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羽成功的逃回了山寨,所以战事还是得继续的进行下去,自从这一次试探之后,梁飞羽很清楚,靖元甲这边并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清剿到底,正面对抗绝对是没有生路的,只能是借着地形的依托来用出血战术,让靖元甲受不了损耗而退兵,才是唯一的生路,自次以后,梁飞羽和乌鸦山贼匪再也没有正面出现在战场上过,这,也是各大门派和武备军最不想看到的事。
不出现在正面战场,并不代表战斗就此结束,经过这一次的出手,梁飞羽很明白,对手的实力绝对在已方之上,只是这并不代表所有方向的敌手都很强大,比如这一次自己突破的那支队伍,相对来说就弱很多,如果能击溃他们,说不定会对对方的士气造成一些影响,这个可能的机会,梁飞羽不想放过。
天龙镖局把守的地方地形相当简单,前方就是一条小路,两边的山岭无路可走,如果贼匪要偷袭或者想从这里突破冲出去,那么唯一的通道,就是这条小路,经过白天的一战,林霸图觉得自己这一方的实力实在是弱小,如果自己是对方匪首,也一定会找天龙镖局这个软肋来打,但是自己一方一共也就四十来人,大多数的人武功也只是平平,怎么样才能挡得住贼匪的进攻就是一个大问题。
叶天龙和手下的镖师对于押镖和护镖很在行,但是对于战阵却并不熟悉,怎么样才能利用好这一支队伍呢?林霸图心神沉入脑海,仔细回忆以前在图书馆中看过的一切兵书战册,以及在网络上和人模拟对战的战局,谢天谢地,进入这个世界之后,脱胎换骨,不但资质上涨了,脑容量,似乎也增长了,以前的一幕一幕,真真实实的全部出现的脑海里,虽然是纸上谈兵,但是纸上谈兵也有个褒义词叫作庙算,就看你谈得准,谈不准了,目前这个地形地势,不论是埋伏,还是死守,都没有作用,用兵之道,就在于在局部的战斗中,让自己的战力,强于敌方的战力,只要敌方的战力用不上,而已方能全用上,就算总体强弱不利,局部之中还是能取胜,积小胜成大胜,也并非不可能。
怎么样才能让敌方的实力不能全数的应用起来呢?林霸图算来算去,只能想到一个方法:“叶镖头,你们不是换下来很多衣服么?再去找其他部队,讨要一些没用的衣服和布匹过来,还有,卸了货的车辆,可以的话也拖一些过来。”
叶天龙带上姬如梦一起行动了起来,这也是林霸图的主意,自己的师妹也可以算得上一个绝色美女了,虽然不必卖弄色相,但一个漂亮的姑娘在旁边一站,男人们往往也会大方起来。
正如林霸图所预料的,叶天龙和姬如梦也算是满载而归了:“师兄,我们运气很好,上一批运送粮食物品的车辆,就安放在旁边的那个营地,一共有十二辆呢,他们说反正留在也是占地方,就都让我们带过来了。”叶天龙也表示破衣烂布收集了不少。
林霸图看了这些物资,心里总算是定了一些,安排镖师们砍下树木,把衣服包上泥土,用水打湿在堆在路上,用车辆作掩护,使用了一切可以使用的东西,做成长长的一段路障区,围住了小路。
“林兄弟,你这么弄我也明白,用树木,车辆和土包挡路,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你这个摆法不行啊,你看,从这些方向都能绕得进来,要不然我再去想办法弄些东西来把这些缺口都堵上?”叶天龙自认行走江湖多年,和劫匪往来交手也不下百次,战阵之学,还是稍懂一二的,看着林霸图摆出的阵形,总觉得,嗯,破绽太大,没什么用。
“呵呵,叶镖头不要着急,这些缺口,是我故意留出来的,你想,如果我们把路全给堵住了,贼匪一到,第一反应就是把路障给搬开,我们这些路障做得粗糙,是绝对挡不住他们搬动的,我们要阻止,就得出去,反而就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了,凭镖师的武功,正面交手,肯定是一败涂地,不阻止呢,这些路障很快就会被清除掉,而现在,我每个路口都没堵死,舍难求易,是人的本性,而懒惰也是。
贼匪中如果没有懂兵法的人,一见到这种情况,必然不会选择清障,而是会从缺口直接绕进来,然后你看,这儿,这儿,这儿,我都留着路,他们进来的时候,从这里,到这里,只有一个人的位置,而我们,这,这,这三个位置可以同时攻击到他。相当于三打一。而且等贼匪深入到这个地方时,他们的队伍已经是一条长龙了,这时他们再想清除路障,已经没有空间给他们了,他们只能接受被分割的事实,而我们的人是聚在一起的,我们在交战这块区域中,局部人数上就占了优,而如果他们想跳上车辆来越过障碍的话,这时也太晚了,我在车上堆放了泥浆,他们一旦跳上去,行动马上会受限制,到处我们队伍中使长枪的镖师直接把他们放倒在车上。”林霸图仔细研究了地形和敌我强弱之后,制订了一个作战方案。
总之一句话,通过路障,在本来就不太宽阔的小路中间,造成一个回路,让敌人攻过来之际,需要走更长的路,并把自己的侧面,暴露在天龙镖局的攻击范围之内。而关键点,就在于最靠前的那一段,让敌人有随时突出来的可能,但是,偏偏又会被拦在这里,由于出口近在眼前,就使得敌人不会转过脑筋,另寻他路。
姬如梦和叶天龙虽然听不懂林霸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是感觉,好像挺有道理很厉害的样子。反正其他人都不通兵法,既然林霸图这么说了,那就照做好了,最坏也坏不过被突破障碍嘛。人家正气门师兄妹,可是来友情支援的,肯陪你们一起死,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反正叶镖头和诸位镖师都是护惯镖的,你们就把这几辆车当作镖车,不要让贼匪过去,然后,这几个位置是关键点,一定不能有失,记住,这几个位置上的人,就是货主,左右镖师要保护好,宁可自己受伤,不要让他退了。”林霸图用一种镖师们很熟悉的战斗方式,安排了任务。
这一次叶天龙和镖师们都听懂了,这种事,常干,简单,很好配合的。
其他防区的武林门派,见到天龙镖局这一帮土包子,帮里帮外,就弄出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阵形,摇头叹息的有之,嘲讽讥笑的亦有之,为人好一点的门派,也有派人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毕竟,这么一个小小镖局,要参加这样的大战,确实有点难为他们了。叶天龙在林霸图的授意下,一概拒绝,有人相助是好事,但是现在敌暗我明,敌人的进攻力度,是根据已方实力来上下波动的,援手的人越多,反而会招来更多的敌人进攻,而这些大派弟子,自己一方势必又无法指挥得动,反而影响自己的战术。
乌鸦寨,梁飞羽收集回来犯各路人马的配备以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中间的柳州武备军,军容强大,久经战阵,是万万不能硬碰的,四周声援的武林门派,大小不等,实力差参,可以考虑蚕食游击之术,慢慢打得他们疼,减少他们的出击频率。而西山脚下的天龙镖局,则是最弱的一个环节,灭掉他们,大大消减敌方的士气。
血手人屠朱光济,是乌鸦寨的第二号人物,一手朱砂掌使得出神入化,一旦被击中,就是五内俱焚的下场,部下两百喽罗也是乌鸦山群匪中,算得上号的精锐人士,一番商议之下,朱光济决定要拿下这个头功以作补偿,因为,劫官银正是他的杰作。
作为一名积年老匪,朱光济自然知道人体最无防备的时刻,所以晚上,率领着贼匪果然来偷袭了,借着黎明前的黑暗,一百多人蜂拥而至,只是到得西山,一看眼前的山路,着实让人有点摸不到头脑,这一堆,那一堆的,怎么堆得乱七八糟的?要说设路障堵路吧,明明没堵上,四通八达,各处都还留着入口呢,哦,对了,天龙镖局只是个小镖局,人手有限,可能他们白天一天没来得及干完,剩下的,要等明天补齐了,既然如此,管他娘的,这伙镖师一共才四十多人,武功都不怎么样,还怕他们玩出花来?朱光济远远看了一眼,确认其他的门派并无援军在此,手一挥,属下们一路就冲了进去。
“什么鬼,车子之间还牵着线。”一名盗匪无意中踩中了车辆之间拉着的警报线,但是由于这条线的作用,仅仅是通知到营地,并没有杀伤力,随手一把扯断,也没有太留意。
营地这边,随着一个酒坛的落地,大家的神经,都崩紧了起来,负责观察的巡夜镖师,急忙就位,“准备好了,贼人上来了”,由于路障的设置延缓了贼匪的行动,巡夜的镖师很轻易就发现了前来偷袭的贼匪,偷袭就变成了强攻,只是战事的推进,和林霸图所预料的相差无几,大多数的贼匪被挤在中段,而冲在前面的贼匪往往一进入乱阵最窄的地段,就会同时碰到两三个敌人的攻击,而自己和伙伴们么要分在几个地方攻击,要么就是被自己挤在后面进不来,最惨的是,自己挡不住的时候想退,但后们的兄弟们想进,这么一进一退一挤,一条人命就留下了。“魂淡,别挡着路啊!挤着干嘛,往后退,快。”第一排交手的贼匪顶不住猛攻拼命向死退。“前面的冲过去啊,后面这么多人,人挤人的怎么动?”后面的看到前面交战不利,拼命向前挤。
贼匪这边一片混乱,前面的想后撤,后面的想上前,挤作一团,并没有注意到,兄弟们不停的在倒下,反观镖师这边,布置得当,进退有度,受到稍重一点的伤,马上有人能替下去,极少产生伤亡。
“老李,你中刀了,退后,到林兄弟那里去疗伤,伍镖师,你顶上老李的位置,先稳定,再反击。”“吹牛王,你把地上死的贼匪拖回来,扔开,不要挡着道。”反观天龙镖局这边,穿着江湖轻衫的镖局打头阵顶着,两打一,三打一,危险性不高,一旦受伤,马上退回车后,换人上去,林霸图负责给伤员包扎上药,“包扎术,下一个。”“包扎术,再下一个。”“这个伤太重,用包扎术再内服金创药。”
轻伤有包扎术,中等的伤有金创药,镖师们退下去,过不了多久,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再次杀上来,本来的四十对一百,变成了二十对十,二十对八,剩下的围观,贼匪死了一波,再挤上来一波,而镖师伤一个退一个,换一个,治一个,再上一个。有某些机灵点的贼匪看到不对劲,想跳到车上攻击,又正好中了林霸图算计,身陷泥浆,很难动弹,被下面的镖师一个个的活活刺死。
从深夜打到东方微明,其他地方的队伍发现这边出状况要来救援时,贼匪已经失血过多,勿勿撤离了,一百多人,竟然留下了四十多具尸体,一个个杀时倒还不觉得,等到打完一仗,清点战果时,叶天龙看着这些尸体呆的说不出话来,一百多个匪徒夜袭,而且都是悍匪,个体实力都不在自己的镖师之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这一队人就是全灭,当然,如果这一次没有林霸图的加入,这个结果是肯定的,但是就因为战前的那些设计,镖师居然一个都没死,还杀了对方同样数量的人,真是想想也不可思议。
虽然暂时没有伤亡,但是意味着这次的征召令真是张催命符,要不是运气好,自己的天龙镖局,就已经全数阵亡了,这特么的征召令到底是谁搞得鬼,竟然一环扣一环,明面上替镖局打点升等,暗地了把有了接令资格的镖局推上绝无活路的战场,要知道,参战到现在,已经两次差点全灭了,叶天龙心中对这个人已经是恨之入骨。
“奶奶的,靖元甲这个魂淡还在镖局里安排了人手帮忙啊,此人确实是个高手,简简单单弄出这么一个破阵就坑了我好几十人,难道是从正阳学院武宗那边借人了?这次又输了他一局,这个软肋,也不太软,不好打。”经过这一仗后,梁飞羽终于放弃了再次出击的念头,抱定了主意,绝不再攻击,拖,拖到他急,然后再慢慢找机会。
“这批贼匪居然这么难缠,天天就是缩在老林里下毒放暗器,这都已经打了三天了,连贼巢都还没摸到,那些征召来的武林势力就是靠不住,个人交战本来就是他们的强项,结果稍微有一点伤亡,一个个都缩着不肯出力,我这辈子什么时候打过这样的仗?”靖元甲看着属下送上来的伤亡报告头痛不已,这些贼匪,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战斗力,要是在正面战场上,自己一个冲锋就能搞定对手,甚至可能都不会有伤亡。而现在,自己直属的部下已经伤了三十多个,其他征召的武林人士伤亡情况更严重,本来武林门派应这个征召令就是不得已,弟子受伤一多,其他师兄弟就不再愿意出力了,而门派的领队又不是军人,难道会为了武军的前途来得罪自己朝夕相处的同门?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任由弟子们划水。
“那些什么镖局的人不会都已经死光了吧,要真是那样的话,这就是我军事生涯的一个污点,回去一定要好好骂骂那个黄一丰,怎么会办出这样的事来。”靖元甲实在是不想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留下污点,这会影响到日后的晋升,心烦意乱的翻着战报,一排排伤亡数字不断的冒到眼前:“嗯?天龙镖局,死三人,伤三十二人?但是没有申请后勤援求助,这是个怎么回事?记得他们一共也就四十多人,伤三十二人怎么会只死了三个?这么多伤员不但没申请撤后,连药品都没要求支援,这里面有问题。”
靖元甲霍然起立,一拳砸在地图上,难道是他们畏敌不前,虚报伤亡情况?好得很,现在战事进程不利,自己正缺一只鸡来杀给猴看呢,“来人,准备行仗,去各派驻地巡视慰问。”
各门派势力的情况大致都差不多,贼匪多用毒,火,陷阱之术,死的人不多,但伤的很多,大家都失去了一开始出战时那种意气风发的精神状态,毕竟武者不是军人,而且赢不赢得了跟他们关系不大,反正是来出过力了。
最后一站,便是天龙镖局所在之处了,靖元甲憋了一口气,一旦发现这批人在弄虚作假,立刻拖出一来作典型处理,以振军心。妈蛋,黄一丰那龟儿子,尽给老子找事。
“咦,这就是天龙镖局把守之处?这满地的血泥,作不得假,难道我错判了形势?”靖元甲久经战阵,一见山壁的刀剑伤痕,满树暗器被挖回后留下的孔洞,就知道,这几日,这边也经历过一场苦战,捏起地上一把血泥,放在鼻尖闻了一下,没错,确实是人血,这么大一块区域,染成这样,一定死了不少人,怎么战报上,只报了三个。
到了天龙镖局的营地之后,靖元甲发现情况果然并不像自己先前想像的那样,眼前镖局的四十多人,确确实实有三十多人带伤,其中还有十余人是重伤,一看就是被大刀猛力砍中后的伤痕,只是伤口愈合的情况却远远超出常识认可,另外这些重伤号身上的一些轻伤,打开包扎后发现伤口基本已经完全收口恢复了。“真是见了鬼了,这么粗的伤口要愈合,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不可能,按收口结痂的大小来看,确实不是假伤,总不能是这些镖师征召来的前不久干过一架吧,难道他们还留了一手绝活?”
靖元甲脑子一转,决定问问情况再做决定:“叶镖头,这次的征召令是武备司一个小吏失误,才误将你们镖局征召了过来,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不好封还征召令,否则只能惹人怀疑我以权谋私,只好委屈你们了,以你们的实力,参加这种战斗,确实有些吃力,不知道伤亡情况如何,可有需要我武军支援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叶天龙听了解释虽然心中觉得冤枉,但事情已经发生,人也到了这里了,再计较也是没用,以靖元甲的身份,肯这样跟自己说话,已经是放下身段了,自己也没必要无谓的再得罪人:“靖将军,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再计较什么,这次参战,我们镖局确实损失很重,第一天就被梁飞羽突进来,杀了三个兄弟,伤了十来人,接下去的几天损失到是不大,贼匪的暗器陷阱很难透过我们的战衣,而且我们有正气门的林兄弟相助,他精通医术,重伤只要不死,他都能救得回来,轻伤的话,他只要给你这么一包扎,大家精神马上就起来了,前天我们还在这路口布下了车阵,阻挡了贼匪的一波夜袭,杀了他们四十多人,尸体都还堆在那边呢,不过我们这边由于林兄弟指挥有方,一旦有人受伤就退下来治疗,如此轮换,虽然个个带伤,但一个人都没死。”叶天龙经过这一次战斗,对林霸图的能力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不但指挥作战有一手,疗伤更是强力,几个伤员明明受了不轻的伤,他就这么一包扎,伤好像马上就好了一半,再有那个金创药,简直就是神药,一擦止血,小一点伤口一转眼就收口结痂了,打伤了下去没歇多久就又可以再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