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和韩遂见面了,韩遂这个人给陶商的感觉,怎么说呢……很是急躁的感觉。
两个人是对立的关系,按道理来说除了在战场上,根本就没有见面的必要,陶商现在约韩遂见面,心中想要做什么,大家彼此之间也算是心知肚明。
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面子上怎么做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古人多重礼,以陶商的想法,二人见了面,不管怎么说,首先也得是彼此虚头巴脑的客套一番才是。
我先问你一句:“吃了吗?”
你回一句:“吃了!”
我再问你一句:”吃的什么呀?”
你回复我一句:“吃的大米饭炒鸡蛋。”
“哦,挺好挺好,兵荒马乱的还能吃上鸡蛋,日子真不错呀。”
客套话说完了,再抛砖引玉的说一句:“想叛变吗?可以每顿炒俩鸡蛋!”
这种才是正常的沟通流程,哪有叛变劝降上来就直接说正题的?多尴尬!
但很显然韩遂跟正常人的思路有点不太一样。
陶商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转头对着他身后的裴钱笑到:“这一下子弄得我太突然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回应,不按套路出牌呀。“
裴钱笑呵呵的道:“主要还是对方水平不行,主公完全不必在意。”
陶商无奈的摇摇头:“素质问题,改不了的。”
这一番话说下来,只把对面的韩遂气的满面通红,牙齿搁楞搁楞的来回咬。
“你们说的话,老夫都听着呢!”若不是因为做不到,韩遂肯定上去一嘴巴抽死他俩。
陶商似是略有恍然的冲着韩遂拱了拱手:“不好意思,息怒,息怒。”
韩遂深深的吸了口气,道:“陶丞相,咱们之间并无什么交情,非但如此,且甚至还是仇敌……”
陶商没理会韩遂那一套,他只是笑道:“那你问为什么还来见我?我只是派人送了一封信而已,并没有拿刀逼着韩将军来。”
韩遂:“……”
这一番话,顿时将韩遂说的语塞了。
少时,却见韩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想看看陶相耍的是什么花样,就是玩的是什么手段!”
凭心而论,这话委实欠抽了。
看当今天下的第一号的花样和手段?
你要能看明白,你也不至于混到现在!
“说实话,陶某今日是专门来劝降韩将军的。”陶商笑道。
韩遂的两道粗眉毛紧紧的皱起。
“丞相实力不俗,又是天下第一一等一的人物,麾下战将如云,谋臣如雨,为何要独独来劝降老夫?”
陶商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他总不能告诉韩遂,横看竖看,就他最符合二五仔的标准吧?
“主要在我所知道的关中诸人中,韩将军可谓是最为英雄的一个,这几十年来,跟汉室朝廷作对,独霸一方,劫持天子……什么事您老人家都做了,咱陶商眼里,你就是这个……”
说罢,便见陶商冲着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韩遂听了这话,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些得意之色。
但他嘴里依旧是保持着冷冰冰的语气。
“陶丞相仅凭如此就找上老夫,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小瞧老夫的为人了?”
陶商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
“您说的,是哪方面的为人?”
韩遂哈哈一笑,道:“大丈夫生于乱世,马革裹尸,幸也!焉能做那降敌之人?”
说罢,便见韩遂重重的一甩手,嘴中哼了一声。
说罢,便见他即刻的转身离去。
裴钱一见韩遂转身要走,顿时急了,他匆忙冲着陶商道:“丞相,就这么让他走了?”
陶商很是随意的摇了摇头道:“他只是在装相而已,你看我数三声。”
说罢,便听陶商一字一顿的开始念叨道:“一、二、三……”
三个数数完了之后,却见韩遂突然转过头来,低声的咳了咳道:“我想听听陶相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陶商一转头,和他身后的裴钱对视,微微一笑。
“其实我的要求很是简单,只要韩将军肯帮助我,助我夺下长安,归顺朝廷,我愿意奏请朝廷,卓韩将军为凉州牧。”
韩遂双眸一眯,道:“就这点?”
陶商呵呵一笑:“这些难道不够多么?”
韩遂摇了摇头,道:“当然不够,对于韩某来说,区区一个凉州牧并不足够,如今长安城守备森严,郝昭安排的城防极为严密,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打下!就算是以丞相的实力,想要打下长安城,只怕也是损失不少的。”
陶商一扬眉:“所以?”
“所以只要有老夫帮忙,便可大大减少丞相的时间与损失,以丞相之能,想必不会不明白个中的道理吧?”
陶商仰头向上看,摸着白净的下巴,嘻嘻的思虑了许久,然后猛的一点到:“没错,韩将军说的对,看来陶某仅仅给你一个凉州牧未免有些薄待你了。”
韩遂哈哈大笑。
“韩将军想要什么?”陶商慢悠悠的问。
韩遂很是直接的道:“凉州牧,征西将军,执掌两州!”
陶商眯起了眼睛。
凉州牧和征西将军倒是没什么……可这执掌两州?
是要自己把真个关中都交给他统领吗?
这不是瞎扯淡么。
“我答应你,只要韩将军肯相助,这事一定会成的,毕竟是韩将军乃是英雄之辈,这事换成别人可能或许不成,但若是有将军在,陶某觉得自己此事一定可以成功。”
韩遂听了这话,也不免有些懵。
他没想到陶商会这么好说话,这说法未免有些太扯了吧?
韩遂眯起眼睛,仔细的盯着陶商道:“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多新鲜啊,我专门把你带到这里来,难不成是跟你说笑话的?我闲不闲呀。”
韩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眯着眼睛紧盯陶商:“就算是如此,你有何为凭?”
陶商转头,吩咐了裴钱一下。
不多时,裴钱等人拿着纸趣÷阁和一张桌案来到陶商的面前。
陶商甩了甩袖子,道:“我给你写一封保证书,并盖上我的丞相印绶,以为凭证,如何?”
韩遂有些不理解:“这东西,能顶什么用?”
“对你或许没有用,但对我可是非常重要的承诺,我是当朝丞相,又是太平公子,岂能随意妄语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