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王三儿指着那围楼如此说道。
穷皱眉看着,“平时不让进的吗?”
“对啊,没瞧见都有人守着吗?”
穷短促的笑了声,不置可否。
那么四个人,能拦住谁?
王三儿斜眼瞟她,“别以为就那四个人,那楼到处都有人藏着,要不然也不可能作为大会议的地方。”
“这么严格?那那个王部落的首领是不是在里边?”
王三儿却抿嘴摇头,“不在。”
“你怎么知道,你进去过?”
王三儿瞥了眼说话的王朝,“等你见过了我们的王后就知道了。”
“王?不是首领吗?”
王三儿“嘿嘿”笑道:“我们王部落的首领叫‘王’,秦部落首领叫‘皇’,李部落叫‘帝’,其下的大部落叫大首领,中型部落叫首领。”
“……”
其余四人无语。
于彤更是直翻白眼。
真把自己都当土皇帝了。
“挺……好的!”王朝僵硬的代表自家其他三人发表违心言论,换来刘孜不屑一顾。
王朝有口难言。
不然怎么着?在人家地盘上说人家首领有病?
这来来往往的人呢,怕是话刚出口就得被人逮起来。
几人跟着王三儿一路从岔路口拐过这条街,然后又走了一段距离。
这期间,行人越来越少,周围进进出出的男人形容凶悍,盯着他们的眼神很是不善。
等人走过去了,王三儿才低声的说:“这些都是队里的人,你们之后出门的时候要小心点!”
于彤挑眉。
这话就有点提醒的意味了。
可之前不是还半威胁着吗?这么快就转变态度……是因为什么?
于彤没想明白,已经到了王三儿家的门口。
王三儿拿出钥匙来,打开了院门。
这里甭管是围墙还是院子大门,都是用石头或金属制成的。进了院子,就看到正房门上挂着毡帘,一个青少年正站在那掀开一半的毡帘看着他们。
王三儿笑了笑,“阿旺,过来。”
男孩儿十六七岁,个子挺高,一双虎眼瞪着他们,满是警惕。视线落在王三儿身上时,多了一丝温情。听到王三儿叫他,犹豫了下,放下毡帘走了过来。
王三儿摸摸阿旺的脑袋,跟于彤他们介绍。
“这就是我孙子,今年十七岁,名字叫阿旺。”
“阿旺?是王部落的王吗?”穷问。
王三儿的笑容淡了淡,“没,他不姓王,就叫阿旺。”
穷顿了顿,“哦”了声。
王三儿跟阿旺说:“这几个是阿爷的客人,明天你带他们去街上转转。”说完回头看了眼于彤。
“你和她就别去了吧。”
于彤挑眉,“为什么?我在街上也有看到很多清秀的男人,我们扮装一下也可以吧?”
王三儿笑的意味不明,“在女人需要用东西才能见到的王部落,你猜猜那些清秀的男人会是什么作用。”
于彤蹙眉,盯着王三儿,半响去看穷。
“我怎么都行。”穷忙说。
于彤却笑,“我却想出去转转呢。”
穷眼睛一亮。
王三儿眉头一皱,“话我可先说了,东市虽然没有西市那么乱,但看到顺眼的,甭管你装的再像男人,依旧会有不管不顾的抓着人就跑,到时候人蛇混杂,我们就算想去找你们也找不到,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可不管!”
于彤摆手,“这个我知道,你只管我们的吃住和向导就好。”
王三儿眉头没松开,看了看院门,压低声音,“我既然带你们回来,是担着风险的,你别到时候把我们害了。”
于彤却看着他,半响,没说话,点点头。
王三儿见她同意了,微微松了口气。
“行了,那阿旺,你带他们去房子里住下吧,我去弄点吃的!”
阿旺点点头,看了看几人,“你们跟我来吧。”
六人跟着阿旺,从正房进去,是一条过道,拐个弯,就是两扇正对着的门。门上无一例外,都挂着毡帘。
“只有这两间房,你们自己看着住吧。”说着,视线再次下意识的去看了眼于彤和穷。
于彤对视线很敏感,第一时间看回去,然后就见小孩儿的脸整个红了,眼神躲躲闪闪的。
“在哪洗漱?”王朝问。
阿旺丢下一句院子里,就跑了出去。
六人面面相觑,刘孜丢下一句,“男女分开住吧!”说着转身进了他们身后的那间。
于彤看一眼于赤,点点头,拉着穷进了剩下的这间。
一进房门,穷就打趣:“把你们俩分开,是不是不太好啊!”
于彤觉得自己一个老司机,有什么好害羞的,大大方方承认。
“对啊,不然你过去,把他换过来?”
穷“嗤”了一声,“别,没王朝还好说,不然你让王朝睡院里去?”
“……喂,不要这么狠心吧?”对面传来王朝不高不低的声音。
穷憋笑,仰着脖子喊了一句,“你偷听啊!”
“我这哪叫偷听,你们那声音那么大,难不成让我们捂着耳朵啊!”
“嘁!晚上不许偷听。”
于彤只扫了眼屋内,就坐在了地上铺着的厚厚毡毯上。
穷回头,见状犹豫了会儿,走过来坐她旁边。
“你们昨晚上看到什么了?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于彤回想起自己所见,深深叹了口气,对穷说了。
说完后,室内久久沉默。
对面房间里有什么东西落地,随后是老首领的叹气。
“造孽啊!!”
可不是造孽吗?
穷也沉默了,抱着双膝,竟然觉得自己那几年的楼里生活……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于彤反而站起来,抖了抖上面的毯子,往身上一裹。
“行了,想那么多也没用,先睡吧!”
穷犹豫,“不留一个人守着吗?”
“不用。”说着,于彤已经闭上眼睛。
穷顿了顿,也跟着躺下,裹上另一个毯子。
昨晚上露天之下,周围又那么多陌生人,其实她也没睡好,这会儿补个觉,下午说不定就能起来出去逛逛呢。
想着这些,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于彤一晚上没睡,这会儿也累得很,听到穷的呼吸变绵长后,睡意也渐渐变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