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嫣的小婶子,一听丈夫的话这么活络,也一脸讨好的道:“二哥,咱们齐家,一定会在你手上发扬光大,比在老爷子手上,更辉煌!”
“那是当然,”齐正仿佛看到自己已经当上了家主的样子,喜不自胜,“以后,还要三弟多多帮忙,打打下手,兄弟同心,把齐家打理得比现在好上十倍,百倍……”
两个人一唱一和,嘴角都禁不住浮现一抹笑意。ㄨ
“胡说什么!!!”齐雨嫣俏肩一抖,大声喝斥道。
“我爷爷还好好的,不许你们咒他!”
说着,齐雨嫣竟自潸然泪下。
因为长子死得早,齐敬琏最疼爱这个长孙女齐雨嫣。
视若掌上明珠。
因此,他才把凤鸣湖专门划给齐雨嫣,修炼古武。
齐正与齐远,向来嫌父亲偏爱齐雨嫣,直把齐雨嫣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齐雨嫣当然知道,两位叔叔的心思。
一旦爷爷去世,二叔接管了家主之位,自己的日子就难熬了。
见二叔三叔那副嘴脸,更加心疼爷爷,一时没有抑制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室内的情形,躲在花架下的林战都历历在目。
就连齐正与齐远的表情,林战都捕捉得准确无误。
他此时,身负龙影,六觉敏锐,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虽隔得甚远,却能分毫不差的尽收眼底。
见齐雨嫣悲痛难抑,顿时心生爱怜。
轻轻自语:“莫哭,我来帮你。”
林战手中掐下一枚花须,手指轻弹。
那花须便如一只飞蝇,飘飘摇摇,破窗而入。
正打在齐敬琏的耳廓——腧穴之上。
耳廓本为人体的反应点、刺激点,人有病时,进入昏睡状态,只要掐一下耳廓,便有知觉。
林战这一击,带着三分真气,正好点醒了齐敬琏。
齐敬琏“哦”的一声,竟自睁开了眼睛。
齐雨嫣一见,惊喜万状,忙扑上前去,大叫“爷爷”。
齐敬琏一见心爱的孙女,混浊的眼睛,立时放出几分光亮,激动的道:“我还没死……还好,还没死……”
齐雨嫣抹去泪水,勉强笑道:“爷爷,您不会有事的……有贾爷在,您一定能康复。”
这时,贾名礼及齐家两兄弟,也一起围了上来。
齐敬琏一见贾名礼,皱了皱眉,有气无力的道:“连贾爷都无能为力,看来,我这条老命,也难逃过此劫了。”
这一句,虽无责备之意,但,贾名礼也是听得汗颜。
贾名礼无奈的道:“老哥哥,不是我贾某无能,本来,我是能救你的,可,这两天,灵气匮乏,以我的能力,都聚不来灵气,俗话说,巧妇难做无米之炊,没有灵气,我也束手无策!”
“你让我拿什么救你?”
齐雨嫣一听,心头不由一颤,她忽然想起了凤鸣湖的林战来。
那天在凤鸣湖,就发现灵气极弱,一定是被那小子都给吸尽了,
难怪贾爷都救不了爷爷。
是那个臭小子害的。
齐敬琏知道贾名礼的人品,向来对自己阳奉阴违,嫉妒自己名望高过他,就算有办法,他也见死不救的。
他缓缓的道:“罢了,罢了……贾老弟的医术,我这老骨头心里还是有数的。”
贾名礼一听这话,头上冷汗直冒,他虽然嫉恨齐敬琏名声碾压自己,可齐敬琏所修的玄武一道,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存在,若是齐老真的发起脾气,估计自己都难走出这齐家大院,忙又改口道:
“齐爷,不是我不救你,要救你,方法也是有的,只是有点残忍……”
齐雨嫣一听,急道:“贾爷,您说说,有什么方法,只要有办法,我齐家便是卖了祖业,也要救我爷爷。”
爷爷最疼她,只要能救爷爷,齐雨嫣不惜一切代价。
贾名礼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心虚道:“世上有一种药引——凤肝。”
“凤肝?!”
“凤肝?”
侧厅内所有人,都呆在那里,这世上,传说中是有凤凰的,可谁又见过凤凰,不要说凤肝了,就算是凤毛也找不到呀。
齐敬琏苦笑一声道:“贾老弟,你真会开玩笑,哪里找得到凤肝?”
贾名礼虚汗又冒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道:“齐老,我所说的凤肝可不是凤凰的肝。”
“那是什么?”
“是……”贾名礼哆哆嗦嗦的道,“是……是少女的肝!”
“残忍……有点小残忍,以齐老在江湖上的威望,便是能治,您也未必肯用,是不是?”
齐敬琏眼睛一闭,晃了晃手指,说道:“死就死吧,我齐敬琏活了这把年纪,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他阎王!”
“别临死落个骂名,那种残忍的事,我不干!”
齐敬琏知道,以少女肝做药引,能被祛疑难杂病。
只是这种方法,为正派君子所不齿。
所以,江湖中极少有人用。
可,他齐敬琏自立足江湖以来,名声中~正,豪气干云,从不做苟苟且且之事,到临老哪能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为了自己苟延几年性命,去用少女的肝来治病。
“生而何欢,死而何惧!”齐敬琏把牙一错,“损毁名誉之事,死也不干!”
“爷爷……”齐雨嫣忽的扑通跪倒,“爷爷,我愿意献出自己的肝,给爷爷治病。”
齐敬琏呵呵轻笑,抚着孙女的秀发,道:
“我的孙女,你傻呀,用你这么如花似玉的少年性命,来换我这朽朽老头的命,笑话,天城人还不笑掉大牙?何况,你就是我的命根子,要你救我,还不如我死呢。”
听到齐敬琏如此重情重义,林战在花架下,暗暗敬佩:
“齐家能在天城,力压其他三大家族,与齐老的声望是分不开的。”
谁都知道,天城四大家族中,齐家不是产业最强大的,可名声,却是其他三家所不能比拟的。
此时,贾名礼悄悄瞄了齐正一眼,齐正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贾名礼的嘴角,泛起一抹奸诈的微笑来。
我若不能借此机会,害得你身败名裂,岂不辜负了这大好机遇。
于是,他满脸堆笑的道:“齐老,我倒有一个妙策,可保住你的命,又不坏了你的名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