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凭你。”唐十九轻嗤一声。
转头,去看曲天歌的反应。
那人,肌肉崩的更紧了,也不再面无表情,那张冷峻的面孔,一片阴沉。
所以,宣王说的,应该是真的喽?
看他脸色阴沉到要吃人,大约,他是真的十分在意那个女人的。
唐十九忽然觉得他更可怜了。
夺嫡之路凶险,他势单力薄,拼尽全力,用了满腔热血,却最后连爱的人都守不住。
同时她也有点明白,他为何要那么讨厌她了,因为她占有了原本属于汴沉鱼的地位。
她轻叹一口气,怜悯的看着他。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她:“你眼睛好了?”
她一怔,然后平静的点点头:“刚被你拉下水,可能受了惊,忽然就看得见了。”
“这次算没白来,眼睛好了,就走吧。”他冷冷启口,大约这里,他一刻钟都不想呆了。
他先一步跨出了水面,径自走在前面,唐十九现在再没心思yy他的肉体,只觉得这个男人太惨了,惨不忍睹。
他母亲死了,父亲也不疼他,兄弟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爱的女人出了家,那至尊之位他也失去了夺取的资格。
想要的,在意的,喜欢的,他全都失去了。
生在皇室,没有真情真爱,他真的很可怜。
唐十九跟着爬起来。
“谁,谁在边上?”爬出池子哗啦啦的水声惊动了对面。
唐十九本想匆匆走了,忽然又停下脚步,今儿,眼睛好了,算是曲天歌的功劳,怎么也要还他个恩情。
她返身,走向那扇屏风,隔着屏风,阴阳怪气冷笑:“这里是你姑奶奶,我就说今天这汤药怎么有股怪味,原来,有人渣味。”
走在前面的曲天歌停下了脚步,看着她隔着屏风嘲弄他的兄弟,有些意外,她是自己被气到了,还是给他出头?
莫名,心情舒畅了一些。
唐十九还没骂畅快:“两位人渣,姑奶奶我泡完了,你们就慢慢泡,就是二十几味中药,都盖不过你们身上的人渣味,出来的时候,记得拿香丸熏一下衣裳,好赖有头有脸,走在路上,总不能叫人闻出来,堂堂晋王宣王,满身都是人渣味。”
屏风后勃然大怒:“贱人,找死吗,来人……”
“来人?就这点能耐吗?有本事自己动手啊,怎么,王爷当久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两条蠕虫一样,都当的四肢退化了?最恶心你们兄弟这样的人,自己没啥本事还不许别人比你们能耐。太子之位,别说的自己那么清高,你们照样觊觎,只是你们孬包。秦王想要,他至少敢争,激流勇进,便是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好过你们两个孬包,就会藏在暗处说人坏话。”
她的嘴,果然毒,今日,他们怕是走不了了。
曲天歌折了回去,手里拿了两件披风。
“披上。”
“干嘛?”
“你总不能这样去见他们。”
唐十九低头一看,脸红了,我去衣服打湿了怎么这么薄透,她都没注意,那他岂不是把她全看光了。
连忙扯过披风裹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