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事杀了我。”
“我还真有这本事。”许舒说着,下了手。
唐十九完全没想到,她能点了她的穴。
然后,把木偶人一样的她,扶起来,跪在她跟前,双手乖巧安静的交叠在膝盖上,半屈着身子,脑袋微抬,嘴角微勾,眼睛眉毛放松,俨然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摆弄好了,许舒拍了拍手,眼角一挑:“就这么待着,我爱讲不讲你都得听。”
唐十九只恨自己没本事冲破穴位,不然她一定要扑上去,打不过许舒,也要用最野蛮人的办法,在许舒脸上落下几道猫爪印。
许舒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一派悠闲:“这南疆呢,虽然投诚于大梁一百多年了,但是和丰州,禹州这些都城不同,南疆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治国之道。”
唐十九这姿势虽然有些羞辱,但是还是听懂了,大约是,所谓的一国两制。
许舒继续:“就是这王室更替,大梁也是鲜少插足的,当然,如果因为王室更替引起了动乱,你大梁不会坐观不动了,就比如这次。”
“太后的父亲南王去世之后,传位给了他的第四个儿子肉孜。”
唐十九其实很想打断一下,这肉孜,请问是个什么奇葩名字,听着很鲜美啊。
许舒还在继续:“肉孜兄弟有五个人,生了四个儿子,这些人呢,都是有权利争夺王位的,现在他的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还有四个儿子,为了王位抢夺的不可开交,我刚才说了,南王这个位置,向来信奉能者就上。这些掌握着权势的王室,就是所谓的能者呢。”
“但是每个能者,都觊觎那个位置,那就乱了。勾心斗角什么不用说,肯定少不了,可因为是公平竞争,靠勾心斗角虽然能铲除掉部分异己,大多数还是要靠做出政绩,得到百姓的拥戴和祝福的,才能坐上这南王之位。”
“现在南疆的乱子,就出在每个人都想做出政绩,结果弄的一团糟糕。比如说草药,这事南疆的一块重要收入来源,肉孜的哥哥和坎吉都在努力做这块,两人就暗中竞争,杀价压价,导致底下的药农,生活很是艰辛。”
唐十九眼珠用力吐了吐。
许舒明白,她想说话。
倒是好心,给她解穴了。
“你要说什么?”
“我刚刚听坎吉和皇上说,这几年药草的收成都很好啊。”
许舒嗤笑:“你信他个鬼,他难道能告诉皇上,因为我和我三王叔暗中操控市场,其实药农们的日子都不大好过吗?”
“倒是,你继续。”
“南王的三哥和四儿子,在药草上拼政绩。大儿子和二儿子,在畜牧业上拼政绩,南王的五弟和三儿子,又另辟蹊径,一个做丝绸,一个做茶叶,弄的整个王室,一盘散沙。”
唐十九都不知道,原来南疆王室的政绩,还是拼经济拼出来的。
其实想想也是,经济是发展一切的基础。
“阿依古丽的哥哥,站的是谁?”
“就你夜里看到的那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