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什么秘密。”
别看李云生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他该记的仇还是会记的,先前孟昇之那一拳他虽说是为了试探那乾坤甲的能力,可摔得那么狼狈总是会有些丢脸,他可不是被人打了左脸会深处右脸给人打得菩萨,现在准备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
“你想知道,肯定想知道,这个秘密攸关十州存亡,谁知道谁就能活下来!”
见李云生拳头又要落下,眼看着乾坤甲胄上积蓄的力量快要到极限了,孟昇之惊恐地大叫道。
“说。”
李云生闻言一愣,随即放下拳头。
“爷,爷您帮先把脚放下去,我喘口气,喘口气,我跑不了的。”
孟昇之继续求饶道。
李云生看他一副快要咽气的模样,便也没多想,直接将脚拿了下来。
可谁知他才挪开脚,那孟昇之突然抬手猛地在腰间一按,那乾坤玄铁甲突然猛地从他身上炸开。
虽然李云生以行云步飞速躲了开去,但再看过去时,已经不见了孟昇之的踪影,只余下散落一地的乾坤玄铁甲。
“小子,你还是太嫩了些,哈哈哈……咳咳咳……”
孟昇之声音忽然从不远处的无量山上传来,此时无量山四周那龟甲阵已经亮起,那模样当真犹如一只若影若现的巨大龟壳。
“你拳头再强,我在龟甲阵中你又能耐我何?”
无量山众弟子多年前十分熟悉的一幕,此刻再一次重现了。
对于孟昇之的叫嚣,李云生没有理会。
“这幅甲胄你应该能用得上,收起来吧。”
他重新落回地面,面具中的轩辕乱龙提醒他道。
他暗自应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一面抬手将那甲胄全部收入乾坤袋之中,然后一面看向无量山那一侧道。
“你刚刚说的那个秘密,到底是真是假?”
他明知故问地向孟昇之问道。
“自然是骗你的,蠢货,我要是知道这个秘密,就不是六圣而是三王了!哈哈哈……”
孟昇之放肆地笑着,这场景到好似刚刚胜的人是他一般。
一些新入门的弟子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一些老弟子则驾轻就熟地为孟昇之喝彩了起来。
李云生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纵身一跃,跃上身前这座矮山的山顶,立在山顶一株松树尖上,然后仰头向上看去。
此山正是无量山前最后一座矮山,李云生视线再无遮挡,一仰头便能将眼前这座巍峨的高山收入眼中。
自这座被云雾笼罩高高耸立的庞然大物面前,李云生跟他身下的矮山,就像是那宽广江面上的一叶扁舟,矮山是舟,他是那舟中渡江的船客。
“我不管你是谁,我乃仙盟一爻圣手孟昇之,你与我作对就是与仙盟作对,你若识相就速速退去,不然我不但要杀了你,还要杀光你师门中”
他一抬手,用以气驭剑的手法,祭起一块一人高的山石悬浮于他身侧,然后手掌往下一压,那块山石便如同一柄凌厉的飞剑带着破空之声射向那无量山。
虽然只是一块普通的山石,但被李云生以沙暴剑意驱使,又辅以秋水剑气,其声势不亚于圣人境修者雷霆一击。
从无量山中看着这一石飞来,无论是孟昇之还是他的一众弟子,此刻都是不由得心头一紧,一股来自本能的恐惧从心底涌出。
看着妖人随意驭使一块山石都有如此威势,孟昇之虽然还没弄清楚此人是谁,但已经在为自己能及时逃回无量山而感到庆幸。
在距离无量山大约还有两三百丈远的时候,只听到“咚”的一声犹如鼓点般的闷响响起,李云生驭使的那块山石撞在了无量山的龟甲阵上,一道青灰色光幕拦在山石前方,光幕之上龟甲纹路,犹如水面的波纹浮现出来,而被山石撞击的那一处已经深深的凹陷了进去,那龟甲纹路也在不停碎裂修复。
在僵持了片刻之后,李云生驭使的这块石头,终究没能破开这龟甲大阵,在力量耗尽之后坠入山崖。
看到龟甲阵防住了妖人的这一击,孟昇之跟他那一众弟子们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就凭你也想破我无量山龟甲阵?简直做梦!”
孟昇之趾高气扬一脸讥讽地冲李云生喊道。
“没错,我无量山门龟甲阵坚不可摧,固若金汤!”
“你这妖人算个什么东西,想破我龟甲阵,再修炼个一千年吧。”
一众弟子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此一刻,就连那些个原本对孟昇之躲入山中感到羞愧的新弟子也开始激动了起来,一同加入了欢呼与讥讽之中,在这一刻他真实地感受到了,只有无量山弟子才能够感受到的荣耀。
而就在这欢呼与讥讽之声到达顶点时,忽然一道长剑出鞘的铮鸣之声撕裂长空,孟昇之跟他那一众弟子循声望去,只见无量山正对面的那座矮山上,无数剑气犹如潮水铺天盖地地朝着无量山汹涌而来,而在这潮水般的剑气之中,一道银色的剑光犹如划开昼夜的晨曦天际线一般,将他们眼前的视线切割开来。
同样被切割开来的还有他们的身体,以及身后这座巍峨无量山。
只是一瞬间,刚刚还在欢呼的人群陷入死寂,刚刚还耸立于云端的无量山被一剑腰斩。
李云生身后,那名无量山断臂小弟子,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一幕,直到无量山山峦崩塌声,跟一众无量山弟子的哭嚎声停歇,也依旧没反应过来。
手中握着琥珀剑的李云生,此时感觉自己的状态非常的好,刚刚那一剑就像是跟自己手中的琥珀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自己的意志自己的心意这柄剑好似完全能听得懂一般,只有青鱼曾今才给过他这种感觉。
但与此同时,他也从这琥珀剑中感受到了一股决绝之意。
“你也不太过勉强。”
他看了眼手中的琥珀。
而在破掉龟甲阵,斩断无量山之后,李云生并没有走,而是抬起手,以面前的无量山断山为碑,以琥珀剑为趣÷阁,秋水剑气为墨,刻下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