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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星空(1 / 1)

坐在主位之上,夜听枫的目光不停的在温夫人,妙夫人,晴修仪,文充媛几人之间扫过,将她们或真或假,或喜或恼的表情收到了眼中,做到心里有数。

待看到珍容华向她轻轻点头后,夜听枫嘴角挑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建宁帝坐在夜听枫的身侧,将夜听枫的表情看到了眼中。他拿起酒盏轻碰了下夜听枫手中的酒盏,笑着问道,“何事这样开心?”

夜听枫绚烂一笑,将酒饮尽后双眸盈盈的回道,“不告诉你。”

建宁帝也没深问,亲手给夜听枫喝尽的酒盏斟酒。斟满一杯后,晃了晃酒壶后让吕识再续酒。

夜听枫不记得她在宫宴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只记得在明晃晃的烛光中,宫宴结束了。

建宁帝抱着她,一路把她抱回了关雎宫。

她搂着建宁帝的脖子,睁着醉眼朦胧的水眸,看着天上的星星在眼前乱晃。

春季的星空无一丝的杂质,那些闪闪发光的星星就似在眼前一般。

夜听枫举起嫩白的手去抓,连抓了几次都没能把星星捉到手中。

建宁帝朗声大笑,对满身酒气的夜听枫问道,“慕儿,你在做什么?”

夜听枫虽醉了,却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摘星星。她把脸埋在建宁帝的怀里,撒娇道,“完颜哲,我醉了。”

“你要星星?”建宁帝低头问。

夜听枫搂紧建宁帝的脖子,痴痴笑道,“好看。”

“我给你摘。”

“骗人,你又不能上天。”

建宁帝是不能上天,却依旧给夜听枫摘到了星星。

关雎殿的寝殿中,暗香萦绕。

沐浴后,醉意甚浓的夜听枫窝在建宁帝的怀里,看着摆放在眼前,足有两尺方圆盛满了水的琉璃碗不明所以。

“完颜哲,你的星星呢?”

建宁帝轻笑,“别急,马上就给你看。”

问晴和知柳一人捧了一个小盒子走进来,放在凤榻一侧的桌几上,熄了所有的烛台后退下了。

寝殿,陷入到纯黑之中。

建宁帝把夜听枫抱到怀里,打开了一只雕功精致的小盒子。

盒盖一打开,盒子里立马发出闪闪夺目的光芒。

夜听枫抬起手臂遮住双眸,打了个酒嗝后问道,“夜明珠?”

“嗯,碎了的夜明珠。”建宁帝将盒子里的夜明珠碎颗粒全都倒在了琉璃碗中,笑道,“你打碎的,可还记得?”

夜听枫捂着眼睛点头,那颗夜明珠是她为昭月夫人嫁到大月时建宁帝送的,因和建宁帝发小脾气被她掷了出去。

“慕儿,你看星星在动。”建宁帝轻声笑道,“你若不看,可就不会动了。”

夜听枫闻言睁开眼,将目光落向了琉璃碗上。

琉璃碗里,亮晶晶的,被建宁帝扔进去的夜明珠碎片在水里缓缓落下,落在墨色的碗底发出莹莹的亮光,如天上的星辰一般。

夜听枫微微坐直身子,看着琉璃碗笑道,“好美,若是拿远一些,就更像星空了。”

建宁帝抱着夜听枫坐在床榻的最里面,笑道,“这样呢?”

夜听枫连连点头,水眸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如最闪亮的星辰一般,流光溢彩。

“还有这个。”建宁帝打开另一只盒子,抓起一颗珠子扔到了琉璃碗里。

‘咚’的一声,不会发光的玉石珠子落水,缓缓沉到了碗底后成了天边最远的暗星。

建宁帝每扔一颗,夜听枫都会在心里默默数着。当建宁帝将一盒子的珠子扔尽后,她笑道,“一百颗。”

“嗯,一百颗。”建宁帝回笑,“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

夜听枫搂上建宁帝的臂膀,打个酒嗝,嗔笑道,“不满意。”

“不满意?”建宁帝挑眉,“那你想要什么?”

夜听枫昂头吻上建宁帝的唇瓣,嘻嘻笑道,“完颜哲,我想要个公主,你给我个公主。”

为表皇室对这次祭天的重视,祭天的日子定在了每年的万寿节,也就是建宁帝的生辰。

届时,前朝后宫不会摆宴大肆庆祝,文武百官皆会参加祭天。

建宁帝不仅下旨将万寿节的一切庆祝活动取消,还下旨将选秀取消,节省下的银两,全部用于章城,元洞的重建。

建宁八年四月十七日,建宁帝的圣驾由百官拥护着出了皇宫,直奔京郊宗庙。

在宗庙里,建宁帝要沐浴戒荤三日,于四月二十一日凌晨从宗庙出发,在日出前七刻到达祭坛,进行祭天仪式。

祭天,是举国上下的大事。可这大事对深居于后宫中的妃嫔来说,却没有太大的意义。

建宁八年四月十八日午后,夜听枫用完午膳后便窝在关雎宫的内殿中看折子。

随着睡意越来越浓,她手中的折子‘啪’的一下子掉落在矮榻上。

夜听枫一激灵,长呼一口气后拾起折子,想回寝殿中小憩一会。

还未等她有何动作,知柳紧紧抿着嘴唇,掀起竹帘从外面轻声走了进来。

夜听枫扬眉,轻声问道,“今日?”

知柳点点头,“珍容华刚刚派人来,说就是今日。”

夜听枫抬起右手捂着樱唇打了个吹欠,对知柳笑道,“让石蕊把太子看住,不要让他出了关雎宫。对外面说本宫病了,将宫门关了吧。”

知柳脸上露出笑意,福身后道,“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让姚远看紧了,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回来说一声。”夜听枫又打了个吹欠,趴在矮榻上,意识慢慢变得迷糊,“我倒想看看,珍容华能做出些什么来。”

珍容华所做之事并无新事,皆是别人做过的。

她对文充媛卑躬屈膝,假意奉承一月之久,所为的,无不是今日这一刻。

御花园的茉莉园中,文充媛捂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跌倒在地,淡粉色的裙摆已被鲜血染红。

一侧的茉莉花丛后,站着的是抱猫的小宫女菊香,和躲在她身后满脸惊恐,不知所措的二皇子。

看着文充媛下身的血越流越多,渐渐将她身下的石子路浸温,二皇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在茉莉园中上差的宫女嬷嬷听到文充媛的呼痛声后,皆是放下手中的差事围了过来。

珍容华见状成出绣了柳絮的锦帕子试了眼角的泪,蹲下身子对大声呻吟喊痛的文充媛泣道,“文姐姐,文姐姐,您一定要挺住,御医马上就来了。二皇子也不是有意的,都怪那只脱了绳子的小畜生,二皇子要不是为了追它,也不会误伤到姐姐。”

文充媛痛得冷汗直冒,听了珍容华的话后,将无一丝血色的纤手指向了二皇子,怒声喝道,“温夫人!好恶毒的温夫人!她得不到四皇子,便伙同着晴修仪将主意打到了本宫的和身上。本宫,本宫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妙夫人一把握住文充媛的手,泪眼婆娑的问道,“好姐姐,您这话是从何说起。二皇子不过是一时顽皮,怎么会扯到了温夫人,晴修仪和四皇子的身上?您快省些力气,御医马上就到……”

小腹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让文充媛根本听不进妙夫人的话,她紧握着妙夫人的手,大声吼骂道,“温夫人,晴修仪,你们,你们做下手段害死柳夫人,如今又想来害本宫,本宫便是死也要拉着你们陪葬。”

珍容华猛的抬起头,对四周越围越多的宫人们高声喝道,“大胆的奴才们,还不快将文充媛抬回去!”

低眸间眼泪落下来,与妙夫人甚是满意的目光相撞。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柳夫人所经历过的事在重演。不同的是,柳夫人拼得一死,保得了四皇子一条稚嫩的性命,而文充媛却是带着腹中的皇嗣母子双亡。

文充媛殁了,殁前在后宫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她在生产之时一直大声吼骂着温夫人同晴修仪,将两个人如何做下计划要谋得柳夫人腹中的皇子,再到如何陷害太子不成而让二皇子动手的事情一一揭露了出来。

建宁帝不在宫,夜听枫称病中,调查的事便落在了妙夫人的身上。

珍容华的手段能做的这样顺利,全是妙夫人暗中放任。眼下目的达到,她又怎会轻易放过?

在珍容华将那些助温夫人,晴修仪,文充媛害柳夫人的证据证人一并交上去后,妙夫人将晴修仪软禁了起来。

温夫人与妙夫人同是夫人之位,在这掉脑袋上的事上两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建宁八年四月二十一,当建宁帝率着文武百官在祭坛举行祭天仪式,祈祷上天保佑大月风调雨顺之时,夜听枫下懿旨,将温夫人与妙夫人都软禁了起来,文充媛殁前所揭露出来的事,由皇上回来再做论断。

傀儡皇后,也是皇后。

夜听枫的懿旨一下,一连闹腾了几日的后宫终于安静了下来,死寂一般。

建宁八年四月二十二日午后,珍容华到关雎宫中来看四皇子。

她一边逗弄着四皇子一边落泪,双眸哭得通红。

夜听枫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中,看向珍容华的目光里全是欣赏。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珍容华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温夫人,晴修仪,文充媛全算计了进去。

这个人的心计手段,要比后宫中任何一个妃嫔都要深要狠。

珍容华哄了一会四皇子,转身对夜听枫提裙跪下,泪湿的小脸上尽是释然,“皇后娘娘,二公主一直是个懂事的,还请皇后娘娘善待于她。”

给夜听枫磕了三个响头后,珍容华起身离开了关雎宫。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珍容华揭露出温夫人,晴修仪,文充媛三个伙同起来害死柳夫人,预谋陷害太子。而她在暗地里指使小宫女将充媛带到御花园,买通二皇子身侧宫女菊香在猫身上做手脚的事,也被人揭露了出来。

珍容华手段这般狠辣,妙夫人怎么会留下她的活口?

夜听枫轻饮着茶盏里的茶汁,直到喝下半盏,才眨眸自语道,“自己的女儿不自己带,非要给本宫添乱,本宫又不是奶娘。”

站在一侧的知柳没听清,低头问道,“皇后娘娘,您说什么?”

夜听枫放下茶盏,莞尔一笑,“本宫说太子的奶娘应该换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温夫人同晴修仪陷害太子殿下,通风报信的朱氏自是没有逃脱罪名的道理。”扶起夜听枫的手臂,知柳轻声道,“皇后娘娘,您回去休息一会吧。”

夜听枫走到四皇子的身侧,弯腰逗弄了下四皇子,挑起嘴角笑道,“四皇子,母后给你寻位好母妃,好不好?”

四皇子蹬着小腿儿,明亮的双眸看向不知明的地方,嘴里发出哇哇的乱叫。

“叫奶娘和宫女进来吧,好好照料四皇子。”夜听枫站直身子,对一侧的知柳笑道。

建宁八年四月二十三,建宁帝摆驾回宫。

清心殿的书房中,听夜听枫将这几日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后,建宁帝长叹一声,靠在龙椅上闭上了双眼。

夜听枫抬起美眸,小心翼翼的看着建宁帝无喜无怒的俊颜,心里滑过一丝心虚。

她端起茶盏递到建宁帝的面前,屏着呼吸小声道,“完颜哲,你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建宁帝睁开眼睛,看着夜听枫问道,“慕儿,此事你知道多少?”

“我……”将茶盏放到一侧,夜听枫低下螓首,如实回道,“我知道柳夫人的事与温夫人,妙夫人,晴修仪,文充媛有关。也知道珍容华要为柳夫人讨回个公道,可要怎么讨,如何讨,我不知道。”

见夜听枫微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建宁帝又问道,“那你为何不对我说?”

夜听枫嫩白的玉手在一起互揪,咬了下樱唇,小心的问道,“你生气了?因为文充媛腹中的孩子没有保住?”

建宁帝没有否认,伸手将夜听枫发髻上的珠花摘去,长叹一声后道,“慕儿,以后后宫之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也没有管过,我只在关雎宫内安心的带煜儿。”夜听枫纤细的手指依旧互揪,这是她自小做下的习惯,只要心虚,便会揪自己的手指,“如果不是她们想陷害煜儿,我又怎么会……”

“她们的确是有错。”建宁帝又是一声长叹,摘下赤金玉兰花步摇后,问道,“那你说,应该如何处置?”

“后宫一直关联着前朝,晴修仪的父亲刘温明已是多年。你一直都说贪官对朝堂也有用,可长久下去,定是会让百官心中升出不服。如今……”

“刘温明是正三品侍郎之职,他的女儿在后宫之中做出陷害太子,谋害妃嫔之事,自是要严惩。”刘家,对建宁帝来说已经没用了,“降晴修仪为正五品晴娘子,其父刘温明革去官职,交于刑部查办。”

“至于温夫人……”夜听枫抬头看建宁帝,道,“温夫人的外祖父是于朗……你说呢?”

“你说,我听。”散下夜听枫的发髻,建宁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柳夫人的事温夫人虽然是主谋,可温夫人却是最不好动的。就算不顾及于朗这一层,也要考虑正同周世阳在章城救灾的温伯安,那可是温夫人的亲哥哥。”将头靠在建宁帝的怀里,夜听枫看着一侧的多宝格,轻语道,“不如降了温夫人的位份,给于朗和温家一些敲打,也好让他们在前朝中收敛一些。至于画凉宫中的事,便交给乐充容去打理好了。妙夫人动不得,她兄长吕薄云正是有大用……可温夫人和晴修仪倒了,以乐充容的手段,根本不是妙夫人的对手……”

“不提后宫的事了。”建宁帝从一侧拿起折子,对夜听枫问道,“这几日我不在,那些折子你看得怎么样了?”

夜听枫眼眸一亮,来了兴趣。建宁帝走时给她留了任务,让她将这几年朝堂上争议多的折子都看一遍,她研究了几日,正是想找人说一说的时候。

建宁八年四月二十六,建宁帝下旨降正二品温夫人为正三品温昭容,罚奉一年,不得皇诏不得面圣。

降正二品晴修仪为正五品晴娘子,同其膝下不得管教的二皇子幽禁于出云阁内。

出云阁,是位于画凉宫内最偏僻的宫殿,始元年间,甚至没有妃嫔前去居住。

建宁帝下旨将晴娘子和二皇子幽禁在那里,已经同把晴娘子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区别。

文充媛害人者终被人害,建宁帝没有为其平冤,也没有因她所做的事而牵怒于她的娘家,只下旨将其膝下的长公主抱去给乐充容抚育。

除去严惩了温昭容和晴娘子,建宁帝还颁下了一道晋封的圣旨。

晋正四品珍容华为正三品珍修媛,打理怡景宫事宜,并将四皇子抱到珍修媛膝下抚养。

建宁帝的旨意一下,后宫重新洗牌,乐充容和珍修媛无意间成了这场明争暗斗中的最大赢家。

妙夫人恨得牙痒痒,她手中虽然握着珍修媛谋害文充媛的证据,却起不到一点作用。

这样的结果,是夜听枫最愿意看到的。有着珍修媛掌控着三分之一的后宫,为她看着妙夫人,她要少操一半的心。

柳夫人同文充媛的事落幕后,夜听枫还没来得及歇上一歇,已是被建宁帝捉到了清心殿中,整日里与奏折为伍。

建宁帝在革了刘温明的正三品侍郎之职后,隔日便将巫奉天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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