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画待在灵妖山近十年才寻得了提出离开的机会。
这灵妖山的防御甚是强大，轻易无法出入，碧画只能忍着这些低贱的妖，小心翼翼的同这些妖维持好关系，等着机会离开。
灵妖山一年过一次节日，正是顾茶的生辰这一天。
其实顾茶也不记得自己的生辰了，挑了一个喜欢的日子，后来就用这一天来庆祝了。
没什么意思，大抵就是图一个热闹。
碧画被带到宴会上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瞧见了坐在主位上的女人。
红衣妖娆，美得不可方物。
碧画咬了咬唇，垂眸敛去愤怒，低贱的妖罢了，离开了这灵妖山，算得上什么？
“碧画，你们仙子也过生辰吗？那是什么样的，会很热闹吗？”
碧画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妖，提起自己有些得意。
“自然是极热闹的，那时候必然是各路仙家都回来送上礼物，天宫内一片辉煌似锦，热闹非凡。”
周围的妖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妖们难免好奇那九天之上的模样，所以碧画一开始来这儿特别受欢迎，大家都爱听她讲九天之上的事情。
只是说的多了，大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妖向来喜欢自由，可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
“那碧画，你们九天之上的仙也跳舞吗？”
碧画看着眼前凌乱的场面，酒池里是跳着舞的妖，各自跳各自的，看起来杂乱无章，整个仿若一场闹剧。
一点规矩都没有。
她扬了扬下颌。
“天宫里的宴会，都是由专门的舞姬来跳舞的，上仙门，可不做供人玩乐的事情。”
碧画的本意是讽刺这些没有教条，没有规章的低贱的妖。
然而一旁的妖们却皱起眉来，面露嫌弃。
“那可真是太无趣了，当仙真无聊。”
“就是就是，还不如我们灵妖山好，自由自在，顾主也对我们可好了。”
碧画：“......”
都是些低俗的妖。
坐在主位上的女人支着脑袋，带着笑看着下面跳舞的妖们。
灵妖山都是亲人，彼此间没有太多的心思。
说起话来也就耿直的很。
碧画生了闷气，站在了角落。
看着那些妖们围住了主位上的女人。
“顾主顾主，一起跳啊。”
顾茶被拉了下去。
顾主揍起妖来很厉害，可是顾主也好看。
妖们都喜欢顾主。
顾主跳起舞来很随意，妖们都随意，大抵是随心而动。
碧画就看到被围在中央的女人。
她漂亮极了。
浅碧色的眸子在开心的时候都仿佛染上了光芒。
一袭红衣，是灵妖山上最靓丽的颜色。
因为顾主喜欢红色，所以灵妖山的妖大都避开了这个颜色，不是忌惮，而是一种喜爱，他们彼此间默认，顾主是最好的。
熟知顾茶的都知道，顾茶喜酒色，喜音色。
还喜好漂亮的东西。
未等宴会结束。
顾茶就喝醉了。
她抱着酒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实则眼底一片茫然。
碧画跟了上去，拦住了顾茶的去路。
顾茶停下脚步，半响才认出眼前这位是谁。
哦，那个意外进来，还总是不打算走的仙。
大抵是仙界过不下去了，所以赖在这里不走了。
顾茶瞪着碧画开口。
因为醉酒的缘故，反应有些慢，一双眸子垂下来，也不说话，就是安安静静的等着。
碧画在这里这么多年到是见识过顾茶动手的时候，那可是能轻易打倒一个猛兽的力气，碧画吸了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些年可不就是害怕顾茶打她，所以一直没敢开口吗。
她都已经待了十年了。
这次总能走了吧。
“顾，顾主，我，我想离开。”
顾茶眨了眨眼。
脑子转了起来。
迷茫的神色露出一抹嫌弃。
“我还以为你打算赖着不走了，那，这是打开结界的东西，只能用一次，够你出去就行。”
少了一个蹭饭的，顾主表示很高心。
她扬着唇，这一时半会的有点呆。
碧画接过琉璃样的珠子，觉得整个仙都不好。
“顾主没打算囚禁我。”
“我囚禁你做什么，你又不能吃。”顾茶看着碧画就更嫌弃了。
这仙怎么脑子还有点不好。
碧画：“......”
所以她一直自以为的忍辱负重算什么？
碧画气的连夜就走了。
然而她抵达边界，打开琉璃珠的那一刻，下一刻到达的不是结界外，而是一颗烟雾弹。
碧画整个脸都黑了。
骗子。
夜里提着酒壶回去的顾茶摸了摸口袋，各色的珠子混到了一起。
对了，方才给碧画的是哪一颗来着。
忘了。
得了，明天再说吧，那位仙子赖着这么久都不走，想来这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顾茶睡去了。
顾茶第二日醒来就见到了外面的碧画。
碧画红着眼睛，显然愤怒极了。
“顾主，你若是不许我离开就罢了，这是什么意思？”
顾茶看了眼碧画的脸，沉默了。
被顾茶恶搞出来的烟雾弹，不仅有迷人视线的作用，还能留点痕迹。
“这个，三日就褪去了，你放心。”顾茶摸了摸鼻子。
同灵妖山那些互相坑习惯了。
都是些小打小闹。
到是不会受伤。
碧画难过极了。
她最在乎自己这张脸了。
顾茶承诺三日后亲自送碧画离开。
碧画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九天之上，她是人人尊称的碧画仙子，帝君待她极好，因此各路仙家都要给她面子。
如今到了这灵妖山，一次次受辱。
碧画觉得她得报复回去。
只是灵妖山难入。
她能进来纯属被捡来的。
日后她寻得了帮手，都没有办法报复眼前这个可恶的顾主。
如此。
碧画决定让顾茶出去。
“顾主，不妨去九天之上看看，那里可比这灵妖山好玩多了。”
等她一个低贱的妖，见识到了九天之上的风景，就知道他们灵妖山都是一群土包子了。
碧画想的很好。
然而顾茶摇了摇头。
“不去，没意思。”
碧画：“......”
妖都这么丧的吗？
那群妖不是都想知道九天之上什么样子的吗？
碧画不死心，同顾茶说了很多次。
偏生顾茶一次都没有答应过。
直到--
“九天之上的仙都极好看的，声音也极好听，三界众生，都比不过。”
顾茶动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