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赵德柱领了一个裁缝到家中,为李一鸣私人订制,量身尺寸,专门缝制几身衣服,毕竟三日后,老爷子要收李一鸣为义子,到时候宴请宾朋,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据说,赵老爷子身为湘阳城首富,促进了湘阳城的经济发展,纳税大户,到时候城主这边也会派遣人来道贺!
李一鸣虽然不追求奢侈华贵的着装,但想着既然走出大山,一切就按照外面的习惯办事,不然倒是显得自己眼光浅短,与这格局格格不入。
裁缝为李一鸣良好尺寸,赵德柱不忘吩咐:“这是我爹认得义子,由于时间仓促,用料方面,你库存有什么就用什么就好,记得用最贵的衣料,但时间一定要在明日戌时左右送来,后天就是宴会,你莫误了时辰,否则以我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
“原来是赵老爷子认义子此等大事啊,少东家您放心,我定会加班加点,定时为您赶工,一定按时交货,这位就是二公子了吗?眉清目秀,身材活龙鲜健的模样,倒是赵老爷子的福气了,小的这就告退,回去吩咐逢人师傅,今就开工!”
赵德柱扔过两份赏钱回道:“你好好做事便是,这一份是我爹赏的,另外一份是我替我家兄弟赏的!”
裁缝千恩万谢地接过赏钱,马不停蹄地赶回去,对于这赵家大户的活,接一单,裁缝铺可是吃一年。这是绝对的大主顾!
李一鸣对赵德柱道:“兄弟,让你破费了,其实我的事,你和义父没必要大张旗鼓地操办,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一顿饭遍好。”
“兄弟你有所不知,我赵家虽然身为湘阳城首富,但我爹绝不是铺张浪费之人,这次他大包大办,必是由衷的开心,乃真性情也,还有,他也是为你造势和铺路!”
“兄弟,这个怎么说,我对这方面还真没什么研究!”李一鸣好奇的问。
“你想啊,你要参加这次科考,虽说是寒门子弟出头的方法,但随着时间的变迁,这科考已经有点变味,你想,寒门子弟在家刻苦用功,埋头苦读不假,但富家子弟就没努力之人?他们拥有最好的修真资源,最好的儒道大师教导,所以今日之科考看似公平,但已经向权贵倾斜了!”
“依照你所说,那寒门子弟再无出头之日?”李一鸣不服气的问!
“世间之事无绝对,你看,咱们西南泸州的李唐氏的先祖,就是通过了科考的选拔,一步步拜入了东部神州的顶级宗门《太虚门》,然后在北部幽州中杀敌无数,积累军功,在他突破天人期时,回归西南泸州,开创了李唐氏的皇朝,他就是近五百年来,从科举中走出的强者!”
“你刚所说,李唐氏的先祖也是从科举中走出来的寒门学子?这天人期是何种修为?居然能一人开创一个皇朝,真是了不起哩!”
“对的,李唐氏的先祖名为李元霸,世人都不知他出身何处,但只知道他是寒门弟子参加的科举,据说他参加武试时,衣服被对手撕破,在参加东部神州殿试时还穿着那件破烂的衣衫去殿试,倒也是给天下寒门士子做了榜样!有句话叫“莫欺少年穷”,用在李元霸身上就是最好的验证!”
李一鸣听后,心里不禁暗想“这李元霸好生了不起,出身寒门,拜入东部神州的顶级宗门,衣锦还乡后,以一人之力开创了一个皇朝,实在了不起,真乃是我辈之楷模!等等,李元霸,李元昊怎么这名字这么相近?跟我族走出的那个前辈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赵德柱找来一杯茶水润了一下嗓子,打断了李一鸣的思考:“天人期呢,乃是人族最顶级的修为了,整个四大州,天人期修为的大能不会超过十个人,他们是人族的顶尖战力,已经是可以触摸到天道的大能,举手投足之间,可移山填海,上天入地,是世间最接近成仙的存在,他们的寿命几乎达到了长生!所以李元霸创造一个皇朝,东部神州那边的高层也是默许的,毕竟是为人族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大能!”
李一鸣双眼放出坚定的光芒对赵德柱道:“我先感谢你和老爷子的信任,为我铺平报考科举之事,但听你说完李元霸的事迹,也让我相信,他是寒门弟子,我也是山里走出的娃子,现在更遇到你们父子二人相助,我相信事在人为,他可以,我亦可以!”
“好兄弟,就比跟我客气了,你对我有救父大恩,我老爷子也认你为义子,时间还长,我们两兄弟亦是可以慢慢促进感情,莫说生分的话!让时间见证我们兄弟的感情!”
李一鸣已是感动不已,紧紧地抱住眼前这两百斤的胖子,他李一鸣不再是孤儿,有了兄长,有了父亲!
赵德柱则是拍拍李一鸣的后背,他年长李一鸣几岁,深知从十万大山里走出的娃子不容易,又从小失去双亲,现在要一人在外历练,还要前往东部神州那遥远的圣地,实属不易!
等李一鸣收起情绪,赵德柱道:“兄弟,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思前想后,我也跟我爹说了,我也报名这次科举,想跟随你的脚步,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我父亲也说了,这湘阳城实属弹丸之地,出去走走也好,在这安逸享福,久之只会磨去了年轻人该有的棱角,老头子还说了,我们赵家本家也在东部神州,如果我能通过考试,让我回本家走走,拜访一下亲友!”
李一鸣听此消息,马上开心地道:“如此更好了,我们两兄弟一起参加科考,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样我们一起闯荡,不用分开了!”
“老头子为你请了湘阳城最好的儒道先生,在他门下,亦走出过三位科举门生,但你切莫注意,据说他脾气不是很好,一旦你功课不能让他满意,轻者都要挨他十下戒尺,他那戒尺可是金铁所铸,打在手心跟屁股上疼着哩!”赵德柱一副你好自为之的眼神看着李一鸣!
“居然选择了参加科考,再严厉的先生,我亦会好好学习,刻苦努力,就算功课不能让先生努力,让他打一下便是了,严师出高徒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哩!”李一鸣坚定地说道!
突然传来丫鬟们的声音:“少爷,二少爷,老爷喊你们去议事大厅,有事商议!”
赵德柱一副玩虐的看着李一鸣:“估计是那严厉的儒道先生来了,我小时候跟他上过几天课,被他打怕了,死活让我爹退了他的课,别说做兄弟的没有先预知你!”
李一鸣倒是轻松:“给我请的老师,又不是给你请的,瞧你怕的那样,说出去赵家大少爷怕读书先生,岂不笑掉大牙!”
赵德柱看李一鸣满不在乎,心里暗道“好心驴肝肺,等会有你苦头吃!”
李一鸣赵德柱两人跟着丫鬟,来到了议事大厅,正席的两个座位分别坐着赵亦雄和一位白发老人。
只见那位老者,全头银发,头发虽已全白,但被老人梳理的一丝不苟,身上一件素衫,虽不贵气但胜在干净,整洁,衣角之处毫无褶皱,脸色满脸红光,双目有神,到有一种鹤发童颜的感觉,这老人家浑身透出一股德高望重的气质!
赵亦雄首先开口:“你们二人还不速速过来拜见周翰林老先生!”
赵德柱从小在这老翰林底下学过学问,虽然心里不喜这老头,但表面功夫还是做足,弯身一拜,算是行礼。
李一鸣则是不同,他本打小就勤勉好学,奈何家中不幸,失去双亲,最后哪怕的得到李志调教,但奈何先生传的更多是修炼这方面的知识,没有时间学习文学这方面的知识,此时站在李一鸣面前的是实打实的文学大家,得到翰林封号的老者。
李一鸣双腿齐跪,“砰”的一声闷响,双膝落地,三拜九叩,这个大礼在人族中代表着孝道,在神族里则是最高规格的大礼!
李一鸣:“学生李一鸣,拜见先生!”
李一鸣这一跪,倒是打动了在慢条斯理品茶的周老翰林,早之听闻赵府家主找到自己,说是家里孩子想参加科举,请自己单独为赵府公子辅导。
儒道讲究有教无类,加上赵礼雄以赞助扩大私塾,以便周翰林教书育人,周翰林才决定来赵府看看。
周翰林早就对赵德柱有印象,学童之时在他私塾上过课,调皮捣蛋,倒是没少挨他的打,此时赵府来人说家中公子想参加科举,这周翰林以为赵德柱转了性子了呢,不知今日一见还是那个德行,还有更胖了!
但赵德柱身旁的小娃倒是不错,自己还正式收他为徒,就是行如此大礼,倒是有礼有节,一片赤子之心!
周翰林:“小娃娃,起来吧,你还没正式拜我为师,不用行如此大礼!”
李一鸣不卑不亢地道:“家中长辈教过,遇到有学问的大儒,就当行此大礼,敬的是老师的学识,拜的是老师的品德,叩的是儒家的学问!”
李一鸣的这一番话,彻底赢得了周翰林对他的第一印象,周翰林喜出望外地道:“好!好!好!孺子可教也!”
周翰林连说三个好后对着旁边的赵礼雄道:“这大公子我认识,不知这个小娃娃是何人?”
赵亦雄照实回答:“我大儿子想必你知道,这个呢,是老夫刚认下的义子,名叫李一鸣,一鸣惊人的一鸣!今天请先生来,也是想让先生看看我两个儿子参加科举是否有那根骨和资质!”
周翰林道:“好名字,希望你日后真的能“一鸣惊人!”大公子呢,虽是聪明之人,但与我儒道实在缘分没到,倒是这二公子,一片赤子之心,与我儒家思想倒是极其符合,我估计在我手下调教一些时日,倒是有几分可能!”
赵德柱听闻这老酸儒这么评价自己,倒也正常,要是这老家伙说自己是儒家可造之材,那才见鬼了!
但赵德柱还是忍住了对周翰林的不满:“周老先生,我知道我在做学问上资质不足,但我报考的是武试,武试里也有笔试,里面的兵法推演亦是一门学问,学生不才,但还是希望能在先生这学习兵法上面的学问。”
说完赵德柱也是心诚地向周老翰林拜叩一个标准的弟子礼。
周老翰林满意的点点头:“虽说你打小顽劣,但武试也是一个出路,你虽与我儒家无缘,但我观你性子确是改了许多,今日我就收下你们二人为徒,希望日后的功课你二人能准时完成,不然我的戒尺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了!”
周老翰林话刚说完,眼睛弯弯地盯着赵德柱,手里拿出一把三尺长戒尺,真的是比普通的戒尺长的多!轻轻地拍在自己手上,最后还扬起了嘴角,大有一副你赵德柱敢敷衍老夫,我就让你尝尝这戒尺的滋味!
只是李一鸣和赵德柱无知,这周老翰林大有来头,乃是在北部幽州“诛魔”要塞待过的儒家大师,手里这一戒尺,乃是周翰林的法宝武器,死在他戒尺下的魔宗中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奈何周翰林百年前与魔宗中的魔将级别的修士战斗两天两夜,才将其诛杀,不料魔气入体,伤了道基,不得不向修真联盟请辞,路过湘阳城这地方的时候,发现此处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地势乃是一条潜龙之脉,便在此修身养性,教书育人,希望有一天能遇到一学生,有这潜龙之势,一遇风云变化龙,剩下的就是颐养天年,慢渡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