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听呆了。
成亲当天,丫鬟怀着孕闹喜堂?
这人可是丢脸丢遍盛京城了。
春莺哭着哀求,就要抱他的大腿,“四爷,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求你救救孩子吧!”
秋茗一把将楚南墨推到自己身后,瞪着她道,“你要给你肚子里孩子他爹戴绿帽子,本姑娘也管不着。
但你非要说这帽子有我四叔的份儿,想都别想!几年没见过的人,你还能怀上四叔的孩子?
您是看一眼就能怀孕吗?
还顺便一胎怀三年?”
春莺显然没见过这么彪悍的新娘子,大婚的喜堂上,本来不该言不该动的地方,撩起了盖头就冲过来骂她。
“奴婢……奴婢后来和四爷悄悄见过的……”春莺委屈道。
秋茗叉着腰道,“见你?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以为你是谁啊?
京城一枝花?
我四叔忙的都不回楚家了,还有空特意见你?
不要脸!”
后面坐着的秋应鹤赶紧咳嗽了一声。
形象!我的女儿哟,这可一群人看着呢。
明天全京城就能知道你今天的光荣事迹了。
但秋茗根本顾不上,怼完春莺又指着赵姨娘道,“别以为你随便找个什么女人过来,就能看我们的笑话。
还没拉住她?
唱你二大娘的戏呢?
这么多人拉不住一个怀孕的丫鬟?
也是,你不过一个姨娘,连一个丫鬟都管不住,也算是和你的身份相得益彰。
不会管家就别霸着位置不放,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点数?
我还真第一次看见哪家让姨娘当家的,闹出这样的笑话也不足为奇了。”
“你一个新婚女子,怎么说话如此放肆!”
赵姨娘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秋茗嗤笑一声,“我是秋家小姐,凰廷女官,四叔的嫡妻。
我说什么,轮得到你这个做姨娘的说三道四?
你什么身份,敢管我说什么?
弄这种事儿来恶心人,我没把你打出去,就是看在你年老体衰的份上了。”
年老体衰?
三十多岁的赵姨娘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直翻白眼。
“好!小四婶说的好!”
穆天宝带头鼓掌。
一众纨绔子弟立即齐齐喝彩。
楚若纤正为他们捏了把汗,见秋茗一点都没有怀疑,反而帮楚四叔把人怼了一顿,稍稍放下心。
唯有一直堵在门口的楚曦玉十分淡定。
秋二吵架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连成亲当天,也没有影响发挥。
不错不错。
她负责痛骂出气,剩下的,交给自己就行。
“春莺,我且问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楚曦玉看了一眼那哭嚎的女子,淡淡说道:“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我不是以楚家五小姐的身份问你,而是明镜司刑官。
你若说谎,就是蒙骗刑官,再加上攀诬凰廷女官的夫君,两罪并罚,足以将你打死。”
春莺吓的浑身一抖,看了一眼赵姨娘,咬牙道,“是……是四爷的。”
“你……”秋茗气的又要骂她。
楚曦玉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问清楚再骂。”
“你确定是四叔的?
那四叔又不住侯府,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春莺似乎是早就准备了好措辞,羞答答道,“四爷去年中秋回过一次侯府,就是那时候见到奴婢,当天晚上就是奴婢伺候……”“算算日子九个月……”赵姨娘恰到好处插嘴,“妾身找大夫查过了,日子对得上。”
中秋。
那晚小奕差点被火烧死……楚曦玉陪了他大半夜,还是不放心,最后是四叔陪他睡的。
“中秋夜晚,四叔在我院里安歇,根本没见过你!”
早就气愤不已的小奕立即站出来,道,“那天晚上祠堂失火,我险些丧命,四叔不放心,和我在一起。”
楚曦玉薄唇勾起一抹冷嘲,“那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四叔就是真的对你有心,也没心情,更没空和你风花雪月。”
春莺脸色一慌,向着赵姨娘看去。
楚南墨回楚家的时间很少,想掐个日子栽赃,也是很难。
“你这奴婢,到底什么时候,自己都记不清楚吗?”
赵姨娘瞪她。
春莺赶紧道,“对对对,是奴婢记错了。
中秋那天,四爷只是看上我了,但那天他没空,是后面几天,具体哪天我忘了……”“那你们是在哪儿见的?”
“蒹葭茶馆。
奴婢……奴婢听四爷的,去找他,伺候他……”春莺犹豫道。
其他地方,她不敢胡说,也不知道楚南墨中秋之后在哪。
但反正肯定有一天在蒹葭茶馆。
“喔,那我就先不说为什么你去蒹葭茶馆,没有一个客人、婢女看见,也不问你去的时候,见到过哪个奴婢、客人,谁能给你当人证。
我就问你一个最简单的,我四叔的房间,在后院几楼的第几间房?”
“他桌上的茶几,常年摆着一个小碟子,不管什么时候去,那碟子里都满满当当装着东西。
我就问你,装的什么?
那茶几上的碟子,一进门就能看见,除非你瞎了。”
春莺懵了,“奴婢……奴婢是晚上去的,院子里黑,没注意……屋里没有点灯……”“没有点灯,你知道那人是四叔?”
“声音是的。”
“声音还有相似的,没看到脸,就敢断定?
说不准是哪个骗你身子的狂徒,装了四叔的声音。
你这样说,我们可不认。”
“是点了灯的,就一盏,在床边。”
春莺简直是个谎话精,赶紧就顺着楚曦玉的疑问,改了证词,一脸可怜道,“那灯只照亮了床榻四周,奴婢没看见茶几上摆着什么……奴婢只是来伺候四爷的,也不敢胡乱看……”秋茗都要被气笑了,“我呸!小碟子里装着糖!我爱吃的糖!四叔专门等我去的,会让你伺候?
笑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胡说八道?”
“别急,别急,我们慢慢捋清楚,一定要查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绝对不能冤枉了她。”
楚曦玉啧了一声,看向春莺,“你确定,是在床榻边点了一盏灯?
那灯光让你看清了四叔的脸?”
春莺只感觉仿佛有什么陷阱,但此时自然不能否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