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木门被僵硬的推开,门缝中爬出几只黑色的小虫子,门上生长的小草被碰歪了头。
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原因,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木门也因为被长时间风雨侵蚀的原因远不如以前坚固。
推开木门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朵淡黄色的小花,接着是爬满大半个墙的爬山虎,以及许多常见但说不出名字的花草,满目青葱翠绿。
在山中的小村庄,院子里没有水泥与砖瓦,顶多放上两块青石垫脚。
所以一到了雨季,一场暴雨下来,院子里若是挖了通水的小道则还好,院子里虽然会变成一个小泥潭,但不至于有太多的积水。
如果院子里没有挖通水的小道,一场暴雨下来,院子可就要变成小池塘了。
木偶师已经好些年没有回自己这个老家了,她望着满屋子疯长的草木,叹气道:“看来得好好收拾一下啊。”
“你这是少小离家老大回吧。”
刘花生抬头看了眼比自己还高的小树苗,有些发愁,道:“你家这还能住人吗?实在不行,咱们就去你那些大伯、婶婶家住一晚上吧。”
“不行!”
木偶师伸出一只手,直接拔出来一颗挡在面前的小树苗,扔到门外,道:“我说过请你来我家做客的,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呵呵……呵,这样的做客,大可不必。”
木偶师拍了一下刘花生肩膀,道:“别废话了,快点清理院子。”
刘花生斜她一眼,发现木偶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问道:“你咋动都不动?”
“我需要专心致志的控制力王,不能一心二用。”
木偶师做出道士施法的动作,有模有样的做着动作。
她一本正经的指着力王,力王走入“野蛮生长”的院子里,开始清理杂草。
“哦,懂了。”
刘花生点了下头,站在木偶师旁边,抱着胳膊,同样一动不动。
木偶师抬头看着刘花生,道:“你咋也不动?”
刘花生推了一下身边的红玫瑰,吩咐道:“去,清理一下院子。”
红玫瑰愣了一下,道:“我……”
我他喵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杂活?!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身体内还有刘花生种下的忘忧花种子,她只能老老实实去清理院子。
木偶师不解,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嘘~”
刘花生对木偶师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
随后,刘花生也学着刚才木偶师的动作,双手瞎比划着,道:“我正在专心的施法,别打扰我。”
木偶师佩服的竖起大拇指,道:“你是真的狗。”
………………
第二天。
阳光照射大地,院子的青瓦上面还有些许未被蒸发的露水。
刘花生从小帐篷中钻了出来,抬头便看见一只蜈蚣从瓦缝之间钻了出来。
“早上好,哥们。”
刘花生一道气机弹过去,将蜈蚣弹到门外面。
刘花生小的时候最怕这玩意,长大之后倒是好了许多。
走出房间,抖了抖帐篷上的灰尘,刘花生来到院子里,发现红玫瑰与木偶师正在洗漱。
“你用的什么办法?她昨天晚上竟然没有逃走。”木偶师边刷牙,边问道。
刘花生发现了院子里多了一桶水,走上前,拿起自己带着的军用铁皮小缸盛了一缸水,挤上牙膏在牙刷上面,道:“一点小把戏而已。”
关于忘忧花的事情,刘花生并不想说太多。
能控制一个快踏入三级的异能者生死,这还是小把戏?
“切。”
木偶师认为刘花生在装x,翻了一个白眼,道:“不想说就直说呗。”
红玫瑰老实的站在一旁,像极了听话老实的女仆。
红玫瑰看着刘花生的背影,想起了出发前一天的那个晚上。
少年的手上长出一根青色的藤蔓,随后刺破她右臂的皮肤,向里面输送气机,同时种下一个东西。
她通过气机感知到体内的那个东西,结果在那一瞬间,她的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是因为,那个东西控制了她的心脏。
后来,刘花生告诉她,那是一朵花的种子,他可以控制那颗种子生长,在她的尸体上开出一朵红色艳丽的花朵。
亲自感受到过死亡威胁的红玫瑰不敢不信,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少年的命令。
她看着少年的背影,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温柔阳光的少年竟然拥有这么多狠毒的招式。
刘花生几人的背包里有一些压缩饼干,不过压缩饼干没有用上,木偶师从村里的村民那里拿来了饭菜。
“你和村里的人都很熟啊。”刘花生发现木偶师似乎与每户人家都很熟。
“那可不。”
木偶师一听,骄傲的昂起头,道:“要知道我可是我们村的宠儿,我每天都轮换着去不同的叔叔婶婶家吃饭,一天三顿都不一样。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去他们家住,去他们家洗澡!”
红玫瑰听到这,瞄了一眼这个破旧无人居住的房屋,再联想起木偶师孤儿的身份,明白了缘由。
刘花生听话一笑,道:“你这样天天蹭吃蹭喝,他们一定可烦你了。”
“烦你还差不多,叔叔婶婶、伯伯奶奶们都可喜欢我了!”
“切,我告诉你,大家只是表面上让着你这个小屁孩而已。大家心里可烦你了!”
“烦你差不多!把菜给我,别吃我亮伯家养的鸡!”木偶师夺过刘花生面前的鸡肉,叉着腰,道:“还有,你才是小屁孩!我可比你大多了!”
“哟哟哟……”
刘花生点了点木偶师的眉心,道:“你找面镜子照一下,看看谁更像小屁孩一些?”
“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木偶师蹦起来,如同八爪鱼一般趴在刘花生身上,张开嘴巴,咬着刘花生的肩膀。
“疼疼疼……”
刘花生吃疼的喊了起来,道:“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
两个人在院子里闹腾起来,原本安静的小院子变得有些热闹起来。
红玫瑰看着调皮打闹的两人,忽然有些羡慕木偶师。
自己都能猜出来的事情,这个少年能猜不出来?
愿意安慰你的人很多,但能这样花心思让你无意识的不去想起那些伤心事的人,真的很少。
院子外面,送鸡肉的李大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李大伯看向身旁的老伴,耳边听着木偶师与刘花生打闹的声音,道:“她一如既往的开心的。”
李大伯的老伴脸上挂着笑意,回答道:“多好啊,开心开心的,像以前一样。”
………………
吃完饭之后,木偶师又去向村子村民要了一些腊肉与馍馍作为干粮,开始踏上了探寻无名墓的路程。
无名墓距离青木村的距离不远,但也不是很久,得翻过三座山才行。
山路难走,正常成年人来说,这三座山翻过去,少说得两天时间。
不过刘花生一行人可不是普通人,赶路的速度也要快上许多。
“这个墓没有任何的线索,我们不知道关于这个墓的任何信息,墓穴下面也没有任何关于朝代或者墓主人的标识与文字,所以这个墓被称为无名墓。”
红玫瑰走在最后方,边走边充当起解说。
一行四人,力王皮糙肉厚自然走在最前面当开路的,而红玫瑰则留在最后面。
红玫瑰穿着草鞋,背着大包,大有一种任劳任怨沙和尚的视感。
刘花生与木偶师才不会怜香惜玉,木偶师不骑在她的脖子上,就算优待俘虏了。
“这个墓最初是几个摸金校尉发现的,最开始进入这个墓里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而且,还不知道什么原因。”
红玫瑰说着关于这个墓穴的情报。
木偶师今天换上了村里的布衣,一蹦一跳的向山上走,像极了去田野春游的小学生。
她抬头问道:“那群摸金校尉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墓的?”
红玫瑰想了一下,道:“我也不确定具体的时间,但根据之前力王的消息,应该是在四年前。”
“这么长时间,摸金校尉们还没有破开一个墓?”
刘花生对这个无名墓越来越好奇了。
在古武界,武道一途,没人不知道元武,修剑者,则无人不知剑阁,而盗墓这方面,则属摸金校尉为龙头老大哥。
“不仅没有破开,而且损失惨重,据说当时来了好多位摸金校尉,其中不乏有盗墓经验丰富的老前辈。”
红玫瑰回想着自己这些年听来的话,道:“但是,大部分人都死在了无名墓中,很少有活着出来的人。你别看现在墓被打开了一部分,这一部分可是那些人用命换来的。”
“不仅是摸金校尉,发丘天官也知道这个墓的存在。发丘天官与摸金校尉一直都属于竞争关系,所以得知此事之后,发丘天官也来了不少。”
“但一样的情况,发丘天官也在这里损失惨重,死了不少的人。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有更多的盗墓者与一些武者相继赶来。”
刘花生皱起眉头,道:“这群人是有病吗?知道危险还来,这不是送死吗?”
红玫瑰摇摇头,解释道:“在古武界,机遇与死亡并存。这个墓越危险,说明墓主人的身份越不寻常,墓的价值也可能越高。”
“等等!”
刘花生忽然停止脚步,对着一个方向呵斥道:“谁?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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