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大人,已经查出对方的身份了。”一名副官快步赶到,将一张悬赏令和一份报告呈到了菲林思科面前。
“海明威诺顿,年龄十八,悬赏金一亿两千万贝里,出身于诺尔斯王国。半年前,作为主使先后策划并袭击了首都金斯敦的执法者监狱以及鹿豚港码头,性质极其恶劣。”
菲林思科读过情报,将悬赏令上的画像与商船上的男子对照在了一起:“其本人善使打刀,剑术出众,手下还有一名古代种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如此看来,的确就是他了。”
“本来只以为碰上了一个不错的猎物,没想到居然是个赏金过亿的大海贼。一亿两千万,这要是能拿下来的话,可是一桩不小的功绩了。”想到这里,菲林思科舔了舔嘴唇,目光直勾勾地望向了诺顿。
而彼时,诺顿已经整装待发,再次踏上了德雷克的龙尾。没办法,为了商船不被战斗波及,诺顿只能主动出击,把战场开辟在对方的军舰上。
咻
伴随着一道尖厉的哨声,诺顿犹如炮弹一般砸在了甲板上,激起了一场令人色变的巨大爆炸。
冲击波席卷而过,将甲板上的士兵统统掀上了半空。可就在这个人仰马翻的瞬间,却有一道身影从尘嚣中冲了出来。
是诺顿。握着尚在鞘中的挽歌,诺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甲板正中央的菲林思科挥出了一记拔刀斩。
铮
耀眼的火星疯狂跳动,两柄钢刀的碰撞竟是发出了洪钟大吕般的巨大声响。
但这还不算完,第一个照面之后,两人再次回转刀身,激烈地拼砍在了一起。一时间,刀影肆虐,火星与铮鸣充斥了双方周身的空气。
战斗在一开始便达到了**。双方火力全开,丝毫没有留手,都希望用连绵不绝的攻势斩下对方的首级。
最终,在拼砍了上百刀之后,双方都默契地向后退开,一人占据了一边的船舷。
是的,在倾尽全力的上百次碰撞之后,两人手上的刀,都需要暂缓冷却一会儿了。
“不得不说,海明威诺顿,你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对手。我已经很久没有打得这么尽兴过了。”
菲林思称赞了一句,旋即缓缓抬起了手中灼热的军刀,竖在了双眼之间,
“但是,接下来的这一招,拿出你最强的实力来吧。不然的话,你会死在这里的。”
话毕,菲林思科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记绝尘的刀光在阳光中纤毫毕现。
刀光如白日流星一般,拖着长直的尾迹掠过天空,斩向了诺顿所在的方位。
而与此同时,诺顿也收刀回鞘,压抑着鞘中澎湃的剑势,迎着流星对撞了过去。
两记刀光在甲板中央交错而过,似乎撞在了一起,又似乎只是擦身而过了。
下一刻,无匹的风压从交汇点处撕裂而出,上百条丝状的剑气在飓风中飘摇不定,将方圆十米范围内的一切事情绞了个粉碎,就连那米粗主桅也没有例外。
伴随着主桅的轰然坍塌,交战的双方终于现出了身形,两人交换再次分居两舷左右,各自持着手中染血的刀刃。
菲林思科率先转过身体,露出了胸口上一记不深不浅的血口。而诺顿则是在好长时间之后,才步履缓慢地转过了面向,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赫然多出了一道鲜血淋漓、深可见骨的断口。
毫无疑问,这一次的交锋,是诺顿输了。
炮火连天的海战已然打响。
梅利利亚已经从艉楼撤了下来,亲临甲板一线,指挥着炮手们的作战。
作为一名商船船长,梅利利亚或许无法像真正的指挥官那样,指挥一整支舰队的战况,但如果只是一艘船的话,他自问不会比任何人差。
轰、轰、轰
趁着齐射的浓烟遮蔽,梅利利亚赶忙回过身,高声命令道:“舵手,右满舵拉开和战舰的距离。”
然而,不等梅利利亚的话音落下,阿历克西竟是飞速冲来,一把将人提了起来:“你在说什么打右舵诺顿可还在海军的战舰上,你是想丢下他自己逃跑吗”
闻言,一直在左舷观察战况的德雷克也反应了过来,赶忙冲上舵台,死死地抓住了舵轮。
“不能打右舵”德雷克冷声喝道,语气中第一次涌现了杀机。
“呜”梅利利亚的颈部被抓得太死,以至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所以只好一个劲拍打阿历克西的手臂,示意对方先把他放下来。
“咳咳你们瞎激动个什么劲,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梅利利亚喘气道。
“那你为什么要下令打右舵”
“这是形势所迫眼下的战况你们难道看不清楚吗”梅利利亚指着一地死尸的甲板问道。
“再这么和海军缠斗下去,船就要被打解体了。好不容易对方的旗舰被斩断了主桅,我们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和舰队拉开距离。”
“什么那不还是一个意思吗”阿历克西再次出手抓住了梅利利亚的脖子。
“当然不是,这叫战术折返,一会儿还要再靠回来的一群外行人,不懂就在旁边给我老实呆着,这个机会不容错失,那个谁,你赶紧把舵轮放开”梅利利亚指着德雷克道。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阿历克西略微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我们唯一的逃亡方法,就是进入正前方的“风暴角”,但现在对方的火力太猛,船不能走直线,必须先拉开距离,然后再折返回来。”
“看看局势好吗右边一样有军舰在围追堵截,所以这真的只是一次暂时性的战术折返,而且,你们不都还在船上吗要是我真的逃了,你们到那个时候再杀我也不迟。”
梅利利亚语速飞快地解释完,而后,掰开阿历克西的大手,亲自赶到了舵台前,对德雷克劝道:“机不可失,你这是在让你家主子的血白流,你知道吗”
“下一次靠近是多久”德雷克问道。
“进入“风暴角”的最后一个阶段,大概一刻钟之后。”
此刻,硝烟已经散去。看着身负重伤,只能在敌人的刀下苦苦支撑的诺顿,德雷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两船的距离在一百二十米,但德雷克的最大跳跃距离却只有一百米。别看两者之间仅差了二十米,但这二十米,却是德雷克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因为,他是一名无法下水的果实能力者。
“要是自己修行再刻苦一点就好了。”德雷克无力地松开了手中的舵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