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轮英超联赛看点可不少。
阿森纳即将奔赴客场挑战太妃糖埃弗顿,曼联主场迎战切尔西,利物浦也将在主场迎来热刺的挑战。
九轮战罢,积分榜上阿森纳的领先优势已经不大,6胜1平2负积19分的战绩比起开局的五连胜显然有些拿不出手。领先曼联3分,切尔西4分,利物浦4分的状况也让他们的榜首位置不再像之前那么牢固。
除此之外,这场联赛一打完,球队就得远赴土耳奇,准备下周中开始的欧冠第三轮小组赛。
加拉塔萨雷斯与本场他们的对手一样,实力虽然稍弱,但也不是能轻易啃下来的软骨头。尤其是主场作战的情况下,谁知道会不会打疯之后把已经松动的卫冕冠军防线打成筛子。
欧冠赛场上,阿森纳在C组目前2战积4分与拉齐奥队并列第一,目前看来只要正常发挥,出线没啥大问题,可是想要在淘汰赛更进一步,小组第一还是有必要争取一下的。
除此之外,今年的足总杯已经战罢两轮,身为这项赛事的卫冕冠军,阿森纳即将在下周末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对手,英冠米德尔斯堡队。对手实力自然不值一提,可如此密集的赛程很容易拖垮球员的体能,成为伤病集中爆发的最主要诱因。
这其实也是联赛杯,足总杯冷门迭爆的最主要原因。
毕竟国内杯赛的分量要远远弱于联赛和欧冠,后两者实在希望渺茫的情况下到可以全力争取一下,现在赛季仅过四分之一,如何取舍自然需要主教练仔细斟酌一番。
赛前一天,主教练办公室。
温格仔细听取了帕特*莱斯的建议之后,虽然没急着下结论,脸上的惊讶却和助手一模一样。
尤墨一直号称“自由人”不假,实际上他的特点与真正的自由人并不相同。在球队组织进攻这一环上,他目前能提供的帮助非常有限,可身为顶级射手。他那强悍的射门技术与门前嗅觉也远远超出了当年的贝皇萨默尔。
这样的家伙拥有全面的技战术理论并不让人奇怪,甚至在温格心中,这家伙的身体素质与判断能力足以让他成为中后卫的替补人选,关键时刻顶上去说不定会有让人惊讶的表现。
但是。守门员对他来说算是个什么?
难不成这家伙以前还踢过这个位置?
“不管怎么说,还是值得投入精力考查一番,包括竞争对手的态度。”温格收起手中报表,起身。
“好的。以您来看,拥有运动战能力的门将会给队伍带来什么样的帮助?”帕特*莱斯点点头。坐着没动。
“以这个赛季球队的表现来看,的确有必要加强后场出球能力。”温格说罢沉吟了一会,目光在老伙计身上扫了一眼,笑道:“算啦,你就别琢磨他的真正想法了。他既不是更衣室的不安定分子,也不是你能随意掌控想法的家伙。相信他,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确实。他主动上门找我居然是为了两个交情不深的国内朋友,而且他竟然觉得俱乐部要是搞不定的话,他才出面。我实在是搞不清楚这是年轻不谙世事呢,还是真有把握面对这一切。”
帕特*莱斯说着说着。苦笑满脸。
身为多国部队的更衣室管理员,他老人家现在越来越有力不从心的感觉了。对面这位是标准的严母慈父式管理,生活上严格要求,球场上放手而为的情况下自然深受球员爱戴。
可凡事有利必有弊,年轻人成长速度过快很容易自信心膨胀,没有冠军在手表现的还不明显,上赛季双冠王拿下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更衣室里骄纵渐起,团结不在。
仅仅凭着职业态度来比赛的话,潜能怎么可能被激发出来?
“这么说来。他将来还是打算响应国家队的召唤,现在只是觉得赛事分量不足,没有必要来回奔波?”温格脸上讶色更甚,返身坐下。电脑打开。
法国世界杯期间尤墨的缺席就让教授吃了一惊,前段时间再次拒绝国家队的召唤显然会进一步加深这家伙与国内足协的矛盾。身为主教练,八卦什么的不必关心,但可能会影响球员状态的一切因素都不能随意放过。
“是的,看来是这样。这个家伙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大心脏,让我等待的一个小时时间里。媒体已经被他的行为癫狂了,可他见到我之后竟然只字未提。”
说罢,帕特*莱斯继续苦笑,不停地摇头,仿佛这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让他怀疑起自己的理解能力来。
事实情况的确如此。
在这个凡事追求轰动效应的年代,单纯的救人一命并不足以覆盖报纸的整个版面。
必须要加上英雄般的方式,用调侃的语气,以被救者感恩戴德为背景,才能衬托出主角的不凡。
强悍,冷静,机智,幽默,仅仅一段五六分钟的视频再加上些花絮,这个已经在伦敦闯下一片天空的家伙瞬间成了媒体眼中的红人。
顺带着还刷新了英格兰人印象中一贯不佳的国人形象。
“哦,昨天我就听说了。”温格笑着摇摇头,显然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同样惊讶,“这家伙应对媒体的能力不简单,大概也是德国经历造成的吧,当时好像也闹了不少负面新闻出来。”
“是的,印象中他曾经用一种非常激烈的方式拒绝了拜仁幕尼黑,可后来贝肯鲍尔与盖德*穆勒居然主动出面帮他化解矛盾。其中的曲折虽然不太被外人了解,但他与人打交道的能力绝对不简单!”
“你的意思是?”温格听出了弦外之意,皱眉问道。
“这个叫廷斯*莱曼的家伙,能被他郑重介绍给我,两人的交情应该不简单。表面上看,他在这支球队并不显山露水,也没有几个聊的来的朋友。实际上他完全有能力和英格兰人,法国人,荷兰人,相处的更好一些。”
“难道?”温格的眼睛睁大。铜铃般瞪向助手。
“是的,他没有这么做。以前我认为他是初来乍到不太习惯,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不觉得自己需要放低姿态迎合别人。”
“意思是说,他要在不远的将来成为更衣室的NO1?”温格脸色顿时放松。嘴角笑意浮起,“好事情嘛,年轻人就该有志向。”
“德国人纪律性很强,他却偏偏找个不太听话的家伙,在我看来两人应该是脾气性格接近才导致私交不错的。会不会等这家伙逐渐成长起来的时候。更衣室的文化已经和现在完全不同了呢?”
“你的忧心忡忡在我看来没有必要。”温格摇摇头,起身走过去,手拍在老伙计的肩膀上,“时代不同了,你我刚来这支球队时,那帮家伙只要能放开了喝酒就行。现在的世界太精彩,简单的利益并不足以长期支撑他们,我们的更衣室同样需要多元文化的刺激。”
帕特*莱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双手一推桌子,迅速站了起来。双拳在空中晃了晃。
“没错,这里的空气太沉闷,来点儿新鲜刺激的!”
......
埃弗顿队为什么叫“太妃糖”?
只有去过古迪逊公园球场做客,才能体会到足球文化原来可以如此包罗万象。
事实上尤墨也仅仅听过这个绰号而已,并不清楚来源所在。
比赛开始前十分钟,原本就很嘈杂的看台仿佛突然被点燃一般,欢呼声四起,逐渐大到震耳欲聋。
没经验的家伙们正在东张西望,好心的帕特*莱斯走过来拍拍尤墨和永贝里的肩膀,手指不远处。
看台与球场中间的狭长区域一向是球迷的禁区。现在却多了两个头扎围巾,一身打扮乡土色彩浓厚的金发妙龄少女,手挽花篮,边走边从其中抓起一把东西。用力扔向看台。
“在利物浦当地有一家主营各式甜点的太妃糖果店‘诺布莱特妈妈’,她的店址正对着埃弗顿队徽中的鲁珀特王子塔。太妃糖的营销女孩在比赛开始前沿球场环绕一周,向看台抛洒免费的埃弗顿薄荷糖。最开始还只是糖果店的一种营销手段,慢慢地她们得到了这座港口城市的欢迎,成为俱乐部的一项传统。”
“不过不要被这种温柔的表象迷惑,这支球队还有另外一个绰号。‘战犬’!”
尤墨和永贝里相视一笑,转头谢过。
这场比赛两人都是首发,如此和谐有爱的一幕看的替补席上维尔托德眼泪汪汪的。
阿内尔卡在上一场比赛中表现并不出色,这一场却依然得到重用,如此一来,维尔托德心中的小九九显然还没开拨就已经散落一地。
他现在的处境颇为尴尬。
身为法国人,却在法国帮中人微言轻,甚至还因为态度摇摆不定被同胞们有意无意提防。有心想转投其它阵营,想来想去也没个值得信赖的家伙主动摇起橄榄枝。
眼前这两位无疑是他寄托了巨大希望的所在,可这两个家伙资历实在太浅,他真心怀疑自己能否等到两人上位的时候了。
可惜,人生有时候就这么无常。
开场仅仅9分钟,奥维马斯高速带球突破时被对方铲倒,倒地后荷兰痛苦地捂住了膝关节。
足球比赛中受伤在所难免,可如此重要的大将,如此早的时间受伤,带来的影响甚至能波及交战双方的心理。
尤墨对这位荷兰人印象一直不错,事发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随后队医加里*列文的检查还没做完,“内侧副韧带损伤”几个大字已经在他脑海里浮现。
这种伤势多见于支撑腿,往往是高速运动中来不及自我保护,膝关节在暴力作用下过度内翻造成的。比起十字韧带损伤状况稍好,起码不用手术,但是想要彻底恢复的话,少则半月,迟则月余。
眼前赛程如此紧密,这种突如其来的受伤说不定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锁反应一起,整支球队都会陷入困境。
“对不起,这么重要的时候离开大家。”
坐上担架时,奥维马斯受伤的地方已经被冷冻喷雾冰的失去知觉了,于是苦笑着向队友作别。
围拢过来的家伙们纷纷叫嚷起来,或者打气,或者拍胸口,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博格坎普都有些被触动,高声安慰着同胞。
只有尤墨站着没动,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好奇怪的眼神,你在想什么?”
比赛还没有重新恢复,永贝里转过头,觉得这家伙有些异样。
“没什么,觉得他这句话好像什么时候听过。”尤墨轻轻摇摇脑袋,把杂念甩出。
“是吗,哦,明白了。”永贝里话说了一半又放下,欲言又止。
这句话大概是某个重要家伙离开的时候说出的吧,会不会伴随着一段伤心的过往呢?
不大不小的插曲很快被换人打断,温格的选择有些出乎所有人预料。
维尔托德?
法国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边锋,速度也不快,左脚技术虽然不错,可单薄的身体看起来并不让人放心。
埃弗顿队球风一向以硬朗著称,奥维马斯的强行突破其实就是吃了对手有针对性防守策略的亏。这换上一个身材更瘦弱的家伙上来,会不会坚持不了多久就倒在球场上起不来?
奥维马斯的备胎是小将拉斐尔,可惜这场比赛前小家伙的运气也不好,队内训练时就受伤了,现在板凳席上坐着是的老迈的大卫*普拉特。
比赛刚刚开始的情况下,久疏战阵的34岁老将很难保证自己在这样一场激烈的较量中坚持到底。而对于主教练来说,同一个位置用掉两个换人名额实在有些奢侈,想明白了这一点,温格的选择显然有些不得已而为之的味道。
可惜,赌博式的换人并没有收到好效果,阿森纳队不光左路进攻打不开,左路防守也由于配合上的生疏导致频频出问题,上半场比赛还没过30分钟,温格皱起的眉头已经像冰山一样难以消融了。
维尔托德双手撑腿,呼吸带喘,看着草皮的眼睛一片迷茫。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总感觉差了那么一丁点东西。像是极力远眺时不断在面前摇晃的手指,又像是快要睡着时讨厌的蚊子带来的嗡嗡声,让他心神不宁,力不从心。
有些陌生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懒洋洋的。
“当你拼命渴望把握机会的时候,机会正从你的指缝中悄悄溜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