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看到玉佩的那一刻,神色便稍稍变了一下,不过依然看起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卓虞自然是刚刚注意到了老者的神色变化,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看来您对这个并不陌生。”
那老者神色有些复杂,看着卓虞和尉迟靳说:“有些事,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些蝴蝶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何必如此纠结?”
尉迟靳向前一步,说:“可那些人命也是无辜的,实在不愿看到再有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了。”尉迟靳说道。
那老者叹息一声,摸了摸胡子,说:“可这人生有命,富贵在天,自然会有人去收拾,你们二人又何必纠结不放?”
“但是再拖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受伤,先生您慈悲为怀,连看到迷路的人都不忍心丢下不管,更别提人命关天的事了。”卓虞在一旁说道。
那老者听后,又是重重叹息了一声,说:“也罢,或许都是天意。说罢,你们想知道什么。”
卓虞自然很是激动,便连忙开口道:“不知道先生您可否晓得这玉佩的源头?”
那老者握着玉佩,道:“自然是,知道的。这是很久以前,一位将军把自己祖传的玉佩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并且还在这玉佩上滴上了自己的心头血,以此来保护这位姑娘的安全。”
尉迟靳这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佩戴玉佩时,自己好像梦到过自己一个茅草屋里,有名女子和自己一同相处。
“那这玉佩的主人是谁?”卓虞迫不及待地问道,若是知道这主人,那便更好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老者看着卓虞说道。
“我?”
“准确来说,是你和旁边的的公子。”
听到这话,卓虞和尉迟靳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这二人认识这么久,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或者说,是你们的前世。”那老者道。
蝶衣上次只同卓虞说道,那齐睿被白月救了过来,领到了家里,之后的故事,便没有再讲。
其实之后齐睿便与白月暗生情愫,因为齐睿的眼睛一直受伤,始终不知道白月就是同自己定亲的公主,待搜寻齐睿的人找到他,将他带回宫里。齐睿不放心白月,便想让白月同自己一块回去。
可白月已经丢失了以前的记忆,而将她捡回来的奶奶也算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她的年龄也大了,孩子年龄又很小,便不愿离去。
齐睿经历这么一遭,便打算定要娶她为妻。不过圣意难违,自己只得先回去禀告皇上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再也容不下他人。他打算安顿好这一切,再把白月他们接走。
走之前,齐睿怕白月忘了自己,便将自己祖传的玉佩,赠与卓虞,那上面同时还有他的一滴心头血。
而蝶衣,就是那时候产生的。
老者又从头把这故事讲了一遍,说到这里,卓虞和尉迟靳互相看了一眼,卓虞说不出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十分奇怪。
“之后呢?”尉迟靳问道。
那老者说,之后齐睿回到朝廷,皇上也是奖赏了一番,但是依然强行要将假的公主嫁给齐睿。齐睿抗旨不从,便在一天夜里从府上离去,去寻那月儿去了。
此时齐睿的眼睛早就已经恢复好,当他看到眼前的月儿居然就是皇上要自己娶的白月时,自然十分惊讶。
白月那时候记忆也恢复了差不多,不过还是很多东西记不清楚。她不记得是谁害了自己,只是依稀想起来自己好像是一位公主。
“月儿,你就是公主白月。可若你是白月,此时在宫里的又是谁?”齐睿说道。
齐睿想了想,自然明白了,那在宫里的,也只能是白霖了。
皇上向来不会拿这件事来糊弄大臣们,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就只能是她和白月知道了。
白月之后随着齐睿回到了京城。在朝堂之上,那皇帝本想置他于死地,可没曾想齐睿将真正的白月带了回来,揭穿了白霖的面目。
白霖自然是痛苦万分,这其中还夹杂着各种不甘心以及嫉妒。不过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害了白月,加上又是皇上的女儿,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不过是将她放到别处生活罢了。
“照这么说,白月和齐睿最后圆满地在一起了?”卓虞问道。
“世间万物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二人虽在一起经历过十分甜蜜的日子。可这白月也是命苦,早早生病,离开了人世。而这齐睿呢,也因为过于思念亡妻,没过两年也去世了。”
“如此说来,倒是十分凄惨的故事。可这又与玉佩什么关系呢?”卓虞有些伤神,但是心中依然有不少的疑问。
“这玉佩中的心头血是齐睿的,本就是他对白月的爱慕之意。感情过于强烈,它也就在其中有了自己的意识。”
“这玉佩中的那人,名叫蝶衣。他也有同他主人一样的想法,容貌,可无奈只能困在这玉佩当中,无法出来。在白月去世之后,他也便幻化成了一丝执念,执着地在里面守护着她,等着她的轮回转世。可说到底,他什么都不能做,在此期间他被太监偷走卖掉,又卖了好多次,有一次就遇到了那蝴蝶夫人。”老者说。
卓虞听到这蝶衣的故事,心里更加可怜他了,这人得有多难过,一直被困在一处地方,苦苦等着自己心爱之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对方。
“他也遇到过蝴蝶夫人?”尉迟靳问道。
“那蝴蝶夫人别看年龄不大,其实活着也有上百岁了,成了人精。一次偶然机会她从古籍上看到,通过血色蝴蝶所沾染过得花草,食用之后可保青春永驻,于是便费劲心思找那蝴蝶,可这血色蝴蝶又不是凡物,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让她得到。”
“那您说,这血色蝴蝶究竟是什么?”卓虞问。
“这血色蝴蝶,其实就是一个个怨念极深的亡灵,以吸人血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