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别怕,叫老祖,老祖不是坏人,他只是太老了,别害怕。”丁小天按着身后的丁小凡的肩膀安慰道。
丁小凡听着丁小天的话,这才带着迟疑的脚步走到丁小天的面前,看着老者的样子,小声的喊道:“老...老祖,我叫丁小凡。”丁小凡还有些怕生,所以说起话来有些结巴,丁小天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笑了笑。
“嗯,真乖,可是老祖没有什么见面礼给你了,等你小姨回来让她送你点好东西吧。”老者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可是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而是坦荡说出来,想要借花献佛。
老者的目光从丁小凡的身上转过来,看着丁小天狼狈的模样道:“小天,你这次来,又是什么事?我记得上次你说你不会再来我这里了?还把剑埋在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祖,我这次来,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丁小凡说完,那老者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猜到了什么,而丁小凡的一脸严肃的继续说道:“我打算去邪魔七十二岛,遁入魔宗邪门。”说完,还没等老者说话,丁小天直接跪在地上。
而身边的丁小凡看着自己的爹跪在地上,也跟着跪下,丁小天有些哀伤的语气,咬着牙说道:“我娘死了,小叔和小婶也死了,和我一起逃出来的夏封也下落不明,清风里的人全部都死了,清风里已经没有了,我已经无处可去了。”丁小天认真的说道,悲伤的同时,还散发着冷冷的煞气。
老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背靠着石椅,缓缓的闭上眼,眼角有泪,语气又无力的说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呀,我两个儿子都送走了,呵呵,我却还没有走,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呀......”老者开始痛哭起来,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老者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丁小天连忙上前安抚。
老者捂着嘴咳嗽着,慢慢平复下来以后,看着自己苍老的掌心中,可以看见咳出了不少鲜血,老者摇了摇头:“我想我也快了吧。”
老者杵着拐棍慢慢的站起身,语气平和的说道:“当年为了家主令鉴,他们一路追杀,婉儿为了救我,死在了逃亡的路上,我带着你爹还有丁霜叔逃到这里,你爹还没来得及跟我道别就因为伤势过重死在了山脚,剩下你娘一个人把你拉扯大。
而你丁霜叔虽然幸存下来,可是身上的奇经八脉全断,我帮他勉强续上,可是也不能修炼,比起凡人还要不如,而我全身筋脉受创,连走出这个山洞都难,毫无用处。
虽然我一直都没打算回去报仇,想在这清风里看着你们长大,了却余生。可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为了家族令鉴,现在连累整个村子都人都死了,一个个都死了,可我却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我身体中有着一身绝世修为,可是却连凡人都不如,我救不了任何人,我是废物。”老者扶着石壁没开始痛哭,开始自责。
丁小天拿出自己身上的两块玉佩,其中一块是夏封交给他的,他也渐渐的明白了,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什么,是夏封暴露了令鉴,可是这事也不能去责怪夏封,谁也不会料到未来事情的发展,而且对于这一切,夏封根本就不知情,要是知道的话,夏封怕是要自责一生。
虽然夏封是捡来的,可是丁小天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外人,自然不会去责怪夏封,而对于夏封的身世,除了夏封以外,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却从来没有跟夏封提起过,丁霜将自己的玉佩交给夏封,也是求个平安,谁知道这令鉴会被人认出来?
丁小天跪在地上,沉声说道:“老祖,这个仇,就让小天来背吧,这令鉴只要在我们手里,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毁了我的一切,我便毁掉他们的一切,哪怕十年,百年,千年,终有一天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丁小天也知道,因为这块令鉴,这一脉也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除了一路上下来失去的人,最后自己的父亲死了,老者口中的婉儿,也就是自己的奶奶也死了,现在清风里的人也死了,要是说着令鉴就这样扔掉,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不扔掉却又会带来灾难。而事到如今,丁小天也没得选择了,必须是时候站出来承担着一切了,丁小凡还年幼,所以算起来,他是这一脉唯一的男丁。
老头转过身背对着丁小天说道:“我知道你复仇心切,也没办法说服你不去报仇,毕竟你爹是死在他们手上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别去招惹他们。”老者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小天,你走吧,别老想着报仇,就算打算报仇,你也先得学会怎么活着。你能好好活着,就是我最欣慰了事了。
至于小凡,你想带他走就带走吧,不过我建议让他留在我这吧,等他小姨来接他,不然小凡跟着你,太危险了,我怕我这一脉绝后了。”老者无奈的看着丁小凡说道。
老者只是建议丁小天将小凡留下,而丁小天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仇家肯定会追杀他,而且他打算去的地方是七十二岛,那里都是邪门歪道的人物,而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仇恨,影响丁小凡的成长,于是看着丁小凡不忍的说道:“小凡就麻烦老爷子了。”
“爹爹,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跟着小姨。”丁小凡听见要把自交托付给自己都不认识的小姨,顿时就不愿意了,他自然是想跟着丁小天。
“小凡,你乖乖听话,我也想带着你,可是你在我身边太危险了,如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娘,怎么对得起老祖,怎么对得起丁家这一脉。”丁小凡劝道。
“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丁小凡似乎还是不愿意放弃。
老祖无奈的说道:“小凡,你跟着你爹,只会拖累他,只要是遇到危险,他还要舍命救你,还要因为照顾你而没办法去专心修炼,你还是跟着你小姨比较让你爹放心些。”老祖的话自然是说的很实在,丁小凡听了也明白,说的白一点自己的确是个累赘。
丁小天看着他失落的样子,于是安慰道:“小凡,你好好的跟着小姨,我会回来接你的,到时候希望你已经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丁小凡点了点头,很是坚定的说道:“嗯,下次我一次不会成为爹爹的负担,我也要好好修炼。”丁小天闻言,很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其实丁小天也舍不得,可是舍不得也没有选择,带着丁小凡太危险了,他不想把丁小凡带入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