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暮商脸色惨白的看着华岁,而此时他为华岁做的名为青霜的那柄剑的剑尖则正抵在他的喉咙之上。
安暮商觉得温海这一手借刀杀人玩的是真溜啊,可真是完美的报复,让他和华岁反目成仇,然后让他死在华岁的剑下,想想安暮商就觉得寒心。
不过华岁也只不过是铁青着一张脸用剑尖指着他而已,而在安暮商睡着的那一段时间,他却并没有动手。
安暮商看着华岁咽了口口水说道:“先……先生,不要冲动,我……我可以解释。”
华岁挑眉:“解释?解释你怎么用高明的手段来骗我的?”
安暮商急了:“我为什么要骗你啊,没有理由啊。”
真的,无论是在华岁的立场还是在别人的立场上,安暮商都没有欺骗华岁的理由,毕竟……他能从华岁那里得到什么呢?
华岁好像相信了一样收回了剑,然后仔细的擦了擦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道:“是啊,为了什么呢?比如说建木?”
安暮商刚刚要松口气,结果就这么卡在半路差点没憋死他,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华岁:“我那里也有啊。”
华岁点了点头:“嗯,或者说……我和某个人很相似?你嘴里的师尊又是谁?”
安暮商:……卧槽!
如果可以的话,估计安暮商现在能够用回溯之术的话,他肯定会直接穿回去抽自己俩嘴巴!让你把持不住,让你把持不住!好了吧!这回他该怎么解释?
他在跟华岁上床的时候的确是喊师尊了,可是他不可能告诉华岁真相吧!
华岁看着安暮商居然笑了:“解释啊,怎么不解释了?”
安暮商抿了抿嘴,他可以说刚刚他是中了毒产生了幻觉,但是……这个理由一点都不靠谱,只能说明他心底想的还是那个人而已。
华岁看着安暮商沉默不语的样子,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转身拂袖走了。如果这里是晴光屿的话,估计他会直接把人给扔出去,嗯,幸好不是晴光屿至少他走的还算有风度。
“先生!”安暮商心慌了想要追出去,结果发现自己衣服还没穿好呢。
安暮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华岁用剑尖指着他了,于是这个阶段的时候,他的身上几乎可以说是□□,而华岁自然是已经穿戴整齐了。
幸好安暮商有一键换装,直接套上一套外观也不管好看不好看就追出去了。华岁的速度很快,他的速度也不慢,而且是在他的洞府之中,在第一时间安暮商为了留住华岁就直接打开了洞府的禁制——虽然这点禁制华岁拦不住华岁,但是能够阻拦一点点时间也足够他追上去的了。
等安暮商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华岁在暴力的破坏他洞府的禁制,看那个架势,安暮商忽然觉得他这个洞府好像也有点不安全。
咽了口口水,他还是追了上去然后说道:“先生,你听我说,我……我刚刚真的是出现幻觉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你。”
如果说之前安暮商还有心思借着这个机会跟华岁摊牌,自己的身份先不说反正先把人拐到手再说,但是现在看起来……又被他自己给搞砸了。
华岁听了之后果然停了手——事实上这个时候那个所谓的禁制已经被毁成渣渣了,而安暮商心都要滴血了,他不会弄这些禁制倒时候还要找别人弄,以前都是华岁给他折腾这些,现在华岁能够消气他就谢天谢地了,这个禁制的钱……他肯定要大出血了。
华岁转过头,不意外的发现宫九果然一副狼狈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扫了一眼,发现对方的衣服居然穿的很整齐,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了。
“哦?那也就是说你喜欢你的师父?”
安暮商简直是要败退了,华岁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缠,他说不是吧,当时他喊出口的的确是……说是吧,那他跟华岁还有没有可能了啊。
于是安暮商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脸迷茫的看着华岁:“我……我不知道,我以前……没……没有想过。”
他宁愿承认情商低也不愿意让华岁误会什么,更何况现在华岁误会了,等将来一切真相澄清的时候……他一定会死的更惨一点的。
华岁眼神冰冷的看着安暮商,半晌转头就走了。安暮商顿时傻眼:“先生!我……我……”他很想说我可以负责的,但是一想……特么的两个男人负什么责啊。
华岁这次到没有不理他,只是说道:“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不想见到你。”
安暮商顿时傻眼了,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他要给华岁一个交代是么?可是这让他怎么回答啊!
华岁走了,安暮商这次没有拦他主要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拦不住了,而且他和华岁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莫嘴贱,嘴贱遭报应啊。安暮商唉声叹气的回到客房,看着房间凌乱的样子,脑子里隐隐的闪过一些画面,然后……脸有些红。
他没想过和华岁的第一次居然是这样的,也难怪华岁那么生气,不过……就算他是下面那个,发生这样的事情华岁估计也会生气吧?
安暮商莫名就想起了当年他还小的时候,华岁前脚说出门找宫九,后脚就冷着一张脸回来,他当时就觉得有点问题,现在看起来……他真傻,真的,怎么就忘记这件事儿了呢?
安暮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愣,他忽然觉得好像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华岁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只是个意外的话,那么……无论他当时看到的是谁,华岁应该在意的是这件事情本身吧,比如说他被人上了之类的,现在为什么要在意安暮商喜欢的是谁呢?
难道……他家师尊也……卧槽!安暮商被自己的念头给惊到了,没有往这边想的时候他肯定是怎么都想不到的,但是如今他告诉自己不可能,但是却忍不住去想象那个可能。
人总是这样,在有希望的时候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会去幻想那些美好的事情。
不过安暮商幻想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叹口气——就算华岁有点那个心思,现在也被他弄得有隔阂了。
这真是个死胡同,他说他不喜欢“师尊”吧,华岁肯定会问那当时为什么会喊一声师尊,如果他说是幻觉吧,那么……当时他可没有中那种毒,既然是幻觉为什么他还会……那么做?
唯一让安暮商感到放松的是华岁好像并没有纠结他魔族的这个身份。不过这口气还没送到一半他就卡住了:卧槽,如果华岁根本就打算好了跟他老死不相往来,那么他的身份的确也没什么计较的必要了啊。
后来……后来他到底有没有跟华岁和好啊?安暮商绞尽脑汁的想着,结果最后却泄气的发现,从华岁生气之后,到后来发生那件无可挽回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注意华岁和宫九之间的问题有没有解决——作为将宫九当成潜在情敌的自己,当时估计肯定是希望华岁和宫九直接翻脸的。
安暮商苦逼着一张脸,这个世界上被坑的人那么多,被自己坑的人也那么多,但是能够把自己坑成这样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吧?
就差拔光脑袋上那三千烦恼丝也没有想出怎么挽回华岁的安暮商,根本没有发现,在这个时候温海和重午已经到了他的洞府——如果是以前估计他还能发现,但是现在他的洞府的禁制被破坏掉了,所以温海和重午进来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费力气。
当然就因为不费力气,所以温海才会觉得奇怪,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洞府的禁制被暴力破坏掉了,要知道当初温海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小心翼翼的解开禁制的,谁这么胆子大,连宫九的洞府都敢轰——虽然在凡人界呆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宫九的凶残他已经听过了各种版本。
在蓝玉城,宫九的名字显然是一种震慑,虽然五十年过去了,宫九很久没出现,但是在人们眼里他也不过就是深居简出而已。
而不张扬不闹事儿的宫九在他们看起来就更恐怖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咬人的狗不叫。
温海脑子想着有的没的在洞府绕了一圈才在客房里找到了正蜷缩在床上低头沉思的安暮商。温海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虽然安暮商身上的衣服很整齐,但是这个房间的凌乱程度已经让温海有了某方面的联想,都是过来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只不过促成这件事的是他,现在心情微妙的还是他,温海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了,那两个人凑做堆了他难道不应该开心?
安暮商到底也没有傻到别人到他面前了他还没发现,只是一抬头发现是温海之后,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静静的看着温海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