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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凤梨有点甜(1 / 1)

他穿的很正式。

白色衬衣,系着根领带,黑裤,皮鞋。

西装革履。

反正挺狗血的,怎么也没料到会是他,竟然还真是他。

方正坐在他身旁,三人相对,竟让甄甜想起曾经在那栋小破楼里,潮湿闷热的弄堂,重组家庭里没有血缘关系的方正,楼上的邻家哥哥。

仿佛回到了五年前,但似乎他们都变了,不同的是好像唯独她自己还留在过去里。

心里积攒的怨气不知到底是为谁,她就是不想说话,很安静地站着,不知道该坐下还是该走。

但走是不可能的,今天是方正生日,总不能让他被朋友笑话。

方正把她拉到那人跟前。

他跟甄甜解释道:“这人你记得吧?就是住在我们楼上的!你江哥哥。”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哥哥这个词也的确贴切,那年她多大?

16岁?

记忆有些远,她记不太清,只记得当时是高一。

那他呢?

23岁,在香港上大学,读口腔医院专业。

其实这些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那时年纪小,只明白自己以后也要考大学,到底是个什么专业什么大学,她什么也没想过,也没人告诉她。

学生每天的日常就是上学,吃饭,回家。

在学校认识了朋友,回到家就是冷冰冰的桌椅板凳。

她跟楼上的人并不是每天都会见到,只能说偶尔。

上下楼用的是一楼的公共厕所,公共浴室,不是很方便,但谁让这里的房子便宜,方正又是创业起步期,吃点苦她也不介意。

他们即使见到了也只是点头之交,毕竟像厕所、浴室门口这样的地方,说点什么好像都很尴尬。

真正意义上了解他,是一次家里停电。

她学习不好,也不爱学习,在班里的位置算中上游吧。

那天是周五,班主任在班里开了一节班会课,在45分钟里,给他们灌输了一大堆鸡汤,周围的人听后个个充满志气,她也是。

甄甜在放学时往书包里装了厚厚一沓书,心想着周末回家好好复习,月考要进步,这才不辜负班主任的苦口婆心。

回家的路上,她给自己制定了一大堆周末学习计划,到家已经是傍晚了,天也渐渐黑了下来,她去开壁灯,发现没有亮光,没有反应。

可能是停电了,她不懂这些,也不敢去碰电闸那些危险的东西。

也可能是该交电费了,来这里也快一个多月了,方正每天早起晚归,电费自然是没有人交。

是了,想学习的时候偏偏停电。

她敲开了楼上邻居家的门,说了自己的情况,可能比较唐突,她的眼睛也不敢乱看,垂眸盯着地板说:“你能不能借我根蜡烛?”

其实可以自己去小卖部买,但她还是开口借了。

面前的男人上身什么也没穿,下身穿着一条到膝盖长的沙滩裤,眼里冒着红血丝,似乎是刚睡醒,亦或者是被她的敲门声吵醒的。

听到她借蜡烛,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皱了皱眉,跟她说没有那东西。

她哦了声,转身要走,他叫住了她,“来我家写吧。”

后来竟是糊里糊涂的答应了,他家里的格局跟楼下差不多,只不多了台电脑,少了张床。

房间里还算整洁,充满了男性气息,他的衣服在沙发上堆成一团,似乎是她下楼拿书包的时候刻意整理过一次。

她并不在意,径直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把书包里的书统统掏了出来,好似在证明自己没撒谎,是真的想学习。

你看,我还带了书。

家里多了个人,并没有让他不自在,他打开电脑,打开游戏开始玩,手下的键盘声有些大,他玩了两把就退了出来,把鼠标一撂,拿起手边的一本厚书看了起来。

半小时后,他穿了衣服开门出去了,她的视线往那本书的封面上看了一眼。

《口腔颌面修复》

那本书底下还有好多类似的书籍,她没敢翻,视线向左移,看到了他的照片。

一寸证件照印在学生证上,他的学校居然在香港,那个大陆人出入需要有通行证的地方。

23岁,学医的,口腔医学专业。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门的声音,他推门而入,还以为他是去楼下上厕所了,没想到他拎着一包零食走了进来。

透明塑料袋里全是雪糕,是附近小卖部里卖的那几种口味,他的手在里面挑来挑去,找出一个最贵牌子的雪糕递给她。

她最近身上不舒服,吃不了凉的,可她没拒绝,就拆开吃了。

说了句谢谢,他也没应声,坐在电脑前继续看书。

那根雪糕他两三口就吃完了,可能是太热。

他们年龄相差七岁,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她斯文地吃完雪糕,就开始埋头写作业,好似为了证明自己很厉害,什么题都会做,她写东西的时候不会思考很久,笔尖跟纸张摩擦出的沙沙声让她快意。

心理活动挺多的,现在回想,还挺羞耻,当时可能就纯碎为了在他面前装个逼,自己也有点可笑。

作业写着写着,甄甜就入戏了,她对着数学题发功,在草稿纸上快速写下一串公式。

“他呢?”

江嘉树突然出声问。

“什么?”甄甜一副没听见的模样看着他,“你说什么?”她没听清。

“算了,没事。”

后来听到楼下的动静,她立即抱着书包下楼,楼梯走到一半,她回头跟他说谢谢。

他依旧没什么反应,摆了摆手要进屋,方正突然从家里急哄哄的冲了出来,看到她,他像是松了口气,“甜甜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

她跟他解释说家里停电了,去楼上写了作业。

方正感激地跟他交谈起来,这算是他们第一次互相透露自己的信息。

他们年龄相仿,又相谈甚欢,方正开心地拉着甄甜到他跟前,“他是你江哥,以后如果有事我不在,你就去找他,他最近都在家。”

江嘉树盯着她的脸,蓦地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这是你妹啊?”

三个人就这样认识了。

如今时隔五年又相见,他们谁也没变,又好像谁都变了,江嘉树又帅了,方正当老板有钱了。

她还在原地踏步,除去大学这个舒适圈,她什么也不是。

很多人不认识他,方正给朋友介绍他,说江嘉树是他的贵人,要不是因为他,方正现在可能是给别人打工的命。

江嘉树温和地笑着,他话不多,从头到尾很少看向她,两人没有交流。

但还是聊到了她的专业。

方正一个劲夸自己的妹妹,说她专业学的是师范类的汉语言文学,说她是祖国的园丁,未来要培育祖国的未来花朵。

“挺好的。”江嘉树说了一句。

桌上的菜陆陆续续上好,方正招呼大家落座,江嘉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发现唯一的一个空位在甄甜身边。

原因是方正怕自己那些个朋友喝点酒跟甄甜说浑话,就没让他们往她跟前坐。

察觉到他坐在了自己身边,甄甜夹菜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

虽然牙齿拆了线,但伤口并没有完全好全,很多菜她还是吃不了。

蛋糕车缓缓推了进来,大家唱了生日快乐歌,方正被抹了一脸的奶油,很多人也遭了秧,那些人一窝蜂冲出去洗脸,嘴里笑着骂着,气氛还算有趣。

江嘉树跟她都没动,甄甜没吃饱,她用筷子夹起一块鲤鱼肉,正要往嘴里送。

“前两天怎么不来医院拆线?”

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甄甜轻咳了下嗓子,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我自己去学校医务室拆的。”

“我看看。”

“额……”

“我帮你看看恢复的如何,很多人拔完牙没有恢复好的话会得干槽症。”

甄甜不懂什么是干槽症,但这个名词她听着害怕,乖乖张开嘴让他看,没过两秒她就后悔了。

自己刚吃完东西,口腔里肯定不是很干净,她心里羞耻,渐渐红了脸。

江嘉树捏住她的下巴,借着头顶的光看见她愈合的伤口。

“恢复的还挺好。”他低声说道。

“哦。”她忙移开脸,被他捏住的下巴残留着异样的触感。

他没再说话,两人一时相对无言,甄甜安静地吃了两口鱼,方正他们进来了,蛋糕被糟蹋了,能吃的地方不多,男生又不爱吃奶油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服务生来开了酒,他们还是拼酒。

江嘉树经常做手术,酒碰的少,他不喝,方正有些不愿意,“明儿个是周末,你又不上班,不喝说不过去哈。”

后来他就真的喝了。

他们没喝红酒,直接上的白酒,那酒杯不大,几轮下来,方正倒是先醉了。

他哄闹着要打游戏,包房里有游戏机,手柄随意在地上撂着,不少人在吸烟,男的女的,甄甜有点呛,她走到方正身边,戳了戳他的肩。

“哥,太晚了,我就回去了。”

方正喝多了,走路打转,送不了她,只好拜托江嘉树,“你送送我妹,我这会头晕,开不了车。”

江嘉树也喝酒了,她正要拒绝,他抢了她的话,对方正说好。

甄甜拿着包和伞,和他从会所里走出来。

雨已经不下了,刮着点微风,不过这个气候还算舒适凉爽。

她朝马路边走着,江嘉树跟在她身后。

这个地段还算繁华,他们等了两分钟,居然一辆车都没打到。

“你不用送我了,我打个车就直接到学校了。”她说。

江嘉树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没应声。

他摸出一支烟点火,空气中弥漫着烟雾。

又等了两分钟,一辆空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她没看他,也没告别,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关门时被一道力阻挡,他拉开车门挤了进来。

甄甜吓的赶紧向左移了移。

“你干嘛?”

江嘉树掐掉烟头,扔在车里的垃圾盒里,“送你回学校。”

“我不用你送!”

“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学校不安全。”

“不归你管!”她的语气很不友好,像是跟他堵着一口气。

“不归我管?”江嘉树的声音沉下来,“今天我还就是管了!”

这话说的有点耍无赖。

“你!”

见她真生气了,江嘉树默了默,最终还是软声柔和下语气,“最近那么多新闻没看?你一个人走,万一坏人对你心怀不轨,你想明天暴尸荒野,让你哥替你去收尸?”

只是这么一句,成功让她安静了下来。

司机师傅知道他意有所指,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附和道:“姑娘,最近北城不太平,也上过几次社会新闻,晚上女孩子一个人外出的确不安全,你男朋友也是为了你好。”

‘男朋友’三个字让后座的两人皆是一愣。

甄甜涨红了脸,“这是我哥,不是我男朋友。”

江嘉树的脸色顿时黑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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