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烤全羊,卓逸凡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先别吃,还没烤好呢?”
烤羊的老头急忙去阻止。
“肚子饿的不行了,你烤着,我先吃。”
刚有点黄的羊肉,还往下滴着血水,卓逸凡伸手就撕下一块往嘴里塞。
没几下,一大块羊肉就进了肚子。
“傻子,等一会不行吗?你这样会吃坏肚子。”
卓逸凡没理会,又撕下一块。
连吃了几块,烤羊的老头索性不翻烤,和大家一起津津有味的看着。
很快,半只羊被卓逸凡吃了下去。
看的人开始害怕。
“小兄弟,别吃了,行吗?”
司马炎也开始害怕。
“没事,刚吃出点味道来。”
旁若无人的卓逸凡,把整整一只羊吃完后,拍拍肚子。
“妈的,可算吃饱一次,先给你治病,完了我得进山。”
他在吃烤羊时,吃出了师父烤羊的味道,依稀想起进山的路。
张秘书找了个空房间,推着司马炎进了屋。
“你们都出去。”
卓逸凡进门就开始赶人。
“我们想看看你怎么治病。”
开玩笑,你傻乎乎的,谁知道会不会治病?
“都出去吧,我信小兄弟。”
司马炎知道随行的人怕他出危险。但卓逸凡刚才吃羊的过程,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人不是游戏人间的高人,还能是什么人。
高人施展惊世骇俗的手法,哪能叫凡人瞧见。
房间里的人都走了。
卓逸凡关好门。
“刚才,我想起回家的路,怕忘了,所以,给你治病就得快,快就意味着你疼痛加剧,能承受得住吗?”
“尽管来,那些老前辈们,受过各种酷刑,都能坚持下来,今天,就用你的手,来考验一次。”
卓逸凡深深打量了他一下。
“意志坚定的人,不是英雄就是枭雄,绝对不是狗熊,我不希望救的是一个枭雄,记住,我无德不医,否则我会收回你的命。”
司马炎庄严的点点头。
“来吧,如果忘了初心,只需一个电话,我就把命奉还。”
“好,我开始了。”
卓逸凡手一搓,毫针出现在手中,在司马炎的头顶按了按,猛的把针扎了进去。
有了给铁青阳和洪云飞行针的经验,对于十三针,卓逸凡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针入骨,司马炎头上的汗马上下来,这种痛,撕心裂肺,他一直无力的手猛的抓住轮椅扶手。
卓逸凡吃羊时,已经想到了治疗方案,先刺激痛感神经,这样全身就会绷紧,激活沉睡的经脉,而后通过真气,寻找遇阻的地方。找到,打通,人也就好的差不离。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也就是卓逸凡不知道怕是何物,没有师兄们在一旁保护,没当回事的勇往直前,独自完成古医的巅峰之作。
有几次,司马炎疼的脑子犯迷糊,就用力咬一下舌头,他在进行毅力的自我突破。
用了快一个小时,卓逸凡终于取出毫针。
“妈的,累死我了,站起来,试试。”
司马炎依言,小心的站起,坐了一年多的轮椅,都快忘了脚怎么迈。
卓逸凡看到他快摔倒,搭了把手,“刚才的勇气哪去了?放心走。”
司马炎一甩胳膊,“小看我,我就走给你瞧瞧。”
迈出一步,就有第二步。
力量渐渐回到腿部,司马炎惊喜万分。
“你真的没吹牛,老子好了。”
卓逸凡洋洋得意的说道,“你看我像吹牛的人吗?一会,你还是半死不活的坐在轮椅上,可不想让人知道我还有这本事。”
司马炎拱拱手,“你以为我傻呀,如果你的这个本事被人知道,还不得忙死你。说吧,需要我怎么感谢?”
“你拿什么感谢?和命想比,说感谢太轻,还是拿我给你的命,去帮助天下苍生,就算是感谢。”
司马炎肃然起敬。
“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等着,我一定会做出一番伟业,让你主动来找我喝酒。”
卓逸凡拍拍他,“不和你聊了,我得进山,如果你真的恪守诺言,一定找你去。”
司马炎还没来得及给他些应急的钱,卓逸凡拉开门,身子一闪,就消失在视野中。
卓逸凡刚出门,一大群人就涌了进来。
看到司马炎红润的脸,医术急忙问道,“身体感觉怎么样?”
“快把他叫回来,给他点钱,那么能吃,没钱可怎么办?”
“他速度太快,刚看到他出门,想问,就看不到影子。”
警卫到现在还心惊着。
“算了,高人总是神龙不见首尾,给我弄点饭,肚子饿了。”
昆仑山脉,有很多地方没人进去过,离龙山镇一千余里的大山深处,有座孤峰。
这座峰犹如斧子劈开一样,直凛凛的耸在那里,像个老大,俯瞰群山。
峰顶有座石屋,屋子爬满蔓藤,不走近,根本看不出这是座房子。
卓逸凡用了七个昼夜,攀岩过涧,来到了这里。
推开长满青苔的木门,看着一件件熟悉的摆设,眼前浮现师父的音容笑貌,卓逸凡悲从心来。
“师父,外面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要赶我走啊。”
卓逸凡哭着,拿起师父的碗。
“你的碗大,老和你抢,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比我能吃,徒儿不孝,如果有来世,再也不和你抢碗了。”
卓逸凡哭一阵,笑一阵,只有在这里,他才无拘无束得彻底,心也无比的安宁。
说是回山找离开的日期,不如说是想家了。他在踏上归途的时候,仔细想过,埋葬了师父,把整个石屋翻了一遍,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
在山上,师父是按春天计算年轮,门前的皂角树开第一朵花的时候,就在树上刻上一横,划完十八道,没几天,师父就让他下山。
这一趟回山,并不是一无所获,他想起回家的路,这就是可喜的恢复。而那个不时在脑海里出现的女孩身影,却一直没能抓住。
没有朵儿,没有手机的日子,就是他本来的生活,卓逸凡想着再享受一次这样的空灵,回去,这个地方可能就是永别。
司马炎精神抖擞的调研完圣西的具体情况,制定了下步的工作走向,回到上都。
回到家,妻子卓璇送完护送的人,微笑的脸很快冷了下来。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竟然不给我说一声,就去了圣西。”
司马炎摇头晃脑,得意非凡的说道,“幸亏我胆大包天一回,要不然我真的成了个活死人。”
卓璇还以为他干完了一件大事,证明还是一个有用的人,而去高兴。
“我已经请了长假,专门在家伺候你,看你还这么往外跑?”
“你就是盯着,我照样跑。”
司马炎猛的站了起来,一下子就抱住卓璇。
“来这套没用,你要敢跑,我打断你腿。”
卓璇很享受的偎在司马炎的怀里。这种温馨的感觉,她已经多年没有感受过。
“你舍得吗?”
“啊……”
卓璇推开司马炎,指着他的腿,满脸的震惊。
“我的好老婆,为夫在圣西遇到一位高人,他把我的不治之症给治好了,还说让我雄风再起二十年。”
“真的吗?”
卓璇蹦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我得洗个澡,你给两家都打个电话,晚上庆祝一下。”
“好嘞。”
卓璇激动的转了好几个圈。
洗完澡,司马炎换上卓璇为他准备的很久没穿过的衣服。
“这才是我的白马王子。”
卓璇幸福的上去亲了一口。
“我得给洪老打个电话。”
“对对,赶紧打,别人家都安排好,咱们再不去,多伤人心。”
洪云飞正在书房听秘书给他读报纸上的新闻,那部轻易不响的红色话机嘀铃铃叫了起来。
“洪老,我在天山的龙山镇遇到一位高人,他把我的病治好了,现在已经能站起来走步,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正常。”
“你说什么?”
洪云飞不敢置信,这个世人难道有那么多隐世高人吗?
“我在龙山镇,被一位年轻的高人给救了。”
“他叫什么名字?”
洪云飞第一时间想到了卓逸凡。
“您别急,让我想想,真是该死,怎么就忘了呢?”
“救命恩人的名字都能忘,还怎么去做大事?”
洪云飞大恼。
“您先别急,主要是我老叫他兄弟,脑子里就没想着记名字,问问秘书,他应该记住了。”
“他是不是看起来有点傻,头发很长,说话不作调,有桀骜不驯的架势?”
“对对对,他还很能吃,一只羊都吃了,一点事没有。”
“记住了,恩人叫卓逸凡。”
司马炎一拍腿,“就是这个名字,如果我做出一番伟业,他会找我喝酒,也唯有这样,才能报答他的恩情。”
“走时,他什么都没带,我动用了特权,派出千人去找他,逸凡现在在哪?”
司马炎懊恼不已。
“给我治完病,说是想起回家的路,怕忘,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就走了。”
“真不知道怎么去说你,如果你在我眼前,非抽你不可,知道他在圣西,这就好办,我让他们都集中到那里。”
“明天我也飞过去。”
司马炎说完,听到话筒传来滴滴声。
老头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