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留白握住了莫如期的脚。那次酒馆的偶遇,在他的记忆里,属于无法磨灭的印象之一。
莫如期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又凉又远,但那次意外的邂逅,半醉的莫如期少有的对他没有防范,对着他低语:脚好冷。
他蹲在他脚边,褪掉袜子,握住莫如期一双冰冷的脚,忽然就觉得这个人其实可以被自己捂暖的。苏留白的亲吻落了上去。
莫如期在那个世界的身体,不过也是他自己依照记忆的重建。他以为的微秒差别,也不过是他的自以为的差别。
在苏留白的心里,哪儿有什么同与不同,都是莫如期。有着长直紧绷的腿,细窄的腰。以及一双精致如同雕刻的脚。
“你想在哪个位置?”苏留白问。
他已处在边缘,身体已急不可待地需要一个释放口。纵然这种情况,他依然没有忘记征求莫如期的意见。
“润滑剂,给自己上好。”莫如期看着他的眼睛说。
“行。”苏留白站了起来,利落地去脱自己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平坦的有着人鱼线的小腹。
苏留白在床沿上坐了下来,拿了润滑剂,挤在自己的中指与食指上,拇指捻捻,侧过身,弓下了身体。莫如期坐了起来,抓住了他的手。
“如期。”苏留白喃喃地说。
莫如期只是眼帘一垂,把苏留白的手引导向自己。
回来之后,莫如期对梦境里所有的事情都进行了回顾,并给予合理的解释。
唯有一条,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为苏留白默写报表后的那晚,他用“让他上”,或是解除婚约,让苏留白选择。苏留白二话没说,伏下身去。
可他试图去上苏留白的时候,忽然间就软了。
当时,他就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因为穿过去后,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穿书的限制。偏偏在这一点上,就不行了。
真相大白后,这个疑惑也曾困扰了他一段时间。
但并没多久,他便解开了疑团。
如果说真相之一,是他其实并不那么讨厌苏留白。
真相之二就是:其实在他的深层潜意识里,一直对拒绝苏留白这件事耿耿于怀,甚至有些后悔。
他拒绝苏留白的借口很多,其中一条就是自己不可能趴伏在他的身体下。所以,这个连他都没意识到的遗憾,一直被他带到了梦境,变成了一个自我暗示。
在梦里,他不愿再一次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就让两人擦肩而过。
莫如期睁开眼后,苏留白还没有醒来的样子。
昨晚上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好像是,他说疼,苏留白便不动了,只是搂抱着他。
然后,就这样睡着了。
苏留白抱着他的姿态,也丝毫没有陌生感。一只胳膊垫着他的脖子,让他枕着苏留白的肩膀,另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这个姿态,对他而言十分舒服,但大概会把苏留白的胳膊压麻。
莫如期又在他的肩膀上赖了一会儿,才小心地移开他的手。
他急切地想洗个澡。看来苏留白又没给他清理。
这个“又”字.....
不管了。反正对两人而言,意识里发生的事,也算是已发生了。
只是莫如期刚要坐起来,一股锐疼从后面一下子就窜到了脑门。莫如期忍不住叫了一声。
苏留白已把他重新拉回了自己的怀里,“别乱动,我已给你上过药了。”
难怪,后面那种腻腻的感觉。更想洗澡了。
莫如期呆不住了。
“我要洗澡。”
“晚点呢。”才上药没多久。事实上,两人也没睡多长时间。苏留白担心沾了水会更疼。
“留白,我就要现在。”莫如期的尾音拉长了。软软的,加了糖,又调了蜜一样。
苏留白晕了晕,呼吸为之一顿。
这种软糯,带着撒娇腔的声音,他以为再不会听到了。
苏留白有种有生之年的感觉。
“我去给你放水。”感恩戴德的苏留白立马坐起来。“就怕你会痛。刚才叫的声音比上你的时候都大。”
莫如期的眼珠转了出去,“想听?”
当然想。莫如期的声音酥到骨子里。又像在他心上挠了一把。
只是以前两人疏离冷淡,莫如期对他又是不假辞色的。
就刚才那一句撒娇腔,苏留白就不行了。
“我媳妇声音这么好听,当然想听。”苏留白说。
话间刚落,苏留白听到莫如期发出了两声极其夸张的声音。
然后,莫如期看到苏留白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不是喜欢嘛......”
苏留白的眼神很发愁。莫如期的声音平时说话,本来就带着几分性感,再加上点演技,实在是勾魂摄魄。
但他想听的是莫如期情不自禁的声音。而不是这个表演腔。
苏留白去捏他的下巴,“不是担心你怕痛,我现在就把你弄哭。”
而莫如期只是拉下他的手,往自己嘴里狠狠一送。
苏留白给莫如期放了洗澡水,才把他抱到浴室,放进浴缸。莫如期整个人缩了进去,水一下子漫到嘴边。
“里面放了什么?”莫如期苦着脸。
“盐。消炎的。”苏留白的手伸进去给他清理,“一会儿出来我再给你涂药。”
莫如期不想出来了。
苏留白给莫如期端了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让他先补充点能量,才下楼做饭。
虽然比起早饭,莫如期更想吃苏留白,但苏留白执意要给他补充点养剂。
因为,照这个趋势,这几天两人大概都会在床上度过。
苏留白下了楼,莫如期拉开了窗帘,才发现外面白茫茫的世界。
昨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雪,整个院子里也积雪已经很厚了。一些常绿植物也是银装素裹,看不出一点本来的颜色。看来这雪是下了大半夜。
现在已基本停了,只是有些尘屑似飞扬的碎雪。
因为近几年气候异常,每年冬天都是湿冷的雨水,莫如期已很多年没见到过雪了。
而他老家又在南方,常年四季如春,对雪更是十分稀罕。
莫如期呆不住了,裹着苏留白的法兰绒睡袍,就下了楼。
苏留白还在厨房,系着围裙,正在码菜。案头摆放着诸多食材,苏留白依然源源不断地从冰箱里拿菜。
“你这在做什么呢?”
“火锅。”苏留白说,“下雪天不吃火锅,太辜负老天爷了。”
“一大早吃火锅吗?”莫如期说。他倒是挺期待,就是觉得麻烦。
不过,下厨房的苏留白看起来实在是不能太帅。
苏留白哼笑一声。“还一大早,这都十点了。”
说着回头看莫如期,眼睛被闪了一下。莫如期的颜色太好。
“饿了吧。桌上有点心,你先吃点。”
“嗯。”莫如期确实也饿了。昨天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
莫如期拿起吧台上放着烘焙好的饼干,送到嘴里。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莫如期又问。火锅不是很简单吗?
“熬制高汤。”
莫如期又吃了块饼干。看来,要吃上火锅还得花些时间。
“你出去看看电视。实在不想看,看看雪景。厨房里烟味太大。”苏留白说。
“那行。”莫如期倒真想看看雪。
这场雪像是为他和苏留白而落的。外面虽然天寒地冻,但两人相互依偎陪伴。这场雪为他们制作了独属两人的小环境。
莫如期嘴里叼了一块饼开,便走了出去。电视是不想看,他拉开了大门。
因为屋里太过暖和,他只穿着苏留白的厚实的睡衣,也不觉得冷。
一脚踏了出去,发出嘎吱的声音,积雪上便有一个深深的脚印,十分有趣。
莫如期不觉在地上踩雪玩。
踩了一圈,发现自己居然踩出了一个心型的圈。
莫如期冒了冷汗,自己都觉得挺无聊,还有点害臊。
这该有多幼稚,才能弄出这个造型。
一抬头,就见苏留白正站在门口。穿着黑色针织衫,休闲裤。衣着随意,身姿却挺拔。看这样子,他应该站了有点时间。
莫如期的不好意思就翻了倍。
自已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出来,还弄了个这玩意。
果然,苏留白脸上似笑非笑,从屋里走了出来,“既然都开了头,怎么不继续下去呢。”
“继续什么?”
苏留白握住莫如期的手,把他拉到心型圆圈的中间,在他面前双腿跪了下来。
莫如期懵了一下,明白过来。
这是要……求婚?
本来他自己也有这个打算的。但他的袖扣一直没着没落,戒指也来不及买。
这让苏留白先行一步了。
不过,谁求婚都一样,莫如期还是挺期待的。虽然自己衣衫不整,但择日不如撞日。
莫如期不由拉了拉衣领,翘起嘴角,等着苏留白。
只等苏留白一张嘴,他便回应,“我愿意。”
“如期,我们去补办一个婚礼。”苏留白拉着他的手。
莫如期晕了晕,“为什么是补办?”
都没结过婚,就举行婚礼了,还是补办?
“你本来就已是我的妻子了。”苏留白的语气没有一点质疑的余地。
苏留白与莫如期一样,不论是这里,还是梦境,都是两人真实的经历。
在他眼里,莫如期早就说自己名正言顺的伴侣了。
“或者是我老公也行……年后我们到一个能结婚的地方补办婚礼。顺便再补办个登记。你觉得怎么样。”
苏留白打算得十分好。
虽然这里不能同性结婚,但外面有很多地方,地区都可以。这并不是个难题。
苏留白说得如此顺溜,看来这个主意在他心里谋化了很久,而且听他的语气,大约这个地方是哪儿,要通知哪些亲属,他都想好了。
“不行。”莫如期语气坚决。
苏留白一点都没想到莫如期会拒绝。而且拒绝得如此干脆。脸色都变白了。
下一刻,一个至寒至冰的东西一下子滚进了他的脖子。苏留白低呼一声。
莫如期把一个雪团,塞进了他的脖子。
莫如期做完了坏事,拔腿就跑,但苏留白已扑了上来。两个人滚倒在厚厚的雪地上。
莫如期的衣襟散开,苏留白的眼睛被闪了闪。
比起白茫茫的雪地,他皮肤虽然白皙,但色泽要更加丰富,要具有诱惑力得多,而他肢体每个部位,每个器官更是苏留白的死穴。
“为什么不行?”他把莫如期拉到自己的身上。
莫如期边躲边笑,“连结婚戒指都没有,没诚意。”
苏留白把他揽住,一只手裤兜里摸出手机,调出画面。“于风说最快也得半个月。”
手机里,莫如期看到是那枚镌刻着金文的镶钻白金戒指:“与子成说”的设计图。
比起莫如期的绘画水准,苏留白要专业得多。
线条与细节都十分确定,几乎是完美地再现了那枚戒指全貌。同时还标注出了材质、尺寸。镶钻而位置,以及四个金文字符。
苏留白曾给他拍过千万的蓝宝石戒指,这枚“与子成说”,不过万元。但在他的心里,却是无可替代,也是最珍视的。
莫如期的嘴角勾了起来。
“不过,你送我的袖扣什么时候才能完工。”苏留白凑近了他。
莫如期沉默片刻。“你们公司对客户是不是没有保密协议?”
在梦境里也是一样,他不过是要给苏留白送个生日礼物,半天功夫,本人就知道了。
“我到于风的工作室时,看到了那个袖扣的设计图。就知道是你制定的了。”苏留白的手摸了进去。“而且,我也给你找到了你想要的墨翠。”
“你怎么,找到的。”莫如期的语气开始不稳。
“全国各地,想找总是能找到。”
莫如期开始觉得难耐。“留白。”
“我怕你痛。”
“进来。”莫如期喘着气说。
“冷吗?”中途,苏留白停了下来问。
“热。”莫如期张着嘴,只是用失焦的目光看他。
饭毕,苏留白把莫如期抱到了书房。他当然知道莫如期想确认什么。
书房的环境也是毫无陌生感。正中间是张长桌子。两边是书架。对面是露台。
书柜琳琅满目地堆放了很多书籍,以及各种文玩杂项、小摆件。
莫如期看到了那樽“石上男孩。”
梦里的那个玉雕,正中间有道修补的裂痕,而这樽完好无损地摆放在上面,发着温润含蓄的光。
在那个慈善晚会,让苏留白遭受打击的不仅仅是莫如期把他上千元拍卖的蓝宝石戒指捐赠了出去。还有一个更加致命的打击,就是这樽“石上男孩”。
当时莫如期期把礼物退回了过去。但又被送了回来。
那人给他带了苏留白的原话:这东西就是给他的,如果不喜欢,让他扔了。
这个行为在莫如期看来,不过是变相的要胁。正好,圈子里发动捐赠活动,他转手便捐了出去。
那天晚上,当把他把蓝宝石戒指反手捐出去之后,下一件拍品就是这个“石上男孩。”
当时苏留白受伤的眼神,让他很长时间都忘不了。如同根荆棘一直刺在他的心里。
是不是有些过份了。他不禁自问。
“如果觉得后悔,就一直对我这么好下去。”苏留白看着他。
纵然经历这么多,这双眼睛里依然没有丝毫的阴霾与尘垢,有的只是无比的旷达与坦然。
“留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这也是莫如期心中的一个谜。
“哪儿来这么多为什么。就是一见就喜欢了。”苏留白说。
莫如期瞄苏留白。他还期待能从苏留白这里听到些前生今世的故事呢。
苏留白瞅着莫如期,“由此可见,遇到我之前,你也没真正谈过恋爱。”
只有真正恋爱后,才知道恋爱原本的模样。纯粹简单,勇往直前。纵然被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改初衷,一如既往。
真正的恋爱,需要大的勇气,与最强的魄力。
而世上大部分所谓的恋爱,不过是对恋爱的想象,以及肤浅的摸拟。
只是这个“也.....”字。
莫如期翘起嘴角。
“我也是遇到你之后,才了解的。”苏留白含笑默认,“在此之前,我也不知道。”
“还有......为什么这么色q。”莫如期的食指沿着男孩的身体划了下来,他全身上下只有腰间搭着一块布料,而且仰躺着的姿态,也让人浮想联翩。
“这是艺术。怎么就叫色q了。”苏留白颇无为奈,“因为对你特别着迷,我就把你参演过所有的电影都找来看……甚至是你还没出道时当过的替身。”
莫如期恍然大悟。
他才出道时,为一个一线小生在一部古装片里当了回裸替。说是裸替,也就是个侧身与背部。裹着毛巾,从露天浴室里起身,走上岸,然后在石头上坐了下来,用毛巾擦自己的身体。
“那个剪辑我看了七八遍,就一直在脑子里挥也挥不去,所以设计的时候,就受到影响了。”
“......变态。”莫如期再次叹服。
三天后,天气放晴,大雪初霁,两人才能从屋里出去。
过来接他们的是游青。
在这几天里,游青过来过两次,都是给两人送菜买东西。这几天,两人都没怎么下床。
莫如期犯懒的时候,连饭都是苏留白给喂的。
今天是与苏潮那个试验小组会面的日子。与他们同去的,还有郁禾,以及解郁堂里两位年轻的脑神经专家。
团队一共五个人,锁匠是队长。苏潮主要提供资金上的援助。但这个涉及人脑复杂研究,如果要继续走下去,还需要更大的资金与技术投入。这是这个小组力不能逮的。
就在这时,苏留白提出了出资意愿。对于团队来说,无疑是欢迎的。同时,他们对于苏留白的远见以及豁达,也十分佩服。
锁匠代表整个团队,向苏留白与解郁堂一方介绍这个项目。
郁禾对这个项目充满好奇,并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趣,向锁匠提出了很多问题。
锁匠一一详细回答。
“怎么样?”苏留白问。
郁禾点头。
把这个东西运用到医疗上,还有不少的路要走。但他有兴趣,也有信心。
而且,事先他也征求过楚凌冬的意见。楚凌冬持支持态度。但业务方面,让郁禾自己拿主意。
参观完毕,几个人一起坐下来,对这个研究项目进行了协商。这个项目所费的时间、人力与物力相当大,但一旦出了成果,却是不可限量的。
苏留白先期先投入两千万。解郁堂主要是从技术,设备,医师方面投资。这个项目,肯定要有脑科,神经科专家一起参与去。科研成果的划分,根据现有的投入,苏留白的资金投入占30%,解郁堂占20%,剩下的由整个团队按成绩来分成。以后再根据投入调整。
这个结果,让所有的人都皆大欢喜。
因为谈得十分有成果,而且相当愉快,苏留白准备了晚宴。苏潮至始至始都在,只是不怎么说话。
莫如期与锁匠、苏潮恩怨颇深。他也不是苏留白,不需要相逢一笑泯恩仇,对这几个人也就爱搭不理。
锁匠脸皮厚,就缠着莫如期喝酒。
“如期,你盲打真这么厉害。有机会能让我看看行不。还有,你是不是真过目不忘?难怪别人都说你根本不背台词。就是这么厉害!”
莫如期不理他。
“如期,你说说话嘛。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是你的粉丝你知道不知道。”
“......如期是你叫的?”莫如期不咸不淡。
而苏潮显得十分沉默。
因为家庭从小缺失,爱好、志向各不相同,而且,在他心里,苏俱来的偏心,这让他与苏留白相处的时间,还没有最近这些日子多。
特别是在催眠的那段时间里。他以为他对苏留白挺了解,但现在,发现他根本没正视过这个哥哥。
而对莫如期.....
自从他知道这个哥哥喜欢这个人后,就开始有意地去接近他。
自己能做为莫如期的朋友,出现在他的身边,打击到苏留白,对他自己来说,就是个胜利。
只是,时间一长,他自己都开始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情。
在催眠的梦境里,他得天独厚,先天优势,他以为会稳稳地赢得这一局。
他甚至规划了他与莫如期的以后。
没想到,别说功亏一篑,根本就没他出场的机会。他一败涂地。
他思来想去,无法想明白。直到锁匠说,没准人家其实对你哥一直就有好感。
因为对他没有任何想法,所以才能无拘无束地厮混在一起。
以前怎么就不明白?
出去的时候,苏留白送解郁堂一行人出门,苏潮叫住了莫如期。
莫如期回头,眼神平静淡然。
“如期。”苏潮凝视着他,“其实我……”
忽然看到莫如期脖子上青红的吻痕,心里一痛,接下去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莫如期看他的眼神,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任何的波澜。而看向苏留白就不一样。
苏留白的出现,能够引发他各种情绪。纵然是他以为的讨厌与嫌弃。
莫如期只是看了苏潮一眼,见他不再说话,转身向门口走去。
苏留白也已转回,几步迎上了前,把莫如期揽在怀里。
“苏潮对你说什么?”苏留白边走边问。
“什么都没说。”莫如期说。
第二天,整个项目组转移到了“解郁堂。”
三天后,苏留白带着莫如期一起给苏俱来扫墓。
墓碑上的照片,苏俱来是个精瘦的老头。虽然没看过老爷子,但莫如期莫名地觉得这人很熟。
一来是锁匠十分有表演天份,二来在一些杂志媒体上,苏俱来的样子也并不陌生。
“爷爷,您放心。以后您孙子就交给我管了。”莫如期把花供奉上去。
苏留白轻声笑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又淋淋漓漓地下起了雨,莫如期主动要开车。苏留白有些惊讶,却没有拦他。
车跑了一阵,发现方向不对。苏留白也没问。
他可以跟着莫如期到海角天涯,天地尽头。
跑了半个小时后,车子拐进了一条街后,苏留白认了出来,这是两人邂逅的那家小酒馆。
外面天气阴沉,下着小雨,又是下午四五点,里面没什么人。
店长看着两人一起进来,有些惊讶。
这两人都是常客。
除了一次在这里偶遇过,从没有这样结伴同行过。
两人虽然只是并望而行,但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却颇多纠缠。
店长觉得这段时间,两人像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进了个靠窗的包厢。莫如期照例喝了很多酒,而苏留白只是陪着他,给他斟酒,和他说话。
“咱爸妈有什么爱好……他们住哪儿呢……怎么也没见你提过……”
苏留白有意无意地问。
莫如期只是笑。用醉眼看他。
苏留白有些紧张,还有些担心。他知道他在打算什么。
“咱爸妈喜欢什么样的,我这样的不会讨厌吧……我是不是第一眼特别让人不喜欢?所以你才会躲着我……”苏留白像是若无其事。
莫如期只是看他。
半年前的偶遇,他就这样醉眼迷离地看着苏留白。
觉得他的声音好听,谈吐有趣,而且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懈可击,俊朗迷人。
他在想:这个人不能上,可惜。
“再喝就醉了。”苏留白阻止他继续喝下去。
在心底,他也暗自庆幸,如果没有苏潮的那个骗局,他与苏留白会擦肩而过到什么时候。
这样一想,就会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莫如期看着苏留白,忽然说:“留白,脚好冷。”
苏留白在他跟前蹲了下来,脱掉他的鞋,又褪掉袜子,把他的脚捂在自己的掌心里。
这个人终于被自己捂暖和了,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如期,春节带我去让咱爸妈见见,行不行。”苏留白轻声说。
“嗯。”莫如期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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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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