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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来求见皇上吗?走,我这就带你过去。”青黛假意要来扶她,细娘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拿开你的脏手。”白令晚冷声命令。
青黛松开她,举起自己的双手在月光之下看了又看,鲜艳的红唇凑近白令晚的耳边,用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说
“怎么办?皇上不嫌我脏。”她的声音里有得意,有嘲讽,更有隐隐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恨意。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那一刻,她贴近白令晚的表情狰狞而可怕。
还未等白令晚反应过来,她倏然站起来,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径直走进了御和殿,留下细娘站在她的旁边,像是要监控着她一样。
她忍着膝盖的剧痛试着站起来,却被细娘一下又按回了地上跪着
“既然骨头轻,那便继续跪着吧。”
白令晚除了被仇边旗欺负,何曾被别人这么欺负过?怒上心头,却又无计可施,她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半秋半夏初入宫,她不想让她们牵扯进来,所以命令她们留在槿风宫等她回去,这会儿被细娘与几个宫女按着,她却是无可奈何,索性也不反抗,越反抗,越受伤,来日方长,她与细娘的账都一笔一笔记着呢。
黑夜笼罩之下,只有御和殿里的光透出来照在她们身上一团的黑影。这时御和殿的门开了,厚朴与几个侍卫宫女都鱼贯而出,只留了青黛一个人在里面。
其实都是成年男女,不必想,也知道他们在里边做什么。白令晚只觉一股雾气涌上来压在心头。不一会儿,御和殿的烛火也灭了,只听到青黛一声柔情百转千回的娇嗔。
细娘压着她肩膀的手松了松,得意道
“你看见了,皇上喜欢她的身子喜欢得紧呢。”
细娘也不知里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瞧着刚才的情景,除了男女之事,还能有什么事?她这头强迫着白令晚看完这一出戏,即是炫耀示威,又是报了仇的痛快。所以不再控制她。
“恶心。”除了这两个字,白令晚想不出别的字来形容。其实她知道仇边旗有青黛,有凤梓,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想起昨夜,她迷迷糊糊中以为是做梦与他纠缠,此刻只觉被他碰过的地方如长了虫,密密麻麻的啃噬着,又疼又难受。心里那股雾气几乎要涌上来,从眼睛里冒出,她拼命压制回去,起身往外走时,脚步混乱痛不可言,但后背却依然挺得笔直,离开的背影更加的坚定。
她刚走了没几步,御和殿的门就打开了,青黛衣不蔽体,头发散乱,眼神分散的走了出来,那样子,比刚才的白令晚还狼狈不堪。
她的身后站着仇边旗,他冷眼环顾了一下院子,发现除了青黛的随从之外,并无他人。他冷哼一声,那个女人道歉的诚心也就这么一点,对他的耐心也不过如此。
他知道她在外跪了一天,本是完全不想理会的,毕竟昨夜,她让他那么难堪,他还余气未消,可她在殿前跪了一天,一声不吭,第一次被他拒绝之后,便不再让人通报,他就是想让她起来,都找不到台阶,偏偏厚朴也不替她说句话,连平日爱替她出头的三弟都不在宫中。有那么一刻,他是顾不得颜面,想把人叫起来,但这个念头一起,脑子里便闪过昨夜她嫌弃他的目光,心又冷了下去,他何至于巴巴赶上前去受辱,横竖他是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正是这个念头冒出来时,青黛来了。看着青黛美艳的红唇与那一双欲语还休的如水一般的眼眸,他恍惚的想着,青黛是他的青梅竹马,是曾想度过一生,又亏欠一生的人。青黛在他心中样样都好过白令晚,即便她曾在烟花柳巷浸染过,可那是生活所迫,是为了帮他拉拢生意,与他心中,青黛依然是那个干净纯洁的女子,这些情,他都记在心上。
青黛见他目光灼灼看着她,心中狂跳激动不已。他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她了。再想到外边跪着的白令晚,她如一团棉花一般,缠上仇边旗,搂抱过去时,顺便把那最后的烛火熄灭。
仇边旗本是回忆过去与青黛的点点滴滴,心里空空荡荡的,总觉得落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记不起来,青黛温软的身体已缠上他,他下意识就把人给甩出去了,甩在了他的床边。
啊
青黛被床边木头磕到脚,痛得叫出声,但她知道外边白令晚听着呢,所以这一声叫的柔肠百转,听得人面红耳赤。
仇边旗见她摔着,想着昨夜自己被拒绝的心情,竟与青黛产生了同病相怜的心情出来,所以在黑暗之中伸手扶她起来。青黛看到一线希望,又不管不顾的缠起他来。
她的发鬓松了,衣衫也退至肩下。
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一句极低极低的声音
“恶心。”
瞬间,仇边旗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冷到心脏处,隐隐作疼。原来他在她眼中就是如此不堪。
他顾不上青黛的衣衫不整,走出殿外,发现人已走了。
他就不该对她有一丝丝的心软。她不值得。
青黛失魂落魄,任由细娘替她整理行装,完全没了来时的意气风发,走回清华宫时,她才有了些清醒,喃喃道
“我今晚又犯浑了。”早下了几百次的决心,不再对皇上动情,可那是她爱了一辈子的人,怎么能甘心呢。
“娘娘,您没有错。”细娘安慰着,可心里也明白,从前在山庄,皇上就不肯碰她,现在来宫里,给了名分,依然是不肯碰她,说到底,就是嫌弃她身子不干净。
“云堂呢?”恍然间,想起他温情的眼眸来,或许他就是她在这寂寥的宫中唯一的一点曙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