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琮泽自己也在犯嘀咕呢,这女人打从出事后便没再见过了,怎么今天就好端端的突然出现在公馆门口。
吓得他差点魂都要没了。
还好当时林深在房间里没在楼下,这玩意被她看出些什么来,那她们所有的决定和计算岂不都是白费了。
“我们从……”
“嘘。”
姜楠正准备说话时,北骞忽然抬起一根手指束在唇边提醒他们不要说话。
几人当即住嘴纷纷朝他看去。
北骞抬脚走到房门口,回头又看了屋内的几人,抬手将房门重重拉开。
站在门外偷听的林宛狠狠跌进屋内。
因为突然的没有了支撑点,整个人狼狈的向地板倒去。
北骞在她即将摔倒的时候整个人利落往一旁躲了下,林宛整个人摔倒在地。
一时间狼狈不堪。
姜楠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女人,眉目泛冷。
还好她刚没说什么重要的话,否则的话可能都已经被她给听完了。
“二姐,您这是做什么。”女人的言语中带着轻轻的笑意。
可是个聪明人都能听得出来她话语里的冷意。
林宛连忙拍拍膝盖从地上站起来,尴尬到只能胡乱扒拉两下自己耳边的头发,整个人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
“林女士,你连偷听这档子事儿都能做得出来,我真的想不透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
余琮礼毫不留情面的质问。
林宛顿时觉得脸色难看极了。
她刚刚确实是想偷听来着,而且她自认为自己站在屋外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传出来,怎么好好的就被北骞给听见了并且还这么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我,我在外面穿鞋来着,这就要走了。”
语毕,她一刻也不愿多留的转身就往外抛去,好似身后有什么豺狼虎豹正在追赶她一样。
这一回众人是开着大门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车子彻底从公馆门口驶离了以后,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个林宛阴魂不散,有点毛病吧。”
余琮泽抬抬手留下一句嫌弃的评价后转身就回了他的厨房。
就因为这女人的破事儿,他晚饭准备了才一半。
“我上楼看看。”
姜楠疲惫的放下肩膀上的挎包,换了拖鞋抬脚往二楼走去。
林深和两个孩子还在楼上,她不放心。
虽说林宛已经走了,可是她今天来的奇怪,所以姜楠不免是不放心的。
她推门进卧室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清让和葡萄躺在婴儿床里正在自己玩着,她顺手推开衣帽间的门。
男人正坐在衣帽间里小柜子上,低垂着头颅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听见她的开门声后这才堪堪的抬起头望向她。
“回来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但也很好听。
姜楠放下手里的挎包,在男人站起身后上前主动搂住他的脖颈,小脑袋搁在他的颈窝处轻轻磨蹭着。
“辛苦你了。”
林深被她莫名其妙的安慰给怔愣到,但他还是平静的抬起手搁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摩挲着安慰着。
“怎么了?”
“成天让你躲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小房间里,可不就是辛苦你了。
二姐今天来得突然,真的是吓死我了。”
姜楠小女人姿态的蜷缩在他的怀里,用力抱着他,语气中的带着惊魂未定。
林深轻轻勾起嘴角:“吓什么,我不是好好的躲在这里。也没少块肉也没被发现的。”
姜楠撅了撅嘴:“究竟我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我们究竟还要过多久嘛,下个月就要过年了,你不想好好过年,我还想让我两个孩子好好过他们的第一个年呢。”
女人带着娇嗔的语气,闷闷的从他怀里响起。
林深知道她的想法,也并不觉得她这是在抱怨。
反而她也只不过是想要能够好好的过生活罢了。
但越是这样他其实心里头也越是觉得愧疚,自己老婆的一点点愿望都不能给她实现,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况且当初说好了,要让她无忧无虑的过,可到头来,最不让她省心的居然还是自己。
“快了,咱们说头上的证据也搜集的差不多,再等等吧。”
姜楠从他怀里抬起头,那双红红的明显哭过的眼睛似小白兔一样、
“多久。”
“过年前,今年过年前,一定让你们好好的过这个年。”
林深的声音平缓好听,但是也带着浓浓的叫人不由得去信服的能力。
姜楠看着他,良久后才冲他点点头。
衣帽间外的小孩哭声传来,姜楠当即放开男人的手:“孩子哭了,我去看看。”
……
林宛驱车回家,膝盖上的疼痛一阵阵的。
蒋千川也已经到家了,却始终没有看到丁雯萱的身影。
昨天晚上那一通闹腾,虽然说蒋千川已经放下脸面的去找丁雯萱乞求她的原谅。
可是丁雯萱同样态度很坚决说什么就是不肯见她,今天一早还速度麻利的就把离婚协议给邮寄了过来。
这速度快的,简直是要让人觉得她是不是一早就已经做好了要离婚的这个决定。
甚至丁家的人知道蒋千川昨天晚上动手的事情以后,就帮着丁雯萱,连门都不然蒋千川进,就直接把他赶走。
晚上蒋千川看见林宛灰头土脸一瘸一拐的走进家门时,吓得连忙上前去搀扶。
“妈,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这样子回来?”
“别说了,把医药箱拿过来。”
林宛一点儿也不想再把自己刚刚发生的事情在拿出来说一遍,丢人现眼。
即便面前的人是自己儿子也不可以。
蒋千川不依不饶的就是要她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林宛被吵得不行,最后只说是自己不小心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一跤才弄成这样子的。
蒋千川听她的这番解释当然是不相信的。
可是看着自家母亲痛的这副模样还是起身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林宛把自己的裤脚挽起,从药箱里拿了跌打酒抹在两边膝盖上。
刚刚自己双膝跪地双手撑地摔得那叫一个惨烈。
这会儿膝盖已经淤青了一片。
蒋千川在她刚进门的时候还嘘寒问暖的一番,现在拿了东西就拿着手机坐在一旁给谁打电话也不知道,反正连正眼也没瞧过她了。
“丁雯萱,你还没把她叫回来。”
“今天早上她都让人把离婚协议给弄来了。”
他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头也没回的与她说到。
林宛听了他的话,一时间没控制住脾气,抬手狠狠往他的后脑勺上拍去。
“你个混账玩意,你究竟知不知道现在这个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好好的人说给你气跑就气跑,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儿脑子。”
蒋千川被她的那一巴掌给打蒙了确实,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母亲。
“做什么!那我也不是故意,就是一时生气没控制住脾气所以才动的手,你以为我愿意动手么,我也不愿意啊。”
其实他自己昨天动完手以后确实是后悔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这人都已经走了,况且无论他怎么打电话,就是亲自过去想要找她道歉,这人一点儿机会都不肯给他。
他真的已经把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了,该做的该说的也都做了。
对方不肯给个机会,他也很无助啊。
“况且这件事儿您也不能完全怪我,要不是你天天逼她喝什么狗屁中药,我们能吵架么。
要不是您那个中药,我和萱萱现在还好好的,你信不信。”
越说越火大,蒋千川夹杂着深深怒意的目光看她一眼,甩手,从沙发上起身离开。
林宛想要开口叫他都来不及这人已经离开了。
“混账玩意,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愚蠢的儿子,唉。”
女人心累的一手撑头,极为无奈的摇头叹息。
林深的死讯在三天之内横扫各大头条版面,林家老宅拒不见人,公馆这边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林家的好些亲戚得知这一消息纷纷前来吊唁,但都被林老太太和姜楠给拒绝了。
甚至就连公司都被记者媒体给围的进都进不去。
至于公司里的那些工作,姜楠便让荣助理自行处理,一些比较重要的大会议的再视频会议来解决。
一般视频会议的时候林深就坐在姜楠的正前面,听完那些主管们提出的建议后在用打字的方式让姜楠复述给他们。
这三天时间,林公馆可以说是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姜楠每天都沉浸在害怕林深被人发现的惊慌之中。
她只能让北骞尽可能的安排一些保镖将公馆外围拦住,不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林深的死讯依旧继续在发酵着,就连林桦都问询赶回来。
第五天上午,老太太带着林桦父女,林宛一家统统都来了林公馆。
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所以在前一天,她早就让人把公馆里的布置全部安排上,白色的绸带花圈等等,就连客厅都被布置成了灵堂的样子。
只是她并没有把林深的照片安排上,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么变态的做法。
林深自己本人是觉得没什么关系,但是姜楠受不了,所有人也都拿她没有办法,所以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