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虞只浅酌了几杯女儿红,自然吃下去的媚药分量也就没那么多。只是分量虽然不多,可这张婉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东西,药性极其强烈。
小全子离开之后还没过多大会儿,她的神智就又被抽走几分,开始无法忍耐体内传来的阵阵热浪了。甚至有好几次她都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想要拉扯自己的衣裳,最后都是靠着自己好不容易清醒的时候才停下
“司徒大人,快,就在前面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至少在就连视线都已经模糊的卓虞记不清时间的时候,小全子的声音终于伴随着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赶来。
卓虞心中一喜,赶紧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试图想要以此来变得清醒一点儿。
司徒衾早在来的路上就听小全子说了他即将要面对的常年,可哪怕他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当此时真正瞧见跌在地上、衣裳很是凌乱的卓虞的时候,还是不由心头大骇,赶紧别开眼眸,然后把自己最外边儿的一件外袍脱下盖到了她的身上去。
卓虞本已经被那媚药折磨得实在难耐,完完全全是凭着自己那份惊人的自制力才堪堪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没有闹出什么出格丢人的事情来。又加上此时司徒衾的外袍将她完完全全包裹起来,这才终于遮住那片原本被张婉扯出来的香肩。
其实这时候的卓虞虽然神智有点不大清晰,但还是勉强能够说上几句话的,若是有心想要与她搭话也并不很难。只是房中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明显,再一看中毒的两人以及其中早已没了生息的张婉,就算不开口询问,司徒衾也大概能猜到这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卓虞十分不舒服、紧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模样,司徒衾虽然别开了目光,嘴上却不由安慰了句:“陛下,你再稍微忍耐一下。”
虽然不知这到底是哪种媚药,可张婉既已经将其用上了,应该是不会把解药一同留着的。他着实是拿这种东西没办法,只能等待尉迟靳来后,让他采用第二种解毒办法。
司徒衾对卓虞身上的媚药束手无策,便开始考虑起另外的事情来。
他方才过去探了一下,那位张家小姐已经全然没了气息。虽然可以猜到其中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知道可没用,最主要的是要怎么向朝臣交代。
毕竟这平白无故后宫中突然死了个人,偏偏这人还是新晋的婕妤,根本没办法糊弄过去。他总不可能真的告诉大家,说之所以人没了,是因为卓虞反抗的时候不小心下了重手吧?
这话说出去只怕没几个人相信,再者还会让人起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毕竟在外人眼中,卓虞可一直都是男儿身。中了媚药之后就算瞧不上张婉,别的宫里也还有另外几位婕妤,完全没必要因为厌恶张婉就弄出这种事情来。而且张婉下药一事虽然过分,但她好歹也是朝臣之女,罪不至死,顶多在事后再将人狠狠惩治一番就是。
啧,这可有些难办啊……
就连司徒衾都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这万一没能处理得好,招来的后果简直不是他能想象的。
他盯着张婉的尸体看了好一会儿,脑中还没理出最终的思绪来,外边儿就又是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传来。下一刻,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突然闯了进来。
司徒衾此时就站在靠近门的那一边,刚好挡住了卓虞的身影。尉迟靳第一眼看到的自然只有他,于是赶紧问道:“卓虞呢?她现在怎么样,人在哪里?”
司徒衾如今贵为宰相,自然也有自己的府邸,且那府邸比摄政王府要更近皇宫。小全子眼看事态紧急,来不及他两方都去,便率先去了宰相府,请来司徒衾的时候,再托后者的随身侍从去通知尉迟靳。
宰相府的人并非不会传达事情,只是小全子在翠竹苑的那匆匆一眼压根儿不知道卓虞是中药了,又总不可能把后者不慎杀人的事情随便告诉一个侍从,于是只含糊其辞地说陛下出了点事情,要他赶紧去通知摄政王进宫。
一听卓虞出事,尉迟靳自然就赶紧丢下手上的事情赶过来了。
见到他终于赶到,司徒衾暂时把脑中的各种设想全都抛之脑后,然后往旁边退了一步,把卓虞的身影露出来后,这才匆匆同他说了这里大概发生了什么。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在宫中有人,现在赶紧让他们出来先把这翠竹苑里的宫人都控制住吧!”
虽说张婉应该已经吩咐这里的宫人不要随意靠近了,可也最多只有一晚,等到第二日清晨的时候,肯定会有宫女要进来伺候梳洗的。不管他们之后准备怎么办,都一定要趁着那些宫人还没发现的时候就直接把人给控制住,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尉迟靳看着他那满脸严肃的神色,也知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把这个消息死死瞒住了。
只是卓虞还一脸痛苦地倒在那里,若非他方才进来的时候点了她的穴道,只怕她这会儿已经忍不住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裳了。尉迟靳难得一次慌了神,把随身的玉佩交给小全子、又告诉他自己许久之前埋在宫中的几个眼线之后,这才又回过头来,语气颇为急切:“现在怎么办?这小小的翠竹苑里莫非还找不出解药来吗?”
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去抱卓虞起来。在中了媚药的情况下,异性的接近,无异于会更加催发药性。
“张婉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就没有想过要在这时收手。又哪会有什么解药?”
司徒衾摇摇头,但却并非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尉迟靳见此,还以为他这是有了别的解决办法,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又听他说道:“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把张婉原本的计划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