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这茬儿,那鳐鱼除了一大片肉翼之外,确实还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我还以为是软的呢,居然是根毒刺。
突然我听到电话那边闵子芩的声音,“这个鳐鱼的尺寸好像小了许多,李大哥,咱们那天看到的似乎要比这大得多吧。”
因为是在屏幕里看到的,直接就忽略了尺寸,闵子芩这么一提我才发现,确实这几条鳐鱼的个头要小得多,展开了也就不到半米。
闵子芩接口道:“大鳐鱼能长到几米长,这个尺寸充其量就是条小鳐鱼。”
“你意思是我俩干得过?”
电话里传来苏珥的声音,“快看!母贝!”
我跟席凡往架子上的手机看,就见那一条套笼的母贝纷纷打开了贝壳,露出了壳壁上硕大的珍珠。
席凡惊呼一声,“不是吧!”
电话那头也是没了声响,我让席凡专心开车,自己盯着屏幕,这一次那条鳐鱼靠近母贝观察成色,似乎觉得挺满意,突然一头扎进了贝壳里,然后我们就看到它叼了一颗硕大的珍珠出来,而那母贝这才缓缓地闭合了贝壳。
“这绝对不是鳐鱼!”闵子芩叫道,“鳐鱼的口在腹面,而这鱼却是在吻端。”
我这会儿也明白闵子芩的意思了,鳐鱼的嘴巴是在扁平的腹部那一面,而前面尖尖的部分撑死算个头顶而已。可现在这鱼居然在尖尖的部位长有嘴巴,直接就把珍珠给叼出来,那明显就不是鳐鱼了。
“是啥玩意儿有谱没?”
“还不知道,不过你看它现在换了个身形,下面的尾巴不长,而且有尾鳍,不像鳐鱼一样是毒刺。”
“得嘞,先不管它是啥,总之先逮住再说。”
苏珥插口道:“不行,还不确定它们有没有攻击能力,我觉得那个嘴好像很厉害,如果你们要下去,最好是悄悄跟上,别惊动它们。”
说话间,那鱼又叼出了一颗珍珠,先前的那颗已经被丫的吞下去了。
我们也已经赶到了基地,门是打开的,我俩直接就赶到了长堤,下了车,就看到管理员和一个助手在那等我们,我一边脱衣服一边道:“来不及解释了,沈总马上就到,我俩先下水,你这有没有什么水下通讯设备,这次给我俩带上。”
“够呛,水下短距离对讲设备倒是有,但是就怕不好使。”
“得了,那还是给我个防水套,我把手机带走得了。”
“你们这是要下水还是要出海啊?”
“别问那么多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上不来,没准还真得游出去。”
“那我给你们准备两副鱼叉。”
“还有这玩意儿?”
“有,买回来之后从来没使过。”
“行,回头让沈总给你涨工资。”
我俩穿戴整齐,助手帮我们检查着设备,管理员给我们弄来俩腰带,上面挂着水下手电还有个小腰包,我俩把手机密封好装了进去,接着一人举了一把鱼叉就往前走,到了21号监控仪附近,悄悄地潜入了水底。
因为是夜里,水下几乎没什么能见度,席凡打着灯小心地领着我前进,他是老把式了,还考过潜水员,要不是有他在,我今晚打死都不会下水。
很快我们就接近了监控仪盯着的那些套笼,灯光打过去,几个小偷还在那收获呢,原本我还担心灯光会惊吓到它们,但是席凡头前跟我说过,鱼在晚上对光线还是很敏感的,可它们是趋光,还是个大近视,所以并不会逃跑。
果然,那些小偷旁若无人地继续偷盗,三条鱼已经把那条套笼的珍珠都采完了。
我们潜伏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估计沈令仪他们都能从监控画面里看到我们。心想,这群家伙要偷多少,这一条套笼至少也收了二三十颗了吧。赶等最后一个母贝合上贝壳,那三条小偷摆了摆身子,不再继续观察套笼,而是开始往远处游去。
我们赶紧跟上,这是要溜啊,这会儿就算是冲上去拿鱼叉串一起也就能追回珍珠而已,但我们的目标是要找出小偷的老巢,所以就这么远远地坠着它们。不一会儿就游到了围挡,这围挡并没有高出水面,我们浮起一些就越了过去。
周围出现的鱼开始多了起来,我甚至不知道现在的方向是顺着海岸线,还是向着大海的深处游去。但席凡并没有给我什么信号,我也就只能跟着他往前游动,得亏那群小贼游得不算快,但我觉得至少也游了快一个小时,前面依旧是黑洞洞的,只能看到它们的尾巴在悠闲地上下翻舞。
突然席凡轻轻摁住了我的肩膀,我看前面的鱼没有停,很纳闷,席凡拿手电在左右扫了扫,突然用手电画了个圈,然后看看我,我没明白,他又画了几次。
我这回看出来了,前面居然是一个洞,在水底下的一个洞,他拉过潜水仪表朝我指了指空气含量,我跟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他这才带着我继续往前游,一进洞口我就觉得光线亮了一些,之前因为周围全是水,手电的光线全都散了出去,而现在进了洞,光线在洞壁上产生了折射,瞧着自然能更亮一些。
这个洞很大,至少有双车道那么宽。我们加速游了一会儿又跟上了那三条鱼,这次只游了大约五分钟,突然我们看到那三条鱼开始上浮,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席凡拉着我小心地上浮,原来这个洞到这里就没有了,上面是个水潭,为了防止得减压症,席凡拉过仪表慢慢地带着我上浮,得亏我们潜得也不深,等我们小心冒了头,我差点没给磕着。
席凡拿手电晃了晃,摘掉呼吸器跟我说:“李哥,这里有空气,看来这边已经上了海平面,而且另有洞口。”
我摸了摸头顶道:“底下瞧着挺宽敞一洞,怎么到这变这么窄。”
席凡又左右扫了扫,指着一个方向道:“它们应该是顺着这里游走了。”
我一看,这头顶上就是石壁,周围也只有那个方向还有一条通道。
我们向那个方向游了过去,席凡拦住我,把头埋水里拿灯照了照,“小心一点,别踢到石壁了,我估计咱们游进去之后就能站起来了。”
我俩一起埋进水里,顺着通道爬了进去,一站起来,嘿,整到我胸口。
席凡又看了看仪表跟我说:“我们现在剩下来的氧气,足够原路返回退出这个洞穴的。现在是再进去找找,还是先退出去找人帮忙?”
我从腰包里摸出手机,这一路跟来都过去个把钟头了,手机在这里还没有信号。想了想,“既然这里能走进去,咱就再走走看看,十五分钟要是走不到头,就先回去。”
席凡没有异议,我们就小心摸索着石壁往前半游半走,这条通道比刚才小很多,也就两米来宽,而且稍微有些倾斜,越走水位越低。
我俩各靠着一边往前探,我跟席凡开玩笑:“你说要是涨潮时候,这条通道是不是就全淹了。”
席凡点点头,“水位会升高。”
他看了看日期算了算,“这个时间刚好是今天的退潮期,我们还算有些时间。”
这玩意儿我反正闹不懂,好像有个计算公式啥的,我一生活在山里的孩子从来没研究过。俩人小声聊着,突然觉得灯光一变,席凡停住脚步左右扫了扫,“小心点。”
我仔细看了看,原来已经到了口上,席凡往前探了探,“不是水潭。”
我俩走出通道,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通道的水位只到我们小腿,往前几步就是裸露的地面,那些水顺着溶洞的两边继续向前流动,中间像一个小平台,平台上有很多不规则的石头。
我拿灯抬头照了照,这个溶洞的顶部还挺高,整个洞得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我们沿着平台走了几步,就看到溶洞的另一半全是水,席凡捡了个小石头往里面一丢,发出“咚”的一声。
“这又是个深水潭,也许通往别的地下洞穴。”
“这个溶洞的上面肯定有口子,要不然两边都是水封着哪来的空气。”我扫了扫黑黢黢的洞壁。
席凡点点头,“只是爬不上去,我觉得就算爬上去了,外边也应该是海边的悬崖。”
我又摸出手机,“还是没信号,照理说咱现在应该在海面以上了。”
席凡道:“可能是地方比较偏僻,加上这个洞应该在山底下,上面或许还有很厚的地层呢。”
我拿手电照了照水潭,“完球了,你说那三条鱼是不是下这个水潭了?”
“应该是,刚才我们也没看见别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