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忙向她打眼色,凤凤虽然最近偶尔也来,但是因为之前会所的事情闹得不是很愉快,她这个东道对凤雅楠平时倒是没什么亲切感的,是以她并不知道孙子刚正在热烈追求凤雅楠的事儿,这会儿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今晚的战绩。
我让席凡赶紧把她送回去,凤雅楠看了看我,“你们今晚和子刚发生什么了?”
我摊了摊手,“没什么,就是一个酒会,他们打了个赌,孙子刚输了,就这样。”
“那方才凤凤说什么女伴。”
苏珥见瞒不下去,这才道:“雅楠,孙子刚的为人我不作评价,我只说事实,他今天没有出差,晚上带着一名女伴去参加红酒品鉴会了。”
“啊…”
我叹了口气,从手机里翻出那几张偷拍的照片放在她面前,“说实话,你的社会交际我们本来是不该管的,可这孙子刚实在是…”
她翻了一会儿照片,默不作声,突然还是那句话:“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抓起包包出了公司,我忙推了一把康康,“快,跟上,她可别大晚上的跑出去。”
康康忙小步跟了出去,不过她说凤雅楠确实是回了宿舍,只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倒是让我们松了口气。
“雅楠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儿吧?”苏珥有些担心道。
“不能,她是谁?她可是天之骄女,她不跑去宰了孙子刚我就阿弥陀佛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将酒都码进酒柜里。
可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让康康多关注一下凤雅楠,第二天她并没有下楼,苏珥去看了下,只说是累,在床上躺着呢。我估计这丫头怕是受了情伤,那就宠她一会儿吧,让他们把饭给她送上去。
而孙子刚也并没有来我们这找凤雅楠,看来俩人应该是通过手机聊掰了。反倒是马莉来过一趟,自打上周末之后马莉就没来找过凤雅楠,我还以为她也生气了,不过看来她还是比较念情,听说凤雅楠不舒服,又特地跑过来安慰。
周一的时候我和老刘送伽徵去报道,他接下来要参加集训,怕是有段时间见不着了,回来的时候闵子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殷勤又醒了,而且这会儿的状态还挺不错,我就转去黄天野家探望。
殷勤这会儿已经能吃一些东西了,见我来了只是点点头,我问它:“怎么样了殷老哥,身体得劲儿不,还想不想小绿啊。”
殷勤笑了两声又转为干咳,“别…别扯有的没的。”
“那行,要不咱扯点正经的?说起来你到底是咋受的伤啊。”
殷勤想了想,给我说了事情的始末,它自打送完小姨子到我们这之后就又开始到处串门子,飞来飞去就到定城了,定城的山上有一只领胡是它的朋友,啥是领胡呢?山海经北山经有云:阳山有兽焉,其状如牛而赤尾,其颈甧,其状如句瞿,其名曰领胡,其鸣自詨,食之已狂。
说白了就是一只牛,不过这牛的脖子上有个跟肉瘤似的东西,和现今有一种叫瘤牛的的品种非常相似,印度的神牛就是这种造型。殷勤就想着去找领胡叙叙旧,不过等它飞到定城郊外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了甄一言的厢式货车。
年前我们在闵子芩家里跟甄一言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就曾经让它去跟踪过甄一言,是以它对那个厢式货车还是很有印象的,加上后来我们一直在着力对付甄一言,殷勤就想着既然发现了,那就跟上去瞧瞧,找准时机再给我们报个信儿。
车子一直开到了山脚下,下来好几个人,其中就有甄一言,还有三个身着黑色工作服的人从后厢搬出一个半米高的开顶箱子,殷勤正想着通知我们呢,突然又发现了一个熟人,此人自然是常威。
因为殷勤上次来的时候,常威还在我们这避难,到后来它一直也没回来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常威已经投敌的事情,这会儿乍见常威和甄一言的人在一起,不由得上了心,于是就想找机会先弄清楚情况,主要也是怕给我们误传信息,毕竟常威怎么说也是五大家之一的子弟,跟我也已经误会尽消,不得不慎重。
那些人将箱子搬上了山,甄一言道:“就放在这里吧,一会儿我将它引出来,大家就动手。”
常威道:“就我们几人么?那家伙听说块头可不小,能制服得了吗?”
“足够了,实在不行咱们还有杀手锏。”
这会儿甄一言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看号码,朝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稍等,这就转身去接电话。殷勤见甄一言落了单,就想凑近了偷听他的通话内容,躲在甄一言背后的一个树枝上。
可只依稀听到甄一言的回话,并没有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在它聚精会神地偷听的时候,危险降临了,它就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只是刚张开翅膀还没来得及窜出去,一根棍子就已然从背后向它劈下,只一下,便将它打翻在地。
甄一言猛地回头道:“谁,干什么!”
然后其他人也都纷纷围了过来,殷勤此时已经有些迷糊了,不过它还是听到了一些谈话内容。
有一个声音道:“这鸟长得好生奇怪,见都没见过。”
甄一言这才往地上看去,“咦,这不是凡鸟,好像是婴勺?”
“什么是婴勺?”
“一种妖怪,想不到这里除了领胡还有婴勺。”
常威却冷笑一声,“这的确是婴勺,还是有来头的婴勺。”
甄一言问他:“你知道这婴勺的来历?”
“我自然知道,这婴勺名唤殷勤,和人妖会那帮人关系匪浅,你怕是被盯上了。”
“不可能!这次行动没有别人知道,李牧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
“不管如何,这就是那只婴勺,我曾经去找过李牧的麻烦,在那见过它。”
甄一言道:“那现在怎么办,取消计划?”
常威道:“来都来了还取消什么计划,你速去引出领胡,我让酸与来运走,这婴勺也一并带走就是。”
甄一言道:“不行,我们不能带和人妖会有关的妖怪回去,要不然无法转圜。”
“它如今怕是只剩下半条命,我们在场的谁脱得了干系,不带回去就一不做二不休,免生后患。”
甄一言迟疑道:“常威,你挺狠啊。”
“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每一个行动的顺利进行,那是我的耻辱。”
“还是不行,反正不是我动的手,我不做这恶人。”
“哼,你以为他们如果抓到你,会领你的这份情吗?”
甄一言依旧推辞,“反正我不动手,你去处理了,是死是活你一力承担,再说你也和他们决裂了,不在乎这个。”
“胆小鬼!那你快去引出领胡,速战速决,我去处理了这婴勺。”
“嗯,如此甚好。”
随后殷勤就被常威倒提双脚丢到了远处,那时候的它已经有些神智涣散,不过兴许是常威也觉得它不可能再活下来,倒是没有补上一刀,再后来的事情就连殷勤自己都如梦如幻。
我猛地拍了一下栏杆,“这个狗东西!老子非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殷勤却问:“那个常威怎么回事儿啊?之前不是跟你们玩得还不错吗?”
“此一时彼一时,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这会儿怕是投敌了,还记得羽衣人羽如烟吧,我们抓捕何舒志的那晚,他就是被常威带来的酸与给重伤了。再加上你的这个事儿,已经坐实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怎么同甄一言在一起。”
“行吧,殷老哥你就好好养着,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了。”
回了公司我将殷勤受伤的始末跟他们都讲了,“现在咱们唯一的线索,也就只有那个神秘的发信人。”
席凡道:“可是他昨天晚上给到的消息根本不准哦。”
“但是前天还是准的,一半一半就值得尝试,所以他下次要再发信息来,咱还是得高度重视。”
苏珥却道:“我觉得不妥,有可能昨晚常威确实来了,但根本就没进入万世酒庄。”
“啊?”
“也就是说咱们准备得太充分了,常威可不是傻子,相反他的双商都极高。”
虽然苏珥这么说颇有些让人吃味,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常威不论是综合指数还是单项特长都是极其优异的。
“所以咱们搞请君入瓮那一招,估计对他根本没有用,他一嗅到危险气息就立刻远遁了,反而是咱们白费力气。”
“那…那该怎么搞?”
“如果下一次再接到线报,我觉得咱们要走一步看一步,不能提前设伏,非得是看到他本人了才能开始行动,要不然纵使咱们计划周详,可兔子根本不出现,咱们岂不是搞阅兵?”
席凡点点头,“道理确实如此,但这样的话,难度无疑就提高了不少。”
“听苏珥的,只要能见到他,才会有机会抓捕,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