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主城内似乎进入了诡异的平静。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和缓,蛮荒人和大荒山的人见面了还会打起招呼来,问上一声“吃了吗?”“去哪啊?”之类的寒暄的话。
但这显然不在某些人的预想范畴。
秦毅看着秦政,有些不满:“阿爸,这个时候了,我们为什么不下去?”
秦政边将一块肉吃进嘴里,边看了他一眼。
秦耳也有些迟疑,没说话的盯着秦政。
等将肉咽下去了,秦政才不紧不慢的问:“下去干嘛?等着被感染?”
秦毅无语,“只要防护得当就不会被感染。”
“还是那个问题,下去干嘛?”
秦耳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是商都的领袖,您是商都的皇。”你说下去干嘛?
秦政嗤笑一声,放下筷子。
“我们这样下去对瘟疫有帮助吗?”
秦毅和秦耳对视一眼,两人迟疑的看过来。
“阿爸的意思是……”
“你们俩明天也去帮忙,我独自下去。”
秦毅和秦耳真的愣了。
“您自己下去?”
秦政擦了嘴,可惜的看着碗中剩下大半的肉,招手。
“你们吃吧。”
两个人谁都没动,秦毅说:“阿爸,我们也跟着您一起下去。”
不趁着现在那些人松懈的时候下去,等什么时候呢?
秦政却问两人,“这肉好吃吗?”
秦毅和秦耳愣住了,去看那肉。
他们没吃,他们不知道好不好吃。但按照以往几天吃过的伙食来说,这里的食物的确都挺美味。
“这里的房子住起来舒服吗?”
秦毅和秦耳更是不懂,但还是表决心,“在舒服也没有咱商都的房子舒服。”
秦政就嗤笑:“愚不可及。”
秦毅和秦耳不言。
秦政就说:“我觉得这里的房子住着舒服,这里的肉好吃,那些能住在这里面的蛮荒人多幸福?能享受这一切不说,还不用担心瘟疫的感染。”
似是而非的一段话,却说的秦毅和秦耳怔愣许久。
然后反应过来。
两人眼睛瞬时亮了,“阿爸的意思是……”夺下这座城池占为己有?
秦政却笑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还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
再没有比此刻还明白的了。
秦政站起来,“所以啊,既然上来了,那何必急着下去呢?你们说的对,下面还要我这个皇去坐镇,至于你们俩嘛,待着吧。”
从上来的只有那些病人,秦政就知道,自己的人想上来不容易。
他不信自己的人蠢,有这么个机会能上来会不去试着上来。
可结果就是一个人都没上来。
既然想上来不容易,想下去又不拦着,那着什么急?
“留着吧。”秦政摆摆手,然后向外走去。
秦毅和秦耳急忙跟上,三人来到城池边缘。
秦政闭上眼睛。
他恐高。
然后……抬脚迈了下去。
那阵那个人说过,有谁想下去,直接就可以在城池边缘抬脚就能下去。
没人拦着,相反,会确保他们的生命安全。
可到目前为止,真正下去的却只有秦政一人。
秦毅和秦耳相视一眼,“既然阿爸让我们留下来,那我们就留下来,走吧,去帮忙。”
秦耳不满,“不用你说。”
秦毅更不满,“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我争这些?”
“我不跟你争,但你别想命令我。”
“我是你哥!”
“我知道,不用你强调。”
兄弟俩拌着嘴,一前一后的去找人要帮忙。
而这边,秦政恐高发作,没等落到地面就昏了过去。
等醒来时,看到忠心耿耿的部下都聚集过来,昏沉的大脑一瞬间清醒,然后,咧嘴笑了。
“去,让所有士兵感染,然后……送上去。”
……
于彤却不知道秦政的阴谋,此时她在医院里忙的脚不沾地,却突然收到于赤的通话。
等听完对方说的话后,她呆愣住了,久久没回过神来。
等回神后,她冒出一句:这个金手指太粗了。
原来,于赤在回去以后也没闲着,翻阅了所有书籍,查找了无数资料,却在无意间输入了症状后,系统给出了一连串的链接。
点开最为相似的那一条,得到治疗方法。
就是这么简单……儿戏。
于彤终于明白于赤为什么会那么自信的说能够治疗了。
要知道她忙活了好几天,也没研究出治疗病毒的疫苗来。
得了!
现在也不需要疫苗了。
根据搜索出来的方法配置中药,熬煮过后,给每个人服用。
当天下午,轻度感染者就康复出院了。
于彤从医院里走出来,看到近在咫尺的星辰,以及漫天星辰下那倚墙靠着的男人,忍不住轻轻的笑了。
于赤也笑了,张开双臂。
于彤扑进去,忍不住蹭了蹭,“我好想你。”
于赤:“我也是。”
两人相拥,不远处看到的人相互打趣,却没来打扰。
原来……这座城池的主人也有着普通人的情感。
正在两人享受难得的静怡,突然那边传来呼喊声。
“又有人被送上来了。”
两人忙分开,然后就见那边被送上来的人一边咳嗽一边向着他们靠近。
“咳咳,我们搬运病人的时候不小心被感染了。”
那人说。
随着他说话,后面又有人上来。
“几百人全感染了,”那人说着,一边靠近一边叹气,“怪我们搬运的时候没做好防护。”
于彤却微微眯眼,“站那别动。”
那人微顿,听话的站住。
“你们蛮荒人不是不怕感染吗?”
于彤笑了,“不怕感染,但怕居心不良啊!”
那人摊手,一边咳嗽一边苦笑,“咳咳,我们都被感染了,还需要你们的帮助,怎么会居心不良?”
“把你手里的东西扔掉,我就信你。”
那人再次顿住。然后慢慢张开手,手心里空无一物。
那人满脸疑惑,“咳咳,我手里没有东西啊。”
于彤就笑,“你们该不会以为一根针就能伤到我们吧?”
那人顿时僵住,半响故作不解的说:“什么针……”不等他话说完,就感觉到手臂一痛,人竟是被扭着胳膊转到后面被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