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注意着点儿,别露馅了。”
关思慧拿了个包袱,里面装的是林教授的“新”衣服,这玩意儿得让他快到镇上的时候换上。
“我知道我知道。”扯了扯身上有补丁的藏青色长衫子:“上下两辈子,第一次穿打补丁的,感觉怪怪的。”
“你可比咱闺女还娇气。”
林田田站在一边看着她们夫妻秀恩爱没吭声,不过对她们捎带上自己也没意见。
反正,她们都是组团的。
“老爹,采访一下,您挣了银子第一件事最想做什么?”
林田田想着肉清口水直流。
“买米买油买肉再给你们母女俩买新衣服。”
他老林的妻女岂能穿得这么寒酸。
林田田给老林竖起了大拇指,老爹还是当年的老爹,宠她们第一名。
“打住。”
关思慧觉得这爷儿俩大白天就开始做梦。
“挣了银子赶紧将那孩子赎回来。”
老林看向林田田,林田田吐了吐舌头,还真忘记了!
“可是,这也不科学,不合常理啊,李管家会问这钱从哪里来?”
“就兴他坑人画师五十两,不兴你找画师借二十五两?”
“对,还是我们小慧聪明。”
老林同志挟着包袱带着母女二人的殷切希望出发。
镇上,李管家在约好的茶馆门口等了半柱烟的时间,总算看见一个脸色泛白浓眉大眼穿着深紫色的长衫子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是关荣关画师?”
李管家上上下下打量他。
点头。
林荣华给自己取的江湖花名就叫关荣。
“你……”李管家记起了林老三说这人脾气怪又不会说话:“在下李员外府上的管家,鄙人也姓李。”
点头。
老林同志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这家伙,说再多也无用。
他还是有点紧张,生怕自己忍不住发声。
“关画师请,我家老爷已等候多时。”
老林同志抬脚就走,李管家连忙跟上去。
心道这个哑巴难不成还知道李员外家?
也对,硕大一个镇子,李员外家就独一份。
老林同志进了员外府,心里惊叹不已,这可是活历史啊,古代建筑物。
不过,面上却丝毫不露。
李管家看到的是一个神色冷淡的人。
哪怕见到了员外郎也只是象征性的揖了个礼,就示意上工具。
“阿富,就是他,能画好吗?”
“老爷,能,肯定能。”李管家想的是五十两银子在向自己招手:“再说了,画不好让他走不出咱这道门。”
“胡说。”李员外看画师看向他面上不悦:“画不好本老爷不付银子。”
老林点头,铺开纸笔,示意李员外开始。
李员外正襟危坐,略显紧张。
林荣华也没管他,埋头苦干
这种时候拿出真本事才是王道。
只不过,老林同志还是稍感郁闷:工具不趁手啊,超级怀念书房里自己的那一套。
用时一个时辰有余,李员外坐得腰酸背疼,偏偏对面的哑巴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李员外心想要是画得不好,一定将他撵出去。
“老爷。”
李管家就站在老林旁边,看着他涂涂抹抹,然后一个老爷就跃然纸上。
心里暗暗称奇,心道林老三这个不着调的居然还真有靠谱的时候,居然能寻着这么一个人才真是太不容易了。
老林同志一放笔,李管家就捧着画像上前去献媚。
“老爷您看。”
“这是本老爷?”
李员外看着画上的自己特别是的满意。
“是的,老爷,这就是您。”
简直太神了。
李管家见过府中以前老太爷老太太的画像,和本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这次的画像不仅形似连神韵都像极了。
“让泽安来看看。”
“是,老爷。”
“对了,快给画师上茶,上糕点。”
老林心里翻着白眼,进府这么久了才想到没上茶,这员外府的规矩有点差啊!
其实,老林同志完全忘记了这个时代的富人可没将画师什么的放在眼里面。
尊重两个字就不知道怎么写的。
只有对权势的敬畏。
“儿子见过爹爹。”
就在林荣华低头喝茶时,一位锦衣男子被下人带到了李员外面前。
“来,泽安,你看看?”
“爹爹,这是何人所作?”
李泽安惊讶不已。
“就是这位关画师。”李员外道:“你也觉得像为父。”
“像,太像了。”李泽安捧起画像看了又看,放下画像对林荣华揖了一躬:“先生简直是丹青妙手,请受学生一拜。”
老林同志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好的满足,也站起身给他还礼。
心道,年轻人果然是懂礼貌的。
再看眼前的年轻人,很有精气神,不像是抽了鸦片的。
咳,他真是想多了,鸦片这会儿还没有泛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