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刀!”
不知是随从中谁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那柄长刀身上。
修长的刀身、锋利的刀口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更加寒光飞溅,而用刀之人也是煞气一片。
这人绝对不好惹,这是附近所有围观之人心中的第一想法。
这些随从、小厮平日里也随主子见过些世面,看到刀的觉悟自然不同,知道有刀的人不能惹。
且大明朝内地不尚武事,户籍制度将侠客打击的七零八落,消失殆尽。
这金陵城一年发生死伤虽多,不过大抵都是棍棒围殴,打群架而死的,要真论上用刀用枪杀人的,真的是少之又少,反正他们几个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金陵城内自有法度,哪有人能随便佩刀,没想到今日倒是见到一位了。
看到佩刀的赵昶,谁也不敢贸然而上,刚刚他的动作之快、手段之毒辣,让他们是心惊胆跳。
“啊!啊!啊!”
狗儿依旧躺在地上痛苦的撕扭着,五指连着心,何况赵旭是那么狠的一击,记上一辈子也不是问题。
“谁敢上来!”赵昶提刀横指一片,轻蔑喝道。
这么一句轻描淡写却让那些随从顿时感觉到了天堑横沟,望而却步,急忙后退到自己少爷身边。
他们也不傻,这要是去了,得把命留着。
这一声也好比有一把大锤狠狠的敲在方泾脑袋上,把他敲怔住了。
不知道人家怎么的就掏出一把刀来,比上街买菜还简单,还特么的将狗儿打成重伤。
他在金陵城横行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有这号强人。
“难道是外来的。”方泾打瞧着赵昶,这么魁梧勇猛的侍卫还是第一次见,即刻打出算盘。
一来有这样的侍卫,他身后的人来头自然也不小;二来自己今天带的随从也少,手上也没家伙事,要是打起来,恐怕要吃亏。
权衡利弊之下,方泾还是觉得小心为妙,暂避一下。
“这位公子,今日是我唐突了,不知道是你家的女眷!”方泾摆出一副告饶的摸样说着。接着让小厮掏出几枚大银锭放在赵昶面前。
完全不顾自己是在胡说八道,李香君她一个青楼女子哪里来的家人。
“这一百两,权当是我的赔罪,还请多多见谅!”
要是不知道方泾为人的,一来二回还真有可能被他蒙混了过去,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方泾可是凭着这两招不知道挡下了多少灾祸。
他虽横行霸道,但是个聪明人,他老爹那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全被他学来了,今日之事要是这么完结,过几日秦浩的身家背景必然查的一清二楚。
要是官面的背景大,自然找不得麻烦;要不是只是装装样子蒙骗于他,就是死路一条。
此时秦浩松开怀中佳人,拉住她的纤细小手,护在身后,随后走到跟面,讥讽道:“你倒是好大的面子,就凭这点银子也好意思打发我。”
方泾闻言也是一愣,不知道他秦浩是什么意思。
这银子不过是一个台阶以作试探而已,要是别人给面子就拿,不给面子就不拿。
“难道是嫌银子少了。”方泾心中嘀咕道,实则有点想笑,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这么一奇人。
“那我回去后,再让人送200两来。”方泾拱手笑道。
“好!既然方公子这么大方,就请下人回去拿吧。”秦浩也笑着应道。
“你什么意思!”方泾大怒指着秦浩一瞥,他都如此低声下气了,他还想抓着自己不放吗。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秦浩依旧淡淡道了一句,一副毫不理睬的冷淡放在脸上。
这方泾是鹰眼狼顾之相,再者先前在听他欺压良善之事和今日举动,就知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秦浩怎么会轻易放他离开。
只是心中对于要不要杀他,摇旗不定罢了。
杀了这么一人,算是为金陵城民众除去一大害,不过事后绝对惹上大麻烦,对自身无益。
不过要是不杀,秦浩也觉着有着这么一个人惦记着,晚上可能寝食难安。
“算了,还是杀了安心点,麻烦正面来好过背后来的好。”
遇到事不避事,也许是秦浩为数不多的优点了。
“先去上山等我,我一会就去找你。”秦浩看着怀中含情脉脉、楚楚动人的那双灵眸怜惜道。
淡雅的语调如同恋人的低语倾诉着佳人的耳畔,顿时惹得李香君面红娇羞,只得轻咛一声,满是贴心说道:“嗯,公子小心。”
“放心,没事的。”秦浩轻拍着细滑纤嫩的小手安慰着。
随之便让赵昶领着她上山,顺便接过他手中的长刀。
待到看不见人影后,秦浩才和对面几人悠悠道了一句:“开始吧,方少爷。”
方泾的随从、小厮们见到赵昶那彪形魁梧大汉上山,纷纷松了一口气,心中对于眼前的少年公子哥是一阵鄙夷。
口气倒不小,一个人敢和他们好几个人作对,可比咱少爷会装多了。
不过要不是他这么能耐,让那魁梧护卫走了,他们今天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现在就剩一个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这些小厮要是多动动脑子,就知道眼前的俊秀公子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不然他的护卫也不会如此轻松的走开。
秦浩拖着长刀,阔步朝几人走去,大摇大摆。
那些小厮更加认定此人是装的,一齐冲了上来教训。
在秦浩心中,今日方泾是必死的,至于他这些个手下,罪恶虽有,但不是主谋,小惩大戒即可。
冲到跟前的几人,施展的动作犹如龟速一般,左捣右踢,却碰不到一处衣角。
一刀、两刀、三刀......
秦浩一人投喂两刀,直接砍翻在地,旋即几人手上的鲜血直撒,挑断他们的手筋是最小的惩处了,还没等他们的痛声起来,秦浩便移步到了方泾面前。
方泾满目惊恐的看着秦浩,那种被老虎盯住的感觉让他整个身子都害怕地颤抖起来。
“等等,我爹....是户部....尚....”
见他说的如此艰难,为了帮他早点解脱,秦浩一刀就斩在他的喉咙上,喉骨好像切豆腐块那么丝滑,刀光一闪而过。
等方泾反应过来,这一刀已然结束了,随之便是脖颈瞬间出现的一道牵丝血线。
不多时血线崩塌,血潮如涌,任凭他双手怎么捂也依旧阻止不了。
“下辈子做个好人吧!”秦浩淡淡道了一句,随后提刀上山。
等到秦浩身影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那些随从、小厮才忍着手筋断裂的疼痛跑到自家少爷跟前。
狗儿大胆的伸出手指探在方泾的鼻尖,过了很久也不见出气,一时间有如死了爹娘一般瘫坐在地上,满脸苦大深仇。
“怎么样了?”旁边有人急忙催促道。
“没气了!”他嘈杂的沉声了这么一句。
周围的随从立马如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他们死了就死了,反正烂命一条,可少爷的命金贵着呢。
“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回去告诉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