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是虞澜。
我小声问道:“大晚上不睡觉,你干嘛呢?”
虞澜红着眼睛,不满地嘟囔着:“还能干嘛,等你啊,不声不响跑出去了,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我也睡不踏实啊。”
我讪笑道:“哎呀,这不是着急嘛,忘跟你说了,我能有啥事。”
虞澜白了我一眼:“回回说没事,回回一身伤。”
我压低声音,说道:‘哎,我跟你说,这次真不是我受伤了。”
“那是?”
“大管家。”
虞澜看着麻四,疑惑地问道:“你受伤了?看给我看看。”
说着,虞澜褪开麻四的袖子,皱着眉头看着麻四断腕处齐刷刷的伤口。
我小声地说道:“能不能求你家鬼医再出个诊。”
虞澜干脆地说道:“不用他们,我能治。”
“这不是鬼医才能治吗?”我不解地问道。
虞澜又丢给我一个大白眼,嗔笑着说道:“嘁,我以前是不会,但是我会学啊。”
说完,虞澜搬过来小板凳,大大咧咧的坐了上去,顺手拽过出了药箱子,不断地翻找着什么。
虞澜低头找着,一面说道:“自从上了你这贼船,先是逼的我学了蛊术,又是逼的我学鬼医之法,当初,我跟我爹学药术的时候都没这么主动过。”
虞澜掏出一卷土黄色的布条,轻拍在桌子上:“你啊,比我爹厉害。”
我讪笑道:“那、那你自己不也学本事嘛。”
虞澜拿拳头不轻不重的锤了我一下,笑骂道:“你跟谁学的,现在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话锋一转:“不过,确实因为你,学了很多东西,不亏。”
麻四在一旁弱弱的说道:“你俩是要给我看病,还是让我打算当电灯泡。”
虞澜故意冷着脸,吓唬道:“胳膊伸出来,再废话,姑奶奶给你下点猛药。”
话虽如此,但虞澜手上的动作极其轻柔,丝毫没有因为麻四是鬼而懈怠,反而比给人看病的时候更加紧张。
虞澜翻开麻四的手腕,问道:“刀伤?”
我看看麻四,回忆了一下:“不是,他俩的刀已经被我砍折了,不是刀伤。”
虞澜看了半天,抬起头,缓缓低说道:“多亏回来的及时。”
“怎么说?”
虞澜看了眼麻四,指着伤口说道:“这伤看起来不重,表明上也不致命,但鬼脉已经斩断了,鬼气从这里一直在外漏,如果再耽搁一会儿,他体内的鬼气流失到所剩无几的地步,鸡一叫,能直接给他震死。”
我不禁有些后怕,多亏是回来了,否则,麻四这条鬼命都未必能保得住了!
人在恐惧之后就会有些愤怒,我看着麻四,有些心疼的问道:“鬼气外漏,我不懂,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你怎么不说啊!”
麻四嘿嘿一笑:“哎呀,你那不是还有正事吗?”
我心头一暖,这货什么时候都在替我考虑。
我用力都锤了他肩膀一下:“以后不能这样了,命是自己的,咋的,还想以死明志啊?”
突然,我想起虞澜刚才说的刀伤。
我连忙问道:“你为什么说这是刀伤啊?”
虞澜一面给麻四上药,一面说道:“断口齐刷刷的,只有刀伤才是这样,而且,从伤口上看,这刀肯定是把重刀,否则不会是这种伤口。”
这越说越不对了,我清晰的记着,那俩人手中拿着的是朴刀,被我用拂尘扫折了,那时候,也就是因为这事儿,这俩人才把注意力放在麻四身上。
就算我出现了记忆偏差,那俩人刀没折,可这刀,怎么也算不上是重刀吧?
朴刀,最长也不过七十公分,重量也就是五斤上下。
所谓的“重刀”怎么着也要像是关二爷的刀似的,至少大几十斤。
显然,朴刀和重刀八杆子打不着。
我疑惑地问道:“你、你会不会是看走眼了?”
“你放屁呢?我要是连伤口都能认错,那我趁早转行吧。”虞澜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你是觉得伤口有问题?”
我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不停的叩动着,仔细思考着。
今天晚上的这两个人的举动,加上白衣鬼的说法,基本能确定,这就是邪教。
麻四手上的伤口,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线索。
别看这只是个伤口,殊不知,家家法术个有千秋,各有特点。如今虞澜笃定的认为,这创口是刀伤,能用双手创造出刀伤,这就是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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