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凡离开梅家,孙美云高兴坏了,她觉得这个祸害终于害怕,逃了。
孙美云信心满满的以为梅朵儿会答应,没想到还拿傻子卓逸凡塘塞,心里开始有气。
“朵儿,现在你还怕什么?江阳哪个敢找事?傻子已经吓跑,杰克家世不错,又愿意入赘,帮你一起管公司,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女婿。”
梅世豪把酒杯重重的墩在桌子上。
“美云,你怎么回事?朵儿的亲事任何人都不能替她做主,不是都说好了吗?”
“那是朵儿立足未稳的时候,我才想着先稳定,现在遇到这么合适的亲事,不可能放过。”
梅允儿擦擦油乎乎的手。
“大妈,我不管那个杰克是什么来头,看到我姐对这个人不感冒,如果你们想让她开心,就不要再操心这个事。”
“你刚出校门,懂什么?这么好的条件都不满意,说说看,你们年轻人的心里是怎么想?”
孙美云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人生最大的悲剧,这就是我和姐的想法。”
孙美琼连连摇头,“真搞不懂你们,不说人家的家世,杰克英俊潇洒,又和朵儿同学,都是学商业的高才,这样的女婿都不要,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人能被你看中。”
“天下独尊,这就是我要的丈夫,杰克是吗?”
梅朵儿撂下话,起身上了楼。
“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姐。”
梅允儿跟着也上了楼。
孙美云瞧瞧同样呆滞的二姐。
“这丫头想干什么,难道她想一辈子不结婚吗?”
“我相信朵儿能找到这样的伴侣,你俩聊吧,我困了,睡会。”
梅世豪也走了。
“瞧瞧,这叫什么事?本想给你家找个大靠山,谁知道人家不领情。”
“二姐,让你费心了,晚上我再好好劝劝,这丫头很犟,你不是不知道。”
梅世豪小睡了一会,时间也没看,出来就喊,“朵儿,走了。”
梅朵儿姐妹没睡,一直嘀嘀咕咕的说卓逸凡回家后的打算。
听到梅世豪叫,她们都知道,这是不想在家多待。
“爸,你探一探,二姨突然来家,我怀疑是梅文丽撺弄,逸凡这段时间不在,我们要做好自我保护。这几天我想逐个找家里人问话,爷爷的死,我一定要搞清楚。”
刚上车,梅朵儿就说了心里的想法。
梅世豪身子一抖。
“朵儿,你爷爷已经不在,家里的人也都消停,不要再去节外生枝,至于是不是梅文丽贼心不死,咱们不去理会,现在保护好自己,才是最关键的事。”
“大伯,是不是你知道点什么?如果知道,赶紧给我们说,等姐夫回来,算总账。”
梅允儿不知道爷爷去世,还可能存在阴谋,心里开始害怕。
“你俩是不是非要把家里搞得人心惶惶,才甘心?”
梅世豪发怒了,梅明耀的死,他是第一个觉察到有问题,因为他和老爷子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老爷子的身体,梅世豪最清楚。
觉察到有问题,他却不敢往下想,一旦预想成真,梅家在江阳就会落下灭绝人性的名声,到那时,梅家人走到哪,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还怎么去活人。
从没发过脾气的梅世豪,猛然来这么一下,吓了梅朵儿一跳,看看同样害怕的梅允儿,俩个人闭上了嘴。
但她们已经感觉到,家里的问题大了。
“爸,我们先去医院看一下叶阿姨。”
“这个人可不简单,咱们不要求什么回报,求个心安,知道吗?”
梅朵儿惊讶了。
“爸,你从哪看出来?我是在医院,才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你帮助她时,我在车上一直看着,这个人行动不便,可她的腰却挺直,透着一股傲气。”
“大伯,你好厉害。”
梅允儿对这个家里人都看不起的大伯,有了彻底的改观。
说着话,就来到仁德医院。
进了病房,看到病房换了人。
“请问,那个病人哪去了?”
“你是说那个妇人吧,她走了,护士站有她给你留的东西。”
正在给病人扎针的护士说了一句。
到了护士站,梅朵儿看到给叶天雪买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摆在问询台,上面搁着一封信。
“梅姑娘,你我一见如故,本想接受你的帮助,可世事难料,不能因为我而害了你。我相信,咱们会有再次相见的机会。当然,如果见不到,我可能死了。”
梅朵儿急了。
“护士,她走时说过去哪了吗?”
护士摇摇头。
“姐,她既然留了信,就没打算让我们找到她,还是等着她找来吧。”
梅允儿也看了信,唏嘘不已。
梅世豪的车出了仁德医院的时候,王韵正在打电话。
“洪老,师叔有事外出,给司马炎治病得延后。”
“听小昊回家说了,神医不在,我们就先放一放,我推荐的人,得到你们的认可,很欣慰,谢谢了。”
洪云飞心里松了口气。
这几天他心里一直很忐忑,生怕自己认人不贤,晚年落下个老眼昏花的结局。
通完话,洪云飞接着拨了一个号码。
“小司,你恐怕得等几天,神医外出了。”
“洪老,没关系,正好这几天我在圣西考察,也没时间治病,倒是您得多保重一下身体,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
司马炎的声音很洪亮,一点不像即将全身瘫痪的患者。
“你怎么还到处跑?这个病主要就是长期受累造成,现在已经坐了轮椅,再这么忙活,突然全身不能动,恐怕神医也救不了你。到那时,你还拿什么去报效国家。”
“洪老,我就是怕突然不能动,这才抓紧时间多做点工作。圣西的天山,一直是您挂怀的地方,这次来,就是要解决这里的实际困难,解决完,就是全身马上瘫了,我也心安。”
“天山……”
洪云飞的脑海闪过一幕幕的画面,眼睛不禁湿润。
“谢谢你,小司,知道我牵挂着那里,天山的风很厉害,要改改你的工作作风,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吩咐圣西的人去做,你最后把一下关就行。”
“洪老,听你的,龙山镇是我最后一站,调研完,就回天山城。”
随行的医生看到司马炎打完电话,抱着一条毛毯下了车。
警卫从后备箱取出轮椅,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司马炎抬下了车。
龙山镇说是镇,其实才三十几栋房子,不过机构很齐全,医院、学校、旅馆、饭店一样不缺。
司马炎最先看的是学校。
夏末初秋时节,大部分地区,正是一个宜人的季节,而天山,却有冬的寒意。
学校待了二十多分钟,司马炎就撑不住,尽力控制,还是控制不住颤抖的身子。
医生看到,急忙终止学校的汇报。
司马炎很冷,额头却在冒着汗,医生想把围巾包住头。
“不要包,不然大家会担心。”
司马炎的声音很低,可透着严厉。
医生含着泪水,默默收回围巾。
轮椅到了车前。
前方不远处,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抱着膝,看到轮椅上的司马炎。
“喂喂,这个人如果不立即治,马上就成活死人。”
“你这个傻子,快滚开。”
“老李,这个傻子我怎么没见过,从哪来的?”
“嘠桑校长,这个傻子来几天了,力气很大,每天靠给人担水,换些吃的,问他家在哪里,又不说清。”
没人把傻子的话当回事,就在司马炎即将上车的时候,心里一动。
“等等,推我过去。”
轮椅到了傻子面前。
“刚才你说我马上就成活死人,是什么意思?”
“你神经上有毛病,最多撑到午夜,就会全身瘫痪,不是活死人,还能是什么?”
“你这个傻子,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快滚。”
司马炎摆摆手。
“既然你能看出我的病,就应该能治喽。”
“瞧你眉宇行正,这才出言提醒,肚子饿了,先请我吃饭,吃饱了,就给你治。”
“好,张秘书,快去安排。”
没等司马炎吩咐,医生急忙答应了下来。
因为只有他知道司马炎的病是多么严重,虽然这个傻子说出现代仪器都查不清的病因,让人怀疑,但患者病情发展到最后,就是全身瘫痪,这是不争的事实。
张秘书被学校的人领着,去了镇上唯一的饭店。
“小李,把这位先生请到车上,我们好好聊聊。”
“我能知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上了车,司马炎问道。
“我叫卓逸凡,来这里,就是找家,特妈脑子不好使,回家的路给忘了,留在这里,就想着能不能想起什么?想了好几天,就是想不起来,把老子饿的够呛。”
“你出来,没给家里人说吗?”
“说了,我脑子从不想其他事,可我媳妇也没替我想着出门要带什么东西,害得我一路搭车才来到这里,手机都当了,回去非狠狠教训她不可。”
司马炎看他说话的动静,不禁笑出了声。
“小兄弟,看来你是脑子受过伤,也是病人,真能替我治病?”
卓逸凡眼睛一瞪。
“你可以质疑我的品格,万万不可怀疑我的医术,告诉你,我能让你枯树逢春,信不信?”
警卫们没听出枯树逢春还含着别的意思。
司马炎听出来了,这个家伙是夸他的能力,可以叫不举的男人,从展雄风。
“老弟,你很有趣,今天,我这条命就交给你,如果回去,让你嫂子感受到我的厉害,一定带她来当面感谢。”
看到哈哈大笑的司马炎懂了他的意思,卓逸凡猛拍了一下司马炎。
“瞧好吧,看你的样子,也就五十来岁,我要让你雄风再起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