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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床第间(1 / 1)

沈青萝只晓得触怒了萧衍,并且是刻意为之,却不曾想他会真的把她带到他的卧房,一副要拿她怎么样的气势。

萧衍将沈青萝丢到床榻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没记错的话,在西楼萧将军将我的初夜赠给了别人,怎么?如今这番模样是后悔了?”沈青萝并不慌张,自顾地坐在床榻上理顺身上的罗裙。

萧衍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旁若无人地解开衣带,将他被酒水打湿的外衫脱下,只着中衣,返回到榻前,俯身下来,单手握住沈青萝的脚腕。

“当日我是清白之身将军不愿碰,如今沦落风尘反倒对我有意了?”沈青萝任由他握着。

萧衍却不紧不慢地脱了她的靴子,又脱了自己的鞋袜迈上榻来,对她的话丝毫不在意。

沈青萝往远离他的一侧挪动,萧衍这番举动倒是出乎预料。

“你以为本将军会在乎这个?”他捏起她的下颚,借着昏黄的烛火来端详着她的样貌,“当初有侍郎大人,如今又加上一个陆指挥使,这张脸还真是会勾人。”

“将军过奖了,不过还漏了一人,那位与我有过露水情缘的苏公子。”沈青萝扭头,甩开他的手。

萧衍不语,收回手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将军与那位苏公子是何关系?”沈青萝没放过这个打探消息的良机,书中沈青萝的命运全凭他们两个人做主,二人似乎交情匪浅,原本以为今日宴会苏渊会在场,谁料却是萧衍和陆迁,她对苏渊的用意乃至萧衍的意图一无所知。

“你以为呢?”萧衍凑近些,半个身子探到她身前,二人共处在一张床榻上谈着这些好比夫妻二人探讨家常琐事,相当不对头。

“我若是知道何必问你?”沈青萝笃定萧衍不会告诉她,当下转移了心思,“上次萧将军曾说,我若是挺的过初夜,就给我一个为父亲正名的机会可还算数?”

“自然。”

“既如此,萧将军不防告诉我一个线索,比如你是如何将赃物放到丞相府的?”书中的线索有限,零零落落的让人猜无可猜。

萧衍轻笑,眸光下移落到她洁白的脖颈间,“既是讨要什么,必定应付出些什么,沈姑娘可明白我的意思?”

他眼中跳动的火焰明显,沈青萝自然懂,但他是沈青萝恨不得手刃的仇人,更何况那天晚上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重来一次。

“将军既然食言,就算了吧。”

沈青萝探脚下榻,却被萧衍捉住脚腕拉到身前,她的脚腕还被握在他的手里,萧衍玩笑似地揉捏着。

“既不打算放我回去,又何必说那些?”沈青萝扫过他的手,并未反抗。

“你说的有道理。”他的手顺着她的脚腕往上移,眼中的火焰越发明亮,那是他的欲念。

沈青萝堪堪稳住心神,心生一计,单手推他的肩膀,“苏公子叫我来伺候将军,岂有让将军主动之理?”

这话一出,萧衍的手果然停顿了,目光不解地看向她,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仅片刻,他双手摊开到身体两侧靠在床榻上,摆出一副放松的姿态,“既如此,正好领教沈小姐的本事。”

沈青萝轻笑,凑上前去,半倚在他身前,伸手去碰他的衣领,手腕倏地被萧衍捏住。

“怎么?萧将军的贵体碰不得?”沈青萝露出一个自以为魅惑的笑。

“怕你吓到,常年征战沙场,留了不少疤。”话虽这么说,萧衍却放开了她的手,示意她继续。

沈青萝转而看向他的腰带,伸手扯开,将他整个中衣脱下,露出胸膛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多是刀伤,看起来有几分触目惊心。

“怕了?”萧衍有起身之势,被沈青萝按住肩膀。

这一按却碰到另一个伤疤,她将手移开,左肩上是一道牙印,伤口还很新,应该就是这几日留下的,她忽然想到苏渊,她曾那样狠狠的咬他,他肩上的疤应该就是这个模样。

“将军这疤倒是特别。”沈青萝指腹摩挲着那道牙印。

萧衍注意到她的目光,漫不经心道:“流连风月,总得留下点什么。”

沈青萝轻笑,“定是个深受将军宠爱的女子,否则谁敢咬将军。”

萧衍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的确是只难驯服的豹子,下口狠厉。”

沈青萝低头在那伤疤处印落一个吻,随即轻咬了一下,萧衍气血上涌,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扯下来,他动作利落且快,沈青萝下巴磕在他的下巴上,撞的生疼。

她一手捂住下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可怜兮兮道:“将军可是忍不住了?我还没开始?”

萧衍的欲望被挑起,气息有几分急促,瞧见她脸上的笑意,又强压下去,“继续。”

沈青萝起身,俯看着他,“接下来,玩点有意思的如何?”

“怎么个有意思法?”

她轻笑,取过刚才被她解下来的衣带在萧衍面前晃了晃,“将军敢不敢让我绑上?我怕像刚才一样,还没开始,将军便忍不住用强。”

萧衍知道她存了怎样的心思也不戳破,反而点点头,松开捉住她的手,顺从地靠坐在榻上,将双手递过去。

沈青萝握住他的两只手反扣到身后,用衣带穿过床头,随后绕到他的手腕一侧,动作停顿,“将军喜欢松一点还是紧一点?”

沈青萝低眸,对上萧衍的眼睛问,她的发丝正垂在他的胸膛,滑过的瞬间微微发痒,萧衍勾动嘴角,“任凭你喜欢。”

“那便按我的喜好来了。”沈青萝侧身到他身后,衣带一圈圈缠在他的手腕,随即抽紧,打了个死结,萧衍一动未动,任凭她处置。

绑完后,她还故意扯了扯,很结实。

“可以开始了吗?”萧衍催促着,恨不得立即将她占据,沈青萝返回到他身前,眉目含笑,“当然。”

说罢,她跨跪到萧衍身上,萧衍眉头微挑,似是对她的这一动作很满意,沈青萝手搭在他的肩上,微微俯身,一头墨色长发垂下,遮盖住萧衍的半个胸膛。

萧衍被身上的发丝勾的心痒难耐,却没有动作,他虽想要她,却也有十足的耐心,看她究竟想做些什么。

沈青萝的指腹从他的肩膀往侧移,沿着他的脖颈,一直到他的脸上,这张脸的触感似乎有几分不一样,不过她现下已管不了这么多,她伸出手遮住他的双眼。

“做什么?”萧衍问。

沈青萝另一只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萧衍却忽然张嘴咬了她一口,她慌张将手抽回,“将军犯规了。”

萧衍只是笑,并不言语,就在此时,沈青萝拔下头上的簪子猛地朝他的胸膛刺下去,刚穿破他的肌肤,她便被翻下去,一个天旋地转,人已在萧衍的身下。

他原本被缚的双手已恢复了自由,那衣带生生被扯碎,他的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将胸膛上的那支簪子拔下来,血液从伤口处淌下来,滴落在她的浅青色的罗裙上,就好像在一片碧绿中开出了一朵殷红的花。

萧衍夺过她手中的簪子丢到地上,清脆的一声响让她回过神来,她低估了萧衍的力量。

此刻的他面色阴郁,扯下床榻旁帷幔上系着的带子,将她的双手捆在床头,那帷幔没了带子的束缚当即散落下来,将外面隔开。

沈青萝和萧衍便被困在这床第之间,她的腿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双手被缚,整个身子皆无法动弹。

“我当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来回回也只会这么一招,到底是沉不住气。”他没有理会那还在滴血的伤口,反伸出粗糙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

沈青萝心知行动失败,反落于他的手中,便不做挣扎,躺在那里盯着他的眼睛,“要杀要刮给个痛快。”

萧衍窥见她眼中的恨意,却置若罔闻,手掌落在她的脖颈,她的脖颈修长纤细,他仅一只手就握得住,感觉到脖颈上收拢的五指,沈青萝任命地闭上眼睛,唇角勾起笑意,“动手啊。”

他一旦动手,说不准就能回去了。

“如此佳人,我怎么忍心动手?”

萧衍松开她的脖颈,指腹下移,路过她的衣领,瞥见她胸前那株血染成的花,犹如着了魔,低下头在上面轻吻了一下,像蜻蜓点水,很快便离开。

沈青萝睁开眼睛,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他胸膛被簪子戳伤的地方还在滴血,他却装作无事发生。那一下她是用尽了全力准备将他一击毙命的,奈何他反应极快,化解了九分的力道,并没有伤及要害。

“别这么看着我,我还什么都没做。”萧衍避开她的目光,手探进她的衣襟,将她的罗裙扯碎,整整三层衣衫瞬间变成一团碎布。

他的眸子从她的身上扫过,眼中的火焰更胜。

“萧将军是打算用强?”沈青萝强装镇定问,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定定的看向那淌血的伤疤,那里好像破了一个洞,血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淌。

她甚至觉得若是拖一阵,萧衍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给过你机会。”

萧衍似是下定决心,俯身下来在她的颈间落下一吻,随即抬眸看向她,“虽已不是处子,这样的如雪的肌肤仍让人无法抗拒。”

沈青萝侧过头去,眼中既有失望,更多是倔强,在行动之前她曾想过三种后果,一是刺杀成功,二是失败后反被他杀,第三种就是眼下的情形。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萧衍不急着包扎伤口,也不急于要她,反在同她讲道理。

“什么错?”沈青萝敷衍问道。

“不该这么心急杀我。我是这宁国的大将军,眼下天下太平,周边小国不敢作乱,多半是畏惧我的名声,若是我死了,你以为那个草包皇帝的位子还能做多久?一旦战事起,受苦的还是宁国的百姓。”

沈青萝仰头看向萧衍,她知晓他手握重权,甚至连皇帝都被他控在掌中,却没想过他还有如此声望,若真如他所说,沈青萝反倒成了罪人,“将军是否把自己看得过重了些?”

“你大可去问问宁延之,或是这朝堂的任何一个人。”萧衍信誓旦旦。

沈青萝心沉了下来,如果当真如他所说,杀他并不利于故事走向,她还能做些什么?

“更何况即便你父亲还活着,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如果不是你陷害他,我和你之间本应毫无关联。”

沈青萝感受到周身蔓延的恨意,这种恨是故事中沈青萝遗留下来的情绪所致,她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手刃仇敌,不能护家人周全,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没有与之匹敌的计谋。

美貌利用好了是利器,利用不好则成了负累,就像现在,若沈青萝生的貌丑,萧衍会一刀了解了她,她也不必在他胯/下受辱。

“我不信你,宁国有宁国的命数,只要我活着,便不会要你好过。”

萧衍将她的一腔恨意尽收眼底,也不怒,捏起她的下颚提点道:“我等着,可眼下,占据优势的是我。”

他终于失去了耐性,当即俯下身亲她的唇,将她的一腔恨意全部堵回去,沈青萝躲避他唇舌的纠缠,抓准时机咬他,直到口中尽是血腥气息才松开,萧衍退了出去,低头看着她,眸子中难掩怒意,这怒中还带有几丝玩味。

“就知道咬人,我看你还能顽固到几时。”这下他再次低头,却避开她的唇,亲吻着她的脖颈和肩膀,原本的轻吻慢慢地变成轻咬,留下一道道印记。

沈青萝挣扎着,手腕被带子捆的生疼动弹不得,腿还被他压着,只得强行接受他给的侮辱。

“萧衍,你让我恶心,我的身子早就属于别人了,你竟然还有兴致?”

“我不觉得恶心,你既已沦落风尘,就该做好被千万人骑的觉悟。”

萧衍留下这句话后,又埋头到她的身上一点点折磨着她,她不过是给他一簪子,他却要将她千刀万剐。

故事不该是这样,分明她是主角,可却没有半点主角光环,反倒是萧衍与苏渊,像开了外挂。

身上的人泄愤般地折磨着她,全然没有停下的征兆,沈青萝恍惚间有种错觉,又回到初夜那晚被苏渊折磨的时候,萧衍折磨她的方式与苏渊惊人的一致。

她睁开眼睛看着覆在身上的人,是萧衍没错。

“这样的眼神只会让我更想发狠地要你。”萧衍并未抬头却知道她在看他,还说出这样的话。

沈青萝已昏睡过去,萧衍覆在她身上并未离去,而是慢慢将她脸上的泪痕吻干,等低头看胸膛上的伤口时,才发现血已凝固,外面的天也渐白。

他恋恋不舍地又轻吻了她一下,方才抽身离开,在她身侧躺下。

萧衍伸手摸到自己的脸上,将面具揭下,露出属于苏渊的那张面孔,那是他本来的模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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