖八的空酒瓶,王达发啧了一声,捏着鼻子,绕过障碍物径直走到抱着酒瓶斜靠在沙发上的林俊一身旁,用腿踢了一下不知醉了多久的男人。
他猴急的找了他三天,差点就报警了,这厮可倒好,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公寓醉生梦死,真想一棒子打死他。
“这么狼狈,给谁看呢?”王达发嗔了一眼被自己踹了一脚才有微微反应的男人。
随后自顾自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一坐,幸灾乐祸地又开了口,“人又不在这里,装什么情深,说说怎么回事吧。”
林俊一闻言勉强睁开如同铸了铅的眼皮,浑浊的眸子迸射出骇人的戾气,口齿不清地骂了句“滚”。
见状,王达发呵呵一声,瞧着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眼珠子一转,“那丫头剽窃的事解决了,你不高兴?”
这话不知道刺激到了林俊一哪里,只见醉昏昏的林俊一突然摇晃着身子猛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瓶子泄愤般往地上狠狠一摔,冷冷一笑,“果然!果然……”
那嗓音又沙又哑,透着王达发说不清的悲伤,他还是第一次从一向冷酷无情的林俊一口中听到,这种明显与男人气质不相符的悲情怒吼。
不过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点酸呢?
王达发起身,拍了拍林俊一的肩膀,知道这家伙有事情瞒着自己,竟然对方不想说,他便没再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就不在是秘密了。
林俊一感受到搭在肩膀上的热度,身子摇晃了几下,他刚想问句有关那丫头剽窃事情,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一声。
他手胡乱的在口袋里掏了几下,可能醉酒时间太长,手有点不听使唤了,费了好大力气才捞出手机。
握着手机的左手有些微颤,他深吸口气,勉强找回一丝清醒,这个铃声是他专门给那人设的。
他突然有些害怕点开消息,感觉握在手中的电话比山芋还烫,灼得他全身刺痛。
莫约过了半分钟,他才解锁点开消息,而他根本就没意识到此刻他的手抖如筛。
下一秒,他突然仰头冷笑,漆黑如夜的眸子掠过风雨欲来的暴虐,连同那张冷冽的俊脸阴沉的都能够滴出水来。
王达发被林俊一这样的表情吓了一跳,虽然他早就习惯了林俊一的清冷矜傲的模样,可这种强压着暴躁的神情却是头一次见。
到底是什么话刺激大魔王发疯了?
虽然王达发不知道林俊一看到了什么,但他敢肯定与那丫头脱不了关系。
林俊一目光尖锐的盯着短信上的内容,下意识加重了攥着手机的力道,由于用力过猛,白皙的手背上冒起条条青筋,显得格外突兀。
他猛吸口气,想也没想颤抖着手拨通了个电话,“布小姐难道忘了我们之间的合约?”
不知是林俊一的语气太过咄咄逼人还是对方不想开口,对面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别无其他。
等了半分钟,见对方还没有开口的迹象,林俊一似是被对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怒极反笑,口无遮拦道:“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妻,想离开,我告诉你做梦!”
“违约金我会付的。”
布楠楠怎么也没想到林俊一会一个电话轰过来,开口就是咄咄逼人的话语。
果然是冷冽无情的大魔王。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只有这样做发颤的身体才会舒缓下来,不自觉地一根根收紧了握成拳头的指尖,压低声音,从牙齿里挤出寥寥数字,“但要分期,能……”
“分期”两个字还没从喉咙里飘出来,对面就响起了让人牙齿都跟着打颤的怒笑。
“睡一次分期一次如何?”
王达发被林俊一的话弄得一愣,旋即抽了抽嘴角,想留人何必说这伤人的话。兄弟没听过虐妻一时爽,追妻葬火场?
手机另一端的布楠楠同样被林俊一的话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搞不明白林俊一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明明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下一秒布楠楠就跟感觉不到疼似的,连修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都没有察觉出来,还在加重攥拳的力道,直到前方的司机说了一句,“小姐,xx小区到了。”
才收回复杂的情绪,丢给司机百元大钞,连零头没找就仓皇下了车。
司机的声音不低,电话另一端的林俊一听得清清楚楚,不知怎么地他心脏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疼得他想尖叫。
“你在哪里?”
布楠楠就跟没听到林俊一用强势口吻说的话,丢下一句,“合同到期不在续签。”
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布楠楠就好像被人抽光了力气,大腿软绵,还微微打着颤。
她在身侧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抬起头来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还有一个半月……”
另一面的林俊一听着手机里的盲音愣了几秒,他知道女孩这是收回了短信上的话,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明明他留住了她啊。
见林俊一还是那副丧到跟死了老婆的表情,王达发意味不明的狡黠一笑,戏谑开口:“兄弟,祝你好运。”
……
布楠楠到家时方童还没有回来,这几日方童似乎很忙,经常半夜才到家。
有一天晚上布楠楠起来上厕所,竟发现方童倒在沙发上,浑身酒气,第二天问她为什么喝酒,方童插科打诨随意敷衍。
在她的印象中方童很少喝酒,看样子方童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到底是什么事呢?
布楠楠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边皱着眉头思考,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走到玄关处,从包包里捞出嗡嗡作响的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旋即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眉眼飞扬。
“妈咪,猜猜我在哪?”
球球兴奋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布楠楠耳朵里,让布楠楠有种耳朵怀孕了的错觉,下一秒嘴角勾起一抹令天地都失色的笑容。
布楠楠故作在思考般“呃”了一声,不急不躁地清了清喉咙,她知道球球藏不住秘密。
果然,球球语调一冷嘟囔了一句坏人,然后拔高声音高兴的说:“我来户都啦。”
下一秒,布楠楠手中的饮料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那不大不小的声音震得她心尖发抖。
她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在闪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