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给你们带了图国的特产哦,现在就去拿。”听到那声音说,然后不到三秒,眼前豁然明亮,好像有一束光照进他的眼里似的。想过成千上百次二人的重逢,却没想到她突然就出现在他面前,完全没有半点缓冲,也不留一点余地,就那么……面对面。四目相对,全呆住了。
天哪,她瘦了很多,虽然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但神色间显得有些憔悴。难道,她在图国的日子不好过吗?好,寻孙管她是不是图国的公主,是不是代表图国来谈判的,他都不会放她走,不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二爷,您终于回来了。”看两个人只是傻站着对望,景炮只好开口。
沈澜嗯了一声,被动地被田七和陈皮两个拉进屋里,落了座,眼睛却还是和方初晴搅缠在一起,根本分不开。多想立即把她抱在怀里啊,可该死的这屋里怎么这么多人?!
之后景鸾说了什么话,房间内另两个姑娘给他见了什么礼都没注意,一颗心牢牢被某小奶娘吸引住,恨不得所有人都立即消失,他有太多话要问她,首先就是要问问,为什么得了他的身后,就不负责任地跑掉了?他沈澜可没被女人这样厌弃过,所以他必须单独地、私下的、跟她好好‘谈谈’!
“二爷,皇上和公主会谈的事,您打算怎么进行呢?”景鸾的声音传入耳里,有些刺耳碍事。
沈澜强迫自己回魂,表面上还算镇定,但隐在袖中的手若没有紧成拳,很可能当场克制不住。他没理解景鸾,地突然转头对方初晴道,“不有礼物送给本王吗?”
方初晴自见到沈澜的一刻,心脏也处于巨大的激荡之下,久别重逢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似乎整个世界被分成了两部分。她和沈澜在一个空白的空间里,其他人都事在外面,连他们说话的声音都遥远而模糊。
他多帅呀,就算最近的面容风霜沧桑了些,可丝毫无损他的坚毅俊美。她才不要嫁给图鲁呢,如果能嫁给沈澜,她这次重生之旅就什么都够了。看他的眼睛,就好像言情的男主角一样,沈邃得惊心动扳,似乎有压抑的热情就要冲破那墨色的眸光,把她烧个干净。
“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本王吗?”因为方初晴不回话,沈澜又问了一句,看似不耐烦,但眼睛却紧盯着她,微微有点气短,胸口不正常的起伏隐蔽而克制。
“啊?”方初晴愣了愣,随即对沈澜那质问似的态度很满,于是赌气地道,“没有你的,全是给景鸾的……还有皇上,还有田七,还有陈皮……”
“你一定是忘记了,现在本王就抓你去亲自看看。”沈澜说完,没有等方初晴反应过来,一把捞起她就走,直接进了离书房最远的一个房间。
“这是制药间,不是我的房间。”方初晴试图提醒显然已经失去理智的沈澜,但话音还没落,沈澜的气息已经汹涌而至,他灼热的吻夹杂着相思与渴望,扑开盖地地压了下来。
太想她了,似乎只有这一刻的唇舌疯狂缠绕,彼此热烈,身体紧紧贴合,心跳交错跳动才能缓解他为想她而经历的疼痛,填满这么多日子来的空虚。
他太狂乱,令方初晴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整个身民都被肯间笼罩。她只感觉腰被他强健的手臂紧紧圈住,两人不停的撞倒东西,身上,心上,脑海里,只是热得要命,似乎整个人都融化成春水。很久很久很久……直到他轻咬到她颈侧的动脉,她才颤抖地轻叫了声,借着暂时回复一秒的理智,从他怀里逃了出来。然后,她绝望地发现,制药间一片狼籍,所有东西都被撞翻了,而刚才她被沈澜压在墙上,头上和衣服也都半散开。
“没人能比你吻得更色情了。”她大发娇嗔,赶紧把衣服拢好,头发也理了理。
她也很想他,想被他抱着不放手,可如果她不踩刹车,今晚的制药间就会变成边境之夜的帐篷,不到明天早上,她是出不去的。可是,她这不是私会情人来的呀,她有正经事要做。
沈澜走过来,伸臂欲再抱她,她一闪身,羞涩地道,“别闹了,景鸾他们都在呢?这屋里……要我怎么解释呀,人家一定会猜测到我们做了什么。”
“猜到就猜到,那有什么关系?”沈澜又听了方初晴两次,奇怪的是她身姿顺滑,他居然捉不住。
“你当然不怕,你脸皮多厚。”方初晴哼了一声,眉梢眼角都着笑意,无一处不美。
沈澜心头一热,才要进行三次抓捕活动,就听门外有人咳嗽一声,却是景鸾。他眉头紧皱,烦躁不安,从没这么恨过一个人。
“你先去,我随后就到。”他对突然扭捏起来的方初晴轻声说,并向自己身下看了看,知道得先冷静一下,不然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冲动。
“我今天才到,累得很,就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方初晴知道沈澜冲动得不行,怕他今夜真的变成狼,把她吃得渣都不剩,所以推托了一句。不过她总归忍不住调戏他,因为最后又加了,“要不一起睡?”说完也不等沈澜回话,吱的一笑,开门就逃走了。
沈澜本来就火热,刀子这一句好像火上烧油,但可恶的景鸾此时出现在了门口,被慌张逃窜的方初晴撞了个趔趄,一边扶着肩膀一边“惊讶”地道,“哓呀,找得很彻底呀,翻成这个样子。不知二爷找到公主的礼物没有?”
沈澜背转过身,掩饰自己的不雅状芒,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景鸾想笑,可心头又似有利刺扎了一下般,只得笑笑,“二爷,属下是来问,明天要不要把初晴已经到达和政城的事禀明皇上。
“过几天再说。”他可不想初晴才到,皇上马上和他抢。
再细细回味刚才那个吻……方初晴很有反应,这证明她没有忘记他!即使记起自己是公主,记起与皇上有过一段情,她也没有忘记他!这是这么多日子来,他得到的最好消息了。他要刀子,谁挡着也不行!
“二爷,我知道您的心。可是这次初晴来,背着公主的身份,是有重要国事商谈,早一天商量,对初晴就有利一分。”景鸾正色道,“二爷已经等了那么久,何必执着于一天两天。不忍一进,哪得长久?”
他故意来捣乱,就是为着大局着想。二爷为了初晴已经快疯了,在这种情况下容易做错很多事。作为幕僚,他有义务提醒二爷,免得他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做了错误的决定。
这话有如一盆冷水浇在沈澜的头上,虽然不好爱,却让他清醒了些。是呀,他要帮她、帮皇上处理好两国之间的事,才能得到她的天长地久,只是之前,他没想过看到她竟然会失去所有理智,就好像身体的热火在瞬间都喷薄而出。但他必须控制自己,尽管很难。
“明天我会禀明皇上的。”他沉声道,“只是……她要住在你这。”
“二爷,之前商量好的,初晴不能住到广武去。”景鸾无奈地道。
“知道了,我只是……非常想念她。”沈澜叹了口气。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表露感情的可今天忍不住对景鸾说,不然,他不知道怎么宣泄头上的渴望。
景鸾点点头,深刻理解沈澜的心态。因为他不也如此压抑,心底有多少热情也说不出口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呀。
他并没有猜错,这就是个不眠夜。不过睡不着的,不只是近在咫尺却不能互诉衷情的沈、方二人,还有皇宫中的天下一有苦说不出的人,以及远在图国的图祖、图海与国师、近在沈府蘅芷院侧园的“沈老爷”,此时,他正拿着一封要用火烤一下才显出字体的秘信。
“老爷,那边有什么消息?”问他的,是一名他的宠妾。
“大雪封山,还好我训练了雪鹰可传递消息。”沈老爷哼了声,把那张信纸丢在桌子上,“想不到一个小小奶娘居然是图国的公主,真走了眼了,早知道绝不会帮图鲁刺杀她,留在身国宵是更奇货可居吗?到手的小鸡,居然让她飞了。”
那宠妾吃了一惊,半天才
说服自己相信,而后劝慰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老爷不必自责,谁会想到堂堂的金枝玉叶会流落民间呢。”
“可恨图鲁小儿之前半个字也不吐露。哼,这联盟结得好呀。”沈老爷咬牙切齿地道,“还指望我兵谏成功后出兵帮他?指不定他那边出了什么猫腻呢。他想白白利用我,摆我一道,可他道行还浅。”
“那老爷不要理会他了!”
“不,他那么线我布置了很久,从他爹那辈就开始联络了,不能轻易废掉。”沈老爷微摇摇头,拈须阴笑,“做大事者,有如手谈高手布棋,不要在意一子一地的得失,而是要留在后招,纵观全局。所以,我们还是装作完全信任和配合的样子。万一老天不成全我,咱们攥着他那么线,就仍然还有机会,至少能得到半壁江山。我们的关系,就是我借他的力,他借我的势呀!”
“就怕白白便宜了他!”那宠妾不服气的一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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