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有些自责难过,带着哭腔问道:“敢问师祖缘何赶弟子下山,是不是弟子做错什么事了,还是坏了寺院的规矩了。”说着说着,便流出眼泪。
长老道:“哪里,你多虑了。”
李继又道:“弟子受了师祖,师父的知遇之恩,教诲大恩大德,还未报答,就此下山却也心里不甘;自入寺起,一心皈依我佛,绝不敢欺心,如今惹了事端,闯出祸来,甘愿受罚,绝无怨言。只是望师祖宽恩,能让弟子留下,好改过自新,尽照顾之意,再报宽恩厚德。”
长老道:“不敢,你自顾多忧多虑了。绝不是赶你下山。”
李继惊道:“不赶我下山,那为何事祖要让我下山?”
长老道:“方才我问你到了寺院多少时日,你道有五年余;期间也是打扫庭院,打水撞钟,又入殿内学习佛法,抄经诵经,已是收获不凡,小有所成。”
李继含着泪道:“师祖夸赞了,这一切全仗师父们功德。”
长老又道:“并非如此,事在人为,皆是你的造化。你师父也常说你,言谈不多,埋头做事,却是悟性极高,此乃修行人之大德。何不加以利用,发挥出来。”
李继也道:“感蒙师父关照,不然我也难有机会。”
长老继续说道:“既是说,你在寺院造化不浅,收获甚多,有本事,是时候出去到外面的世界,何不下山去。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能久困于此,久居人下,应该出去,去外面的世界。到外面,如若再经锻炼,委以重任,弘扬佛法,广结佛缘,普济众生,此乃修行人之宏愿,也是我佛门幸事。说不定日后可有大为,成为得道高僧。”
李继听完长老如是说,深感压力重大,不敢应诺,答道:“弟子何德何能,得师祖如此抬举,实不敢,恐不能如愿。”
长老也不急,又道:“你我皆是同道中人,弘法乃是我等毕生志愿,如若不然,恐碌碌无为在此,不能有所成。下山对你却是有益,是一劫,也是一次造化,你可自行定夺。”
李继听到师祖说出这般话,自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感慨道:“师祖用意,弟子谨记教诲,只是无以为报,实则有亏。弟子此次下山,定不负厚望,用心领会,发扬。”
长老听完,念道:“善哉,善哉,你能领会用意,下山普济,皆是正果,也是修来的善缘。出家人修行弘法,功德无量。”
李继道:“弟子不才,下山定当尽力而为,竭尽所能。”
长老连连点头,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前路未卜,人心叵测,你只身一人,要多加小心。无论何时,切不可狂妄自大,矫揉造作;也不可偷尖耍滑,故弄玄虚,惹事生非。此乃大忌,你要好自为之。”
李继也严谨道:“弟子不敢,谨遵师命。”
长老道:“却好,却好。”
一番谈话,不觉时间很晚。李继意识到时间很晚,就想早点回去和众师兄弟道个别,好在天亮时早点下山,因此问道:“师祖,可有其他事情嘱托,若是没有,弟子就回去和师兄弟道个别,天亮了早点下山。”
长老意味深长,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有一事!”
李继惊讶道:“何事?师祖不妨直说。”他在说话的同时,脑海也在前后思索,心来在犯嘀咕:还能有什么事?事到如今,下山已成定局,也不可更改,只是时间问题。难道还要规定下山的时间,看下老黄历,选个黄道吉日不成?没必要吧,心里也拿捏不准,也是胡思乱想,左右琢磨。
长老没有故弄玄虚,也不卖关子,一字一句道:“有一样东西给你。”
李继听说长老要给自己一样东西,脸色有些慌张,又不知所措。
给东西这是万万没想道,这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也绝不会找出理由,都让自己下山了,还要给自己东西,真是不解。再者,是样什么东西,也是未知。
李继紧绷神经,疑惑道:“不知师祖要给弟子何物,可是与下山有关的么?”心里却在猜想,到底何物能与下山有关呢?佛经?佛珠?佛衣?僧履?还是其他什么,却也不知。一股脑猜来猜去。
长老道:“此物乃世间罕见之物,力量之大,非同凡响。得此物者,可观四象,洞八卦,通古博今,知天命晓是非。又能察人心,知人性,灭人欲。善恶到头,神鬼难欺。知行合一也。”
李继一听,为之一震,不知是担心还是害怕,也不敢开口说话。
长老补充道:“只是一件,非同小可,须要切记。”
李继赶忙问道:“怎么说?弟子认真,洗耳恭听。”
长老严肃道:“不到紧要关头,不可轻易打开它。”
李继听得‘打开’一说,心想:难道是锦囊不成?
于是李继顾不得多想,随口问道:“敢问师祖,此物可是锦囊?”
师祖早料到李继会这么想,也不增加他的疑虑,直言道:“是一副卷轴。”
唬的个李继是目瞪口呆,直觉身体前后晃悠,不知所措。停顿了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不免失魂落魄。心里也是战兢兢,不知师祖说的是真是假,也不敢多问,却也不知如何发问。
呆呆站在原地,心里在回想:师祖说的是真的吗?世间真有此物吗?一副卷轴,能有如此神力?
见李继也不说话,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立在原地,长老也不管,只是去榻前。
只见长老拿开头枕,从后边取出一锦盒。这锦盒颜色土不啦叽,表面破旧不堪,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样子,毫无神气,像是经历了多少波折,感觉毫无一点用处。
李继看到长老拿过如此一物,不免有些心凉,却也不敢说出,顿时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该不会是长老忽悠人了吧,说的那么神秘,那么邪乎。还以为是璀璨夺目,光泽艳丽,举世无所得样子;如此看来,不过是一件锦盒而已,但说不定在锦盒里面装的,即便如此,光看外表,就大概知道里面的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