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栾捏了捏女友皱起来的小脸，宠溺的点了点头。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顾大少把何助理叫到办公室，柳眉羽就在后面跟着。
她知道，顾栾最近在啃一根难啃的骨头，而且这几次的饭局都只带了何晨一个人去，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论专业能力和语言，她绝对比何晨更占优势，而且，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好的，我知道了，总裁。”
柳眉羽并没有听到两人谈论的内容，她下意识觉得，今天还会像往常一样，但她已经等不了了。
“总裁，我可以进来吗？”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请进。”
里边的两个男人齐刷刷的向她看了过来，柳眉羽鼓起勇气走上前，“总裁，今天晚上的应酬可以带上我吗？”
“怎么？难道柳特助已经穷得吃不上晚饭了吗？”何晨忍不住嘲讽。
“我只是觉得何特助跟着总裁去了这么多次还没有成功，今天要是再去的话，可能还会是一样的结果。”
反正她跟何晨关系不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客客气气。
“你的意思是，史蒂文先生之所以不同意留下来，是因为我的原因？”何晨语气不善。
“何特助未免也太过于敏感了，我只是觉得，换一个人也多一种可能，说不定就成了呢。”
何晨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顾栾打断了，“我的办公室，不是让你们两个吵架的地方。”
总裁发话了，两个人自然都大气不敢吭，但柳眉羽还是很不服气。
“何晨今天晚上有其它工作，我自己一个人去。”
顾栾的前半句话，让柳眉羽喜出望外，可是后半句，却让她的心都凉了半截。
“你宁愿一个人去都不愿意带着我吗？我的专业能力难道差到了如此见不得人的地步？”
这还是她进入公司后，第一次这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和之前那个完美的不让自己出一点错误的女人相比，倒是更加有人情味了。
“我从来没有质疑过你的专业能力，今天晚上的饭局是要喝酒的，带女士去不安全。”
“我的酒量虽然没有何特助那么好，但也不至于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柳眉羽又激动的上前了一步，“我有在国外生活的经验，语言能力更加具有优势，而且史蒂文之前所在的实验室我也有所了解，我相信，自己可以更好的帮助你留下史蒂文。”
把所有话都说完后，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激进了，稍稍往后退了两步，默默低下头，像是在等待宣判一样。
顾栾转着手中的笔，思考片刻。
带上柳眉羽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史蒂文年轻帅气，如果能促成一段姻缘，倒也两全其美。
“那你去收拾一下东西，跟着我走吧。”
柳眉羽瞬间兴奋地抬起了头，转身的那一刻，她得意洋洋地看了何晨一眼，她自信今晚一定可以成功，不管是哪个方面。
从公司到华兰酒店也不过十分钟的车程，顾栾简单的对柳特助说了一下自己的初步设想，希望到时候不会出岔子。
史蒂文比柳眉羽想象的还要更加年轻一点，也并不像其他科学怪咖胡子邋遢，只是他眼底眉梢，似乎总带有一丝忧郁之气。
“史蒂文先生，这位是我的助理，在国外待过很长时间，在语言方面沟通起来应该不成问题。”
科学怪咖抬头看了一眼这个成熟端庄的女人，并没有显示出过多的兴趣，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让他们两个坐下来。
“您好，我知道您曾经在胜利者实验基地待过，我在国外工作的时候，有幸参观过你们的实验室。”
提起这个实验室，史蒂文似乎更加难过了。
他低下头，用一种十分难过的语气说道：“可惜这个实验室现在已经化成了灰烬，我小半辈子的心血全都没了。”
顾栾敏锐的提取到了一些信息，看来，对方的郁郁寡欢和这个实验基地脱不了关系。
“是发生了火灾吗？”柳眉羽循循善诱。
“确实发生了火灾，可火灾并不能消灭这一切，真正让我难过的是领导者的态度，他们让我中断实验。我并不害怕从头开始，而是害怕没有从头开始的机会。”
史蒂文说完，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烈酒，他这是在借酒消愁。
“你当然有从头开始的机会。”顾栾知道留下他的理由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国内也在做相关科研工作，而且也十分欢迎来自全球各地的科学人才，如果你能留下来，就能从头开始。”
史蒂文苦笑了一声，似乎觉得他这样猖狂的语气有些好笑，“你知道做这些科学研究需要花费多少钱吗，是天价，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只用好好做科研就可以了，而且我们国内这项技术也逐渐在突破当中，说不定还会给你新的启发，我是在诚心的邀请你，并不是在说空话。”
顾栾真诚的看着史蒂文，慢慢放出了最后一张王牌，“如果你留下，我们会尽力减少对你的干预，让你在做决策的时候更具有独立性。”
这个条件，是他去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得到的，科学怪咖不可抑制的心动了，他并没有犹豫很长时间。
柳眉羽看人已经被说通，缓缓松了一口气。
虽说这个人不是被自己拿下的，她在其中发挥的作用也微乎其微，可是今天陪着总裁来的人是自己，这份功劳是何晨抢不走的。
“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我去过那么多地方，从来没有人给我开除过这么诱人的条件。”对于科学家来说，自由的科研条件，比金钱更加重要。
顾栾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史蒂文身下，并没有关注身后的女人。
柳眉羽悄悄把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片，紧紧攥在手心，然后故作镇定地拿过顾栾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假装给他倒酒。
小药片从衣袖滑到杯底，她用手握住底部，慢慢往里倒酒，直到药片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