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因为楚柏寒孩子气般的举动变得眉眼弯弯。
她轻佻地勾了一下楚柏寒的下巴,戏谑地说道:“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没错,她就是在模仿以前的楚柏寒。
顾清记得她失忆以后刚嫁进楚家的时候,那时候的楚柏寒因为楚家的那场大火变的性格阴狠,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
又成天黑着个脸,满嘴的霸道总裁经典语录,稍微不顺他的心意他就会变着法的折磨人。
可是现在,她感觉的到他正在逐渐褪去身上的戾气和盔甲,学着去爱别人。
虽然有些笨拙,但是也渐渐有点儿他们大学时谈恋爱的样子了。
顾清趁着红灯搂过楚柏寒的脖子就朝他亲了一口。
楚柏寒的喉结滚动一下,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到顾清亲了他一口以后,嘴角就开始疯狂上扬。
到了机场以后,正赶上办理登记的时间。
楚柏寒依依不舍把顾清送到了登机口,掐了掐她的脸蛋儿,“我等你回来。”
“你当然要等我回来。”顾清笑嘻嘻的说道。
顾清接过楚柏寒手里的行李朝他挥了挥手就登机了。
这趟m国之旅顾清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当初她因为车祸失忆出国求学,千辛万苦拜于杨琴门下。
杨琴注重把古典美融入进现代美学文化。
一套重工印金齐胸襦裙加大袖衫的设计图纸成功的入了杨琴的眼,破例收她为徒。
她拜在杨琴门下的那天,拜师仪式就在杨琴的中式大院内举行。
顾清简单的给杨琴敬了一杯茶,杨琴双手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一举一动间性感却不媚俗,一颦一笑中清丽又透露着古典美人的优雅风骨。
那个时候顾清忽然就觉得自己心里空缺的那个小角落,似乎被什么给填满了。
师徒四年,杨琴待她更是如亲生女儿一般,更是把她知道的设计理念倾囊相授。
其实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顾清还有点羡慕师傅的日子,像是一个成功挣脱了世俗枷锁的人。
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整日闲云野鹤的谪仙,逍遥自在,自得其乐。
顾清和邱泽海相比更显更跳脱,她那时候总喜欢追着邱泽海师哥师哥地喊,还总是喜欢夸他蓝色的眼睛好看。
邱泽海则经常沉默寡言,似乎是不太愿意搭理顾清。
顾清好奇就去问她师傅,邱泽海为什么那么孤僻。
杨琴告诉她,邱泽海原本是个孤儿,后来被她收养教了些本事,可是性格却一直很内向。
顾清慢慢地有了成绩以后,便感觉到了邱泽海对她的敌意,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顾清就是能感觉得到。
照着现在来看,邱泽海不管是跟着沐恒还是王邱,对顾清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顾清有点儿困了,她不是很喜欢坐飞机,漫长枯燥的行程里除了看杂志和报纸,并没有什么乐趣。
当然,要是能有楚柏寒陪着她,那就不一样了。
十二个半小时以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飞机缓缓降落的弧度拉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顾清脚步悠闲地朝着出站口走去,这里的空气都透着一股能让人放松的味道。
“师傅还真是会选地方。”顾清喃喃的说道。
她拉着拉杆箱走在街上心情忐忑,一会儿就要看见师傅了这让顾清有一点儿雀跃。
可是又一想,师傅那么严厉,还是有一点害怕。
思量间顾清已经走到杨琴家的门口。
入目的是两扇丹漆大门,大门上镶嵌着一对铺首,铺首的形状是两只怒目圆睁的野兽,那野兽口里叼着铜环,周围镶满金钉。
野兽旁边以如意的图案做衬托,暗喻寿如人意。
顾清把着铜环敲了敲门,师傅这个院子,一草一木都是用了心的。
“来了。”杨琴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传了过来。
“吱呀——”大门打开了。
杨琴拿着一个小水壶,穿着一身淡灰色的长裙,袖子被挽至手肘。
一支简约的木簪把她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
明明马上就是要步入不惑之年的人,却依然风韵犹存,活得精致,岁月也似乎对她格外宽容。
杨琴的院子都是自己打理的,她享受每一个忙碌的时刻,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才能感受到人间烟火气。
顾清跳进去给了杨琴一个大大的拥抱,“师傅!我好想你啊,我想你想的都睡不着觉。”
杨琴眼睛一酸,轻轻地拍着顾清的后背,她何尝不想她,“你最会哄人开心。”
顾清撇撇嘴,“我才不像师哥那个木头呢。”
提到了邱泽海杨琴眼神微闪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累了吧,你的屋子我每天都收拾,我帮你把行李放进去,一会给你做好吃的。”
杨琴侧身来拿顾清身后的行李,顾清紧忙拦住。
“不用了师傅,您继续去浇您的茶树,我自己拿上去就好。”
杨琴微笑着点点头,顾清离开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她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为什么不辞而别。
她每天都把顾清以前住着的屋子收拾好,就盼着她哪天能回来,可是盼着盼着,却把邱泽海也给盼走了。
原本总是有顾清叽叽喳喳的大院里,就剩她和这些花花草草,还有小橘那只肥猫了。
顾清把行李提到了楼上的房间,然后一个大跳蹦到床上。
顾清认真巡视了一圈儿,果然和她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她忽然眼眶一酸,眼泪就止不住溜了下来。
师傅对她那么好,去年冬天她居然都没回来陪她过年,外面万家灯火,师傅孤身一人,那得多难受啊。
顾清迅速跑到了楼下,杨琴正拿着一把大剪刀修剪草坪。
“师傅……”顾清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杨琴的手一顿,赶紧把剪刀放在了一边儿,生怕伤害到了顾清,“怎么了你这孩子?”
顾清抽抽嗒嗒地把目光移向杨琴。
“师傅……我对不起你,我去年都没有回来陪你过年。”
杨琴把手往胸前挂着的围裙上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