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花失容恢得神态,拍拍花失聪的肩膀,道:“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知道多了堵心!跑步去,我们把身体练得壮壮的,谁找咱们的麻烦,揍他狗日的!”
“凌氏......你不担心?”
花失聪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是说他们被罚去挖矿了吗?要回来至少也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了,说不定这期间矿洞垮了呢?将他们尽数全埋在里面,还谈什么报复?做人应当开心点,不要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发愁,那叫自寻烦恼!”
花失容哈哈大笑,反过来宽慰花失聪。
花失聪有种感觉,这次伤愈归来,花失容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跟原来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面容还是原来那般瘦削瘦削的,体型也没变啊,高矮也没什么两样,但为何说起话来总感觉怪怪的呢?
声音......也没变啊!
一圈跑下来,两人都累得跟狗似的,双手插着腰,吐着舌头直喘粗气。
花失容对这具孱弱的身体很不满意,就这体能,别说行走江湖了,走出易水镇都是个问题。
“不跑了,不跑了!练习武技也比这轻松多了。”
花失聪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连连摇手。这一圈跑下来,两人都不好受,花失聪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花失容也没勉强他。
体能不是一两天就能提上去的,循序渐进才是正道,打眼扫视下校场,心里已将校场估算了一番。
方才这一圈跑下来,相当于跑了六里的路程,搁地球上算是不错的了,可在九洲大陆就不够看了。
九洲大陆人的身体素质较地球人强悍许多,不是一点两点,如此算下来,六里只能算是热身,达不到锻炼的效果。
十公里吧!
花失容仔细想了许久,心里有了个肯定的答案。
也就是说,若想提高体能,活动量必须是今天的三倍。
晨练一般只有一个时辰,要想在这个时间内跑完十公里,还是有很高难度的,除非延长时间,若不然就是提高速度。
提高速度?
花失容心里一阵苦笑,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速度是想都不敢想的。
最后,花失容只能一声叹息:来日方长!
在花失容自我勉励下,坚持着又跑了一圈,等他停将下来,校场内早就走得没一个人了。
晨练结束了!
望着空荡荡的校场,花失容不由地一声轻叹:想法要实现,相差的可不只有那四公里的距离,还有肉体的承受力。
拍拍肿胀、疲累的双腿,花失容一步一步向着宿舍走去。
晨练的时间一般一个时辰,但晨练后跟早课之间却有一个时辰的空闲,主要是给学员们洗漱、就餐用的。
宿舍内没一个人,花失容简单的冲洗一下,换了套新衣裳,还没有走出宿舍,早课的铃声响起。
得,早餐也省了。
花失容走出男学员宿舍,望着急匆匆快速移动的少男少女的身影,拖着有些酸胀的双腿向着中级教学楼走去。
易水学堂的校舍规划,还是很讲究的。
正对学堂大门的是一栋六层高的青砖红瓦的教职大楼,顶楼座落着一头硕大的凶猛的魔兽雕塑,展翅欲飞状,一双犀利的眼神睥睨天下,同时,教职大楼的一层也是任务大厅。
花失容想起,自己在房中帐顶看到的那幅绣画,不正是这种猛兽吗?好像叫什么金爪红嘴雕。
有传言说,这种魔兽是瑞兽,成年后实力强大,可保护人类。
但是,这种瑞兽已有许多年未曾出现过了,想来已经绝迹了。
后面紧挨着的就是中级教学楼,六层高,每一层设有一个若大的空旷教学厅,每个教学厅内可容纳数千人同时就坐听课。
再往后就是初级教学楼,而这两栋教学楼都距离男、女学员的宿舍都不远。
高级教学楼,却建在了东北角,与校场相临,而男女宿舍区建在学堂的西南角,宿舍跟高级教学楼遥相对望,光是走去,就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楼与楼之间都建有宽阔的青石道、花浦,既不显得单调,还很养眼,平时看着不错的距离,现在却成了花失容的巨大障碍。
花失容终于体会了,欲速则不达的意味。
强迫自己增加强度的后果,就是双腿疼痛的厉害,每走一步,却都要付出双倍的努力。
花失容只能缓慢的行走,以减轻痛楚的折磨。
刚刚走近初级教学楼,一道矮小的身影从自己身后冲过,快速地向前冲去。
花失容心中一动,出声喝道:“站住!”
那道身影陡地站住,很不情愿地转过身来。
是个七八岁大的学员,眼中闪烁着焦虑之色。
当他看到是花失容后,面上焦急的神情立马换成了笑容可掬,连忙上前见礼,道:“见过失容叔!”
花失容在家族中本就是小辈的存在,但是,保不住家族中跟他同辈份的堂兄堂弟等,结婚早的,先就有了孩子。
眼前这个就是。
花失容认得这孩子,是同辈之中,老大花失谦之子,叫花敬仁。
花敬仁是西院旁枝,见到主家这方的人,自然要显得恭敬些,虽然心里是不服的。
花失容知道,比自己小一辈的家族子弟,今年好像有好几个进了学堂,花敬仁就是其中之一。
自己才十四岁,就变成了人家口中的“叔”了,想想就无语。
“又偷懒了吧?还是睡过头了?”
花失容板着脸,摆出一副“叔”应该有的模样,教训人家。
花敬仁眼露急色,不时偷眼望向初级教学楼,却不得不回答花失容的问话。
“临上课前,小六子忽然腹痛,小侄便去‘伤救室’请了郎中,又去餐厅帮他打了饭食。事发突然,我......”
花敬仁连忙解释着。
花失容点点头,倒不好说什么,望望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的中级教学楼,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初级教学楼,想了想,问道:“今天你们课程是什么?”
“是制药,叔。”
花失容思索了下,发现脑海中没什么制药的概念。
看来,这花失容偏重的是武技,对于制药、炼器、绘符一概是不感兴趣的。想想,似乎学堂中大多数学员都持有这样的想法。
一门打小就需学习、掌握的课程,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否则就没有学习的必要了。
只是因为自己等年纪尚幼,不能理解其中的用意罢了。
存在即是合理!这一点花失容还是相信的。
虽然在校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想要埋头深究也晚了点,但不妨碍花失容去了解这些课程,以及这些课程在这个大陆的现实运用。
“走吧,我跟你去听听课。”
“呃?您......叔......您要去听我们的课程?”
花敬仁像是没听明白,于是又反问了花失容一句。
“不行么?”
花失容眼睛一眯,摆出一副“叔”的态势。
“嗯?行的!当然行的!叔,您请。”
“扶着我点。”
花失容示意花敬仁。
“啊?”
在花敬仁错鄂的表情中,花失容的右手已然搭在他的肩膀上,花敬仁忙伸出一双小手扶着他的腰,艰难地向着初级教学楼走去。
一路行走,一路交谈。
“叔,您的腿受伤了?”
“嗯!”
“叔,我记得您受伤的是头,不是腿吧?”
“嗯!头受伤,腿就不受控制了。”
“今早......晨练,叔和失聪叔跑步,我都看到了......”
“叔带病晨练,精神可嘉吧?”
某人大言不惭。
“......”
某小朋友顿时无言。
初级制药课程大多都设在一楼,倒省去花失容爬楼的辛苦。
进到课堂,教制药课程的导师还没来,乌鸦鸦一片稚嫩的面庞,看到花失容被花敬仁搀扶进课堂,数千双天真、无邪的目光齐唰唰地投射过来。
花失容抬眼扫了下课堂,发现只有后排还有空位,在花敬仁的搀扶下,走到后排坐下,这才长长舒口气。
真心不易,终于可以歇会儿了。
花敬仁如施重负地回到花氏小辈围坐的座位之中,小伙伴们都用询问的眼光望着他。
他只得低声将原委说了一遍,花失容能感受到那些晚辈不时回头望向他的眼光。
都是七八岁的孩子,好奇心还不是很大,低声议论了一阵后,便释然了。
过了一会儿,一道纤瘦的身影匆匆进到课堂,嘴里还不停地道:“抱歉!抱歉!去求了几株灵药,所以来迟了。”
说着,他还扬了扬手中一个百宝袋。
花失容脑海中没有多少制药课程的信息,却是认得这位导师的,叫吕赤诚,五十岁,他看不出他多高境界,据说,已在易水学堂教学二十余载。
学堂的设置跟花失容想像的有很大不同,除了一个方圆一丈左右的讲台,上面就摆设了一个黄橙橙的座垫,再无他物,连起码的讲桌、黑板都没有。
吕赤诚径直走到讲台上,然后自顾地从“百宝袋”中掏出几株药材来。
吕赤诚道:“今天我将给你们讲述灵药的基础。什么是灵药?它有什么功用?对现实有何影响?”
“这就是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