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格外漫长,故事也很残忍。
讲述者时朗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平静,而非池则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聂非池只觉得心脏忽然像是空了一块。
就如同不经意踩空一级台阶,紧接着猝然失重的感觉朝他剧烈袭来,一向顶天立地的聂非池在这刻猩红着双眼。
他知道了白鳕在苏唯一消失的那天去了那间房间……白鳕花钱雇人杀害了苏唯一的爸爸……白鳕蓄意杀死了他和苏唯一的孩子……
惊心动魄的曲折过程,让聂非池心痛到无法呼吸。
时朗临走时,留下一句,“聂非池,希望你亲自把白鳕送到警局,还苏唯一一个交代。”
时朗只觉得明明相爱的两个人,被阴谋诡计分隔的十万八千里,着实可怜可悲。
最后,空荡的房间只剩伤心欲绝的哭声,聂非池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撕心裂肺。
这个世上曾有一个最爱他的女人,而他不知道珍惜,却千不该万不该亲手挖掉了她的心。
这世上没有时光机,没有后悔药,他留给她的伤害这辈子都弥补不了。
他的领悟太迟,他的回头太晚,他甚至连两个之间的爱情结晶都没有保护好,他还有什么资格乞求她的原谅?
几近凌晨,聂非池回到了聂家别墅,白鳕还在房间睡得香甜。
聂非池冷眼望着床上的女人,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仔细认真地去了解过她,原来这个女人在他背后做了这么多黑暗见不得光的动作。
他痛恨自己没能早早认清白鳕的真面目,这个毁掉他挚爱的女人,这个让他和苏唯一之间再无可能的女人,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白鳕睁眼看到床前站立的聂非池,整个人笼罩在冰冷寒冽的深渊之内,她被他阴鸷凶狠的目光惊吓住。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白鳕从床上起身,脸上是一贯的温柔纯良无害表情。
“白鳕,别装了,拿出你的狠厉来,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聂非池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绝情。
闻言的白鳕,神色崩塌,她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不!池哥哥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白鳕还在死死挣扎,她自信聂非池会包容她所有的错误。
白鳕扑进聂非池的怀抱,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池哥哥,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那样对付苏唯一,是因为我害怕失去你啊!何况你也不爱她,能不能原谅我?”
聂非池无情地推开白鳕,像是拂开身上肮脏的灰尘。
“白鳕,你醒醒吧!你听好了,我不爱你,从来没有。”
白鳕不罢休,像个疯子似得欲往他身上扑。
“不!池哥哥!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聂非池请来两个警察前来禁锢她的手脚,他真的不想和她多费口舌,甚至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个阴险女人。
“不!你们放手!池哥哥!池哥哥!”
白鳕挣扎着,嘶喊着。
聂非池转身下楼,直接忽略身后的哭喊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