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远当然不会滚出去,任由他踩着自己。
膝盖随动作一伸一屈。
仲钦更气了。
他从来没在崔正谦面前这么丢人过,不必想也能知道下次见面对方会怎么揶揄自己。
然而他还不必等下次,很快枕头旁边的手机就开始断断续续震动个不停。
“他肯定发消息羞辱我了……”仲钦哭丧着说,“上次我就是这么对他的!”
他觉得累,想把腿放下去,被季舒远捏着脚踝不让动。
“什么上次?”
“就是……你第一次去我家,我连累你上热搜的时候……”
“然后呢?”季舒远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你打电话找他麻烦,正好撞上他也在办事儿?”
仲钦又想蹬他:“谁让你这么聪明的?”
季舒远笑起来:“那你当时怎么做的?比他这次如何?”
“半斤八两吧……”回忆片刻,仲钦不太高兴地蹙起眉,“但是当时明哥对我可比你对他凶多了!”
季舒远不用问也大概知道“明哥”是个什么身份,闻言便问:“骂你了?”
“威胁我!”仲钦愤愤道,“还说要割了我的耳朵!”
季舒远摸了摸他的耳垂:“行,下次帮你找补回来。”
“还等下次?!”仲钦反身要去抓手机,想像上次宋决明发消息威胁自己那样,给崔正谦发消息威胁回去。
手还没碰到东西,被季舒远捉了回去。
“别分心。”他安抚道,“下次加倍找补回来。”
“行吧。”仲钦妥协地指了指旁边,“那你帮我关机,吵死了。”
季舒远给他打开飞行模式,瞟他一眼:“还有力气说话。”
仲钦:“……”
这人是不是偷看了上次他发给崔正谦的消息?!
“你、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仲钦的话音被撞得支离破碎,“不是说……今天不来吗?……既然要这样,先前就、就不该让你折磨我那么久……白忍了……”
“我生气。”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仲钦委屈得不行,“又不是我让他打电话来……”
“元旦要走三天?”季舒远问,“你提前知道么?”
“不知道!”仲钦带着哭腔朝他吼,“那牌子我进组的时候才开始接触,往常他们都至少要考察半年的,我哪知道能这么快?!”
“别吼,嗓子都劈了。”季舒远亲了亲他,“让你代言不得抢么?哪个品牌敢考察半年?”
“……你也太抬举我了……”
想了想,仲钦觉得不对劲:“你就因为这么个事情生我气?”
季舒远摸摸他的脸,沉声问:“他怎么知道你浪?”
“……”仲钦没好气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浪。”
“那都是假的。”季舒远说,“他们没见过你真浪的时候。”
“那你还问!”
“我以为他见过。”
“他敢!”仲钦骂道,“我挖了他的眼睛!”
“这么凶?”季舒远笑起来,“那我看见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仲钦说,“是我自愿让你c……”
季舒远把他的粗话撞回嗓子里。
听不得他说那种话,尤其到这时候,一听就会涌起无限的破坏欲。
平时季舒远受不了他撩的时候偶尔会说几个脏字,但正儿八经做事的时候从来不说。
因为说粗话能发泄激烈的情绪。
普通人的激烈情绪可能就那么一点儿,说出来也就发泄完了,没什么严重的后果。
但他面对仲钦时内心激烈的情绪太多,为了不伤害对方,他会在心里筑起高高的堤坝来拦截这些情绪。
在此期间,他要谨慎地防止它们失去控制。
而床事上的粗话就像疯狂涌出的洪水,很快就会令堤坝丧失防御功能。
别提真的说出口,就算只是脑子里想一下,他都能爽得脊椎发麻。
这么漂亮的东西被他侵占污染……
太挑战他的理智了。
季舒远自认为没什么底线。
不论是看见瓷白的肌肤上留下痕迹,还是听见他用泣音叫自己的名字,都令人觉得无比满足。
唯一能让他忌惮的,就是仲钦说疼。
但这个漂亮的东西看起来脆弱,却几乎没说过疼。
他们无比契合。
他天赋异禀。
这么完美的漂亮东西是他的,没被别人摸过碰过,甚至没被人真正看见过。
季舒远按住他的唇,发了狠地抵开他齿关,要他把声音更多更大地泻出来。
“唔……”仲钦含糊不清地说,“我想明白了……”
他说话时舌尖难以避免地掠过指腹。
季舒远喉咙发紧:“明白什么?”
“你就是想c我……还找一堆借口……”仲钦一说话,指尖更深地探了进来,他有点难受,但还是坚持要说,“崔正谦说我浪的时候……你分明就已经、已经……”
“是,没忍住。”季舒远眸间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的唇,指腹触感滑腻得令人想牢牢拽住。
他叹了口气:“确实没忍住。”
“我说什么来着……”仲钦难受得要哭,“求你的时候你不要,非得折磨死我……”
“忍太久了。”季舒远说,“你看我一眼,我就得全交代。”
“谁看你了……”
“小菩萨,你赏我的。”季舒远擦掉他眼尾的泪,屈指轻轻划过他睫毛,哑声道,“在片场看了一整天,洗完澡出来你也看,隔着浴巾给你擦水,你对着镜子,也看。”
“我……”仲钦想说自己没那个意思,又想起他说自己眼睛长得就像勾引人,一股气顿时闷在胸口,“你蛮不讲理……”
说着,仲钦抓着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把眼泪蹭干,瞪着眼睛瞧过去:“偏要看你。”
这么一看,他突然想起白天季舒远饰演姜煜时投过来那个冷漠的眼神。
当时他想回忆一下季舒远本人陷入欲.望会是什么眼神,但没能回想起来,因为往常他没特地注意过。
这会儿记起,他就想仔细看看,便朝季舒远伸出手,求道:“好哥哥,你低一点,让我看看你。”
季舒远依言俯身,注视着他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暗的缘故,仲钦在他眼里看不见任何影子。
那双瞳孔内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瞧不出什么情绪。
但明显和姜煜那种冷漠的理智很不一样。
仲钦说不上到底哪里不一样,但直觉里,季舒远此刻的眼神比饰演姜煜时那个眼神更令他害怕。
“你……”
仲钦张了张嘴,哑然片刻,不知道怎么描述。
“嗯?”季舒远将手指插.入他汗湿的发间,按摩似的轻轻揉了揉他的头皮,“想说什么?”
“你……我……”仲钦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你想吃了我……”
“嗯。”季舒远点头,“正在吃。”
“我说的不是这个……”仲钦急道,“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吃……”
季舒远舔了下唇:“嗯。”
“……有点可怕。”仲钦想推他,“我、我不要了……你出去……”
“别动。”季舒远握住他的手腕,无奈道,“不能留痕迹,所以一直忍着——再动就真想咬你了。”
“……”
仲钦咬着唇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小心问道:“季老师……您不会是什么潜藏的连环杀人犯吧?”
季舒远拧眉:“少看点悬疑小说。”
“那……”仲钦纠结了一会儿,问,“那您是不是……有字母倾向啊?”
“不知道,没那个打算。”季舒远眉毛拧得更紧了,“我连牙印都舍不得留,你说呢?”
“那您干吗这么看我啊?怪吓人的……”
季舒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要我拿个镜子来,给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眼神么?”
“啊?什么眼神?”
季舒远定定地注视他。
其实根本分不清仲钦现在是什么眼神,因为他眼里是模糊的,连倒映进去的光影都碎成了细细的星点。
但是眼睑和眼尾那一片都绯红,带着隐约的湿润。
每一个看过来的目光都仿佛是在哀求。
令人想要疼爱,又想要毁坏的哀求。
“下次,等你元旦回来。”季舒远没直接回答,只说,“在镜子面前弄一次,你到时候仔细看看。”
“……我不要!”仲钦赶紧摇头,“我不喜欢站着,我喜欢躺着!”
“我抱着你。”
“……不要!”
“再说吧。”季舒远觉得好笑,“怎么懒成这样。”
仲钦翻了个白眼:“我不懒能让你在上面么?”
“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争辩的必要。”季舒远拎起他的胳膊,“就这样的,除非我让你,否则这辈子你也休想。”
“大不了不找你。”仲钦说,“谁要去攻一个一米九几的大块头……我要是在上面,我也压根儿不好你这口。”
“你休想。”
“你管不着。”
季舒远笑了声:“全身上下只有嘴硬。”
“是,季老师厉害。”仲钦脱口接道,“季老师全身上下除了嘴哪儿都硬,比金刚石都硬。”
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
季舒远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抱离了床面。
“行。”他说,“让我们卷卷好好体会一下,到底是不是比金刚石还硬。”
“……”
这会儿再讨饶就是火上浇油,仲钦咬紧了唇不肯出声。
“卷卷,”季舒远低低哄道,“叫给我听。”
“……”
“上次不是说要学?今天教你新的。”季舒远说,“说你的感受。”
“我……”仲钦挣扎半晌,摇摇头,“我说不出来……”
季舒远很有耐心,谆谆善诱道:“难受还是舒服?”
“舒服……”仲钦感受到他在吻自己的后颈,恍惚又回到当初那个美梦中。
他好像受到了鼓舞,更加顺利而流畅地哼唧道:“好舒服……”
“卷卷真乖。”季舒远亲了亲他的耳朵,“学得很好,多叫几声。”
“……还有别的吗?”
“你自己想。”季舒远说,“卷卷这么聪明,一定很会举一反三。”
“那……我能夸你吗?”
“你想怎么夸我?”
仲钦勾着他的脖子,混着吐息细声道:“哥哥好棒……”
季舒远手指紧了紧:“这个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我也要学习。”季舒远停下动作,拥住他,喟叹般道,“暂时还没学到能忍受这句话的时候。”
仲钦不太懂。
季舒远只好进一步解释:“因为一旦你夸了这句,哥哥就不棒了。”
“……那我多夸几句。”仲钦做了一个推他的动作,有些难堪地说,“我已经……好几次了……希望哥哥快点不棒,我想睡觉……明天该起不来了……”
季舒远垂头看了看:“被崔总搅了一通,忘了这件事——下次记得堵上。”
“别!”仲钦差点弹起来,“你放过我!”
“行。”季舒远瞟了眼时间,确实折腾得有点久,心软道,“就到这儿吧。”
仲钦看他一眼:“那你……”
“我自己解决。”季舒远抽身离开。
仲钦撑着坐起来:“也不用……”
“差不多了,本来就该这样,免得你明天难受,也不好清理。”季舒远朝他摆摆手,“过来让我抱。”
仲钦乖乖跟着他去浴室。
先前实在太累了,他被季舒远抱在怀里,脊背贴在墙上站着,热水从头顶淋下来,暖得他昏昏欲睡。
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床上的,手机飞行模式也忘了关。
崔正谦发了好几十条消息,一条也没得到回复,满心喜悦都冷却下去。
即便仲钦隔天再看到这些消息,也完全不能让他得到报复的快感了。
他盯着自己刚发出的最后一句“一报还一报”,心想这报得可真他娘的不痛快,而且还得罪了季舒远,搞不好下次还得再被报复回来。
影帝那种不吭不响的人,一看就是个记仇的主。
然而季舒远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个“仇”,毕竟昨晚那通电话是他逼着仲钦接的。
当时主要还是因为心里有点儿醋,总觉得崔总对仲钦必定不怀好意……谁能知道这俩是对“闺蜜”?
不过后来仲钦说那个明哥威胁要割他耳朵的事,季舒远倒确实记在心里了。
他把仲钦从床上捞起来,随后关掉手机飞行模式。
潮水般的消息涌来,季舒远懒得细看,扔掉手机,抱着半梦半醒的人去洗漱。
仲钦昨晚累得太狠,今天洗了脸还不清醒,揽着季舒远的脖子,黏黏糊糊地就要凑上来索吻。
季舒远失笑:“要是这会儿我没来得及刷牙,等你清醒了是不是想喝一桶漱口水?”
闻言仲钦好像回过来一点神,闭着眼睛去嗅他的嘴唇,继而放心地笑道:“香的。”
“嗯。”季舒远搂着他的腰,“这种事情还是可以满足你。”
“亲一下。”仲钦踮起脚蹭他,“好哥哥,想接吻。”
“大清早发.浪。”季舒远任由他蹭自己一脸口水,用力按他微微下陷的腰,“早知道昨晚就不该放过你。”
“不行了……”仲钦摇头,“昨天真的不行……”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就亲一下,不做什么。”察觉到他半天不张嘴,仲钦有些烦躁地掀开一条眼缝,“怎么这么小气……”
季舒远拿他没办法,托着臀将人抱了起来。
“刚才全亲我下巴上了,这高度才够。”他捏了捏仲钦的后颈,“张嘴。”
仲钦探出舌。
季舒远眼神立刻变了:“……小东西!”
玻璃门被两人撞得发颤。
仲钦舌尖被狠狠咬了一下,给他痛清醒了。
“狗变的!”他抬腿就要踢人,“咬我做什么?!”
“饿得慌。”季舒远把他放下来,拍拍他的屁股,“赶紧去收拾,田杰他们快到了。”
“……好累。”
仲钦搓了搓脸,出去换衣服。
刚穿戴整齐,门果然被敲响了。
田杰和邓琪两人站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
自从之前某次过来他们不小心看见室内一片狼藉后,再来就不敢往里面看了。
但管得住眼睛管不住鼻子,门打开后有丝丝缕缕的气味散出来,两人闻到,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季舒远之前每次都会在床上垫个东西,做完以后亲自洗了,免得第二天阿姨过来收拾的时候看到。
但昨晚他最后是在浴室解决的,仲钦平时饮食清淡,那点儿味道在他看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在这个空间里待得久了就会慢慢习惯,所以后面弄完他一时没想起来,鼻子也完全没提醒他。
仲钦注意到两个助理的表情,回头看见堆在床边的几根帕子,面不改色地打算关门:“等我们一分钟。”
他不尴尬别人尴尬。
田杰和邓琪都只是默默退后半步,没说话。
屋内两个人迅速把帕子捡起来进浴室洗。
仲钦关上门就尴尬得直跺脚,一边洗一边不停抱怨季舒远昨晚惨无人道的事迹。
一分钟后,季舒远打开门,后面仲钦还在不停闻自己的手。
“别闻了。”季舒远揉了下他的头发,“只有消毒液的味道。”
“……哦。”
四个人一起出去,周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那个……”仲钦假咳两声,“我饿了。”
“哦哦哦!”总算能转移话题,田杰连忙把早餐递过去,“豆浆鸡蛋小笼包。”
邓琪也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季舒远:“一样的。”
季舒远接过袋子,抬眼瞥她,猝不及防地问:“你俩谈恋爱了?”
“……啊?”邓琪耳朵立刻红了,“没没没……没有!您别乱说!”
“哦。”季舒远点头,“我猜错了。”
邓琪羞耻劲儿还没过,大着胆子指责:“您不能因为我们让您尴尬您就让我们也尴尬吧?!”
“我不尴尬。”季舒远淡淡道,“看起来你们比较尴尬。”
田杰:“……别说了,快吃吧。”
仲钦咬了一口小笼包,闷闷地憋笑。
“田杰不错。”季舒远突然说。
“……”田杰呛了一声,“没……季老师,您别误会……”
“邓琪也不错。”季舒远又说。
仲钦大笑:“您搁这儿当红娘呢?”
“让他们凑个对。”季舒远面无表情,“免得天天看别人眼馋。”
“我们没有!”田杰和邓琪异口同声。
“那就是八卦。”季舒远冷淡地目光扫视在两人脸上,“你们的表情告诉我你们在看戏。”
“没有!”
“而我不喜欢让人看戏。”季舒远说,“尤其是谁在上谁在下这种问题。”
田杰和邓琪面面相觑。
他俩以前确实偷偷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当时离季舒远那么远,他怎么听到的?!
“……也、也不算讨论……”半晌,邓琪弱弱道,“这事儿也不需要讨论吧……”
季舒远笑了下,回头看向仲钦:“你瞧,连别人也觉得这事不需要讨论。”
“……”
仲钦想拿包子砸他。
短短几分钟,季舒远拿捏了三个人。
到出电梯的时候,已经没人再记得先前的尴尬。
离开酒店大门,寒风迎面而来,仲钦裹紧衣服冲守在门口的粉丝招了招手,两步冲进车内,长长地舒了口气。
天气愈发寒冷,他们拍戏所要吃的苦头也越来越多。
尤其是仲钦。
因为要体现出施淮安的瘦弱美感,所以他的戏服基本都很轻薄,夏天倒挺爽,冬天就很让人受不住了。
其他演员的戏服虽然厚一点,但到底不是冬装,所以还是冷。
片场大伙儿人手一件军大衣。
仲钦不拍戏的时候基本都裹着自己的军大衣蜷在角落里坐,手里捧着保温杯,在一片雾蒙蒙的水汽里哆哆嗦嗦地和季舒远对台词。
季舒远觉得他这样儿可爱得要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连摸一下对方的头发也做不到。
再一想,要不了多久这人就得离开,而且是在元旦节这种日子……心情顿时更加沉闷。
现在距离元旦不到十天,在这之前,他们还有几场十分重要的床戏。
这场戏和他们之前排练的某场戏有关。
说巧不巧,也正好和昨晚打电话过来的崔总有关。
在皇帝行将就木时,两人私底下过得愈发淫.乱,甚至胆敢公然在皇帝寝宫内苟且。
施淮安感觉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剩下的人生恐怕也不剩几分,于是行事肆无忌惮乃至疯癫。
不知为何,他近来总会回忆起以前。
有时会想到幼时与同伴嬉戏打闹,有时会想到姜煜与他情浓时所作的那些承诺。
偶尔陷得深了,他便拉着姜煜询问一些不切实际的问题。
那日晴空万里,施淮安躺在望月台上看几个宫女陪着小公主放风筝。
许是上面风太大,将线拽断了,转眼那风筝便飞得不见影。
那样轻薄的纸鸢,却能飞到万里高空,不受约束地随风飘荡。
施淮安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强烈地冲动。
他想:我曾经也是有可能得到自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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