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被人欺负羞辱,可是他却从头到尾袖手旁观!
他就真的那么讨厌她吗?
讨厌到了急不可待看她被人修理?
把所有委屈通通忍下后,林澈迎上林学昌不怒而威的目光说道:“对不起爷爷,是我失态了。”
“什么失态?明明就是你勾引我!”林越文见林越之无动于衷,再看林澈伏低做小,气焰一下嚣张上来,瞪了眼林澈对林学昌告状:“爷爷,你一定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个丫头!她趁着没人勾引我,她分明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借机上位!我只不过教训了她几句,她竟然打我,爷爷,你这次一定不能再姑息这吃里扒外的臭丫头!”
林越文倒打一耙,心想只要爷爷出面,就算你林越之再有能耐也保不了这小贱人!
老爷子还没开口,至始至终冷眼旁观的林越之一字一顿道:“你说我妹妹勾引你?”
妹妹那两个字仿佛是从滚水中而来,听的林越文心惊胆战,最后一点酒气硬生生逼成冷汗从额头淌了下来。
在林越之面前,林越文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是,起舞翩然和我爸都看到了,这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趁佣人不在勾引我,她根本就没安好心!”
林澈被这样说,却只是勾起唇角轻蔑笑了笑,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但她只想知道,林越之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在他心里,她也是如此不堪龌龊。
无声的目光仿佛在质问和控诉,林越之的心情因为她那双倔强的眸子一下变得烦躁,从来没有人能用一个眼神左右他的心情,可是这个小丫头却可以。
在所有人等着老爷子做决定时,他一把将人横抱起来,不顾林澈的挣扎,快步离开,主楼阶梯前,钟强已经等候在外,等林越文匆匆赶到时,车子早已扬长而去。
车上,林澈一耳光狠狠朝林越之抽去,利落爽快,丝毫没有一点犹豫。
“心里舒坦了?”林越之舔了舔裂开的嘴角,没有伪装的脸上染着一层没落。
林澈攥了攥拳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林越之,“大哥,我早就已经说过,下个月我一成年,就去公证处做备案,这辈子绝不和林家有半点关系,你用不着让别人来告诉我我有多么不自量力。”
林澈的样子让林越之心疼,早知就不带她来老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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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他苦笑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不就是想借我的手让你叔叔他们难堪吗?现在我帮你达到目的了,你满意了吧?”
“你知道还配合?”
“要不然不是白费大哥你一番苦心了吗?”
林澈撇开头看向窗外,她知道林越之是在利用她,她可以帮他,可是她无法忍受他的冷漠。
林越之沉默了半晌说道:“我奶奶年轻的时候是陪酒女郎,据说长得很不错,所以被爷爷看中,那时候爷爷已经结婚,奶奶充其量就是个见不得人的情妇,两人在一起久了就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我爸,我爸表面上是林家的长子,其实只是庶出,放在以前,庶出的长子和仆人没什么区别,幸好我爸赶上了好时代,爷爷把他挂在他妻子名下,让我爸在林家名正言顺,又送他出国深造,我爸很聪明,能力强,爷爷有心栽培,这一点让林正华非常不满。”
“所以我的处境和你的处境差不多,今天这件事的确是我疏忽,相信我,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今天的事重演。”
陈年的旧伤疤被活生生剖开,连皮带肉翻出,血淋淋的,林越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另一个人分享这个秘密。说着他轻轻揽过林澈,林澈的肩膀僵硬着,心里却已经软了,在林越文说自己是嫡孙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了大概,但从林越之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番滋味,垂下的眼眸盯着倒影在玻璃窗上的自己,最后闭上眼,轻轻靠在林越之肩上:“大哥,我想回家。”
“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林越之轻轻抚弄林澈的头发,那样温柔缱绻,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车子到家,林澈已经昏睡过去,体温滚烫,林越之舍不得送她回副楼,直接安置在了自己卧室中。
家庭医生给她用了药,林越之衣不解带守到后半夜,安定剂的药效减弱,她断断续续做起了噩梦,发出呓语。
“不要……不要……不要碰我……”
“林越之……为什么你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哪里……林越之……”
她一声声叫着他的名字,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林越之的心被狠狠揪紧,仿佛最坚硬的外壳被狠狠撞开一个口子。
他紧紧抱住她不断颤抖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安慰:“我在这里,我一直都在这里,没事了,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
或许是林澈听到了他的话,发颤的身体渐渐平静,如同安静小猫枕在林越之的胸口安然甜睡。
翌日,林澈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卧室,她想也没想就下地,被高烧肆虐的身体一下失去平衡猛地跌在地上,随之而来一声惊呼。
几乎同时,一个带着热气的身体从浴室中冲出再度把她抱到床上。
“怎么起来了?”林越之的语气带着责备和怜惜。
“这里是哪里……”林澈一抬头,惊呆了。
林越之竟然什么都没穿,光溜溜的站在面前,肌理分明的身体上还挂着串串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水珠一点点往下滚落……
“呀!”她忍不住尖叫,把脸埋进被子,又羞又气的说道:“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林越之见她红透的耳根,忍不住调侃:“你有见过洗澡穿衣服的吗?”
“你洗澡就洗澡,为什么要出来啊!”她可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男人的身体啊!惊吓程度可想而知。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也会有害怕的东西?昨晚的勇气去哪里了?嗯?”林越之使坏抽了下她的被子,林澈都快哭了,躲在被子里央求:“这……这怎么能一样?大哥求你赶紧穿衣服好不好?”感觉到床垫凹陷,她吓得先忙闭上嘴,双手抵在他身上,阻止林越之进一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