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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免费的,基本上都是原作内容,可看可不看。(1 / 1)

真向基地借了一辆摩托车,往沿海道路骑去。

迎面吹来的风、速度感和引擎声带来感官满足的舒畅,而且他可以把视线只集中在路面上,不顾路旁的风景。

若是平常,他会在此时甩开无谓的杂念与烦恼,让自己在这一刻放松。

可是现在,各种思绪在他脑子里打转,却找不到出口。

昨天在议长接见时得知的那些真相,令他产生一种无力的空虚感。

自己打的是一场人为操纵的战争。

他从未想过,战争会给人带来好处的这种想法,因为一旦有了战争,不只是兵器,所有的人事物都会遭到破坏、丧失,包括房舍、工厂、道路或发电厂、城市乡村,还有生命。

那应该都是难以估计的损失才对。

然而,真·飞鸟又想起了学校里教过的东西――如果把损失解释成消费一词呢?

扩大消费将产生经济效果。

不见的东西要重新生产,这就会形成可观的金钱。

什么都能重新生产,唯独生命不能。

――你自己想想,我们为什么还需要力量呢?

蓦地,那个少女满怀愤恨的叫声在脑中响起。

真·飞鸟才猛然惊觉。

那是卡嘉莉对议长说过的话。

人们为什么非得制造杀人武器不可,原来她曾经问得那样直截了当,而当时听来只像是伪善之辞的话语,如今却令他感到一丝心痛。

――因为被杀所以杀人,又因为杀了人而被杀,这样最后真能得到和平吗……?

阿斯兰是这么说的。

他不懂,不懂要怎么做才能使世界和平。

既然敌人杀来了,我们当然得应战――真·飞鸟一向只有这种观念。

现在他知道,这样就等于称了那帮死亡商人的心,因为跳出来要大家以战抗敌的,就是那些煸动者。

那么,和平要怎么样开始?

――不侵略他国、不容许他国侵略,也不介入他国的纷争。

坚拒战争到最后一刻的奥布,仍然失去了和平。

他不懂。

要是知道那帮什么logos的家伙躲在哪里,他一定会马上杀过去。

他要让他们知道,被“消费”掉的人心里有多少痛。

不过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议长都说不容易了。

来到一处海崖的顶端,真把摩托车停了下来。

浪花拍打在崖下,海面上点点散布着巍峨奇岩,视野开阔且风景壮观。

他取下安全帽,任海风从微汗的发间吹过,感受寂静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股孤绝于世外的心情油然而生。

远方隐隐有海鸟的啼唱。

海浪声中,有个细细的歌声随风飘来。

真·飞鸟往声音来处看去。

他看见一个女孩子在唱歌跳舞。

她的金发看起来好柔软,白色的裙摆在风中轻盈飞舞。

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座崖头上,那女孩高举着一双纤纤玉臂,欢天喜地的跳着转圈圈,她的脚步虽然随兴胡乱,却充满了生动的喜悦与美感。

真·飞鸟看得入迷了。

世界明明如此美丽……

不知为什么,真的胸口一紧,便将视线转向海面,叹了一口气。

“啊……”

听得一个小小的叫声,他不经意地回头看那女孩,却发现只不过一眨眼,那女孩的身影竟从悬崖上消失了接着下方传来水声。

“人呢?”

真·飞鸟想到了刚才那一声惊叫,赶忙丢下摩托车便往那女孩刚才待过的地方跑去。

同时一面沿着石头间隙找路。

直到抵达那座崖头的前端,他总算在海浪之间看见那颗金色的小脑袋。

“这也太离谱了?竟然掉下去了?”

真·飞鸟愕然地从崖上探出身子,只见少女在海里死命的挣扎,海浪却仍然拍过来覆没她的头。

然后,她就没再浮起来了。

“这····不会游泳还来海边玩儿?”

短暂的错愕后,真·飞鸟急忙脱去上衣,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在一秒钟的空白后,海面便像咬上来似的撞在身上。

他先浮出水面,朝少女最后消失的那一处海面下潜去,不久就看见她的身影正渐渐下沉。

真·飞鸟奋力拔水前进,一面伸手去抓少女的身体,然后将她拦腰抱起,往水面游去。

少女的手脚在他的脸和腿上乱踢乱抓,但他现在可没闲工夫感觉疼痛。

没过多久,两人就浮出海面。

少女已经吓坏了,双手乱挥想抓住真。

她的力气大得不像个女孩。

被她一抓,真·飞鸟差点又被拖进水里。

“可恶!你冷静点!”

尝到海水的咸涩,真·飞鸟仍然努力对她说,可是少女根本不管,仍是使劲的挣扎,真的脸都被她的指甲刮伤了。

这样不行。真只好先放开她,再次潜进水中,然后绕到少女的后方,一手从背后牢牢扣住她,让她没办法乱动,才将她重新带回水面。

架着总算不再乱动的少女,真这才顺利的游向一处浅滩。

在他的搀扶下,少女脚步踉跄的跟着爬上沙岸,还不时呛咳着。

她想走到石头上,但大概是脚抽筋或挣扎累了,只见她一个不慎跌坐在浅水里,连喊叫声都没发出来。

刚才被她抓伤的脸颊忽然开始刺痛。

真·飞鸟一时忍不住破口大骂:“你想死啊!白痴!”

少女惊骇地身子一缩。

“连游泳都不会,还敢在那种地方乱跑!你发什么呆……”

真·飞鸟一股脑儿地骂着,感觉到少女的反应不太对劲,抬起目光看去时,却见她的嘴唇都发青了,浑身不停打颤。

“啊……啊……不要……”

她惊怯万分地向后退,变了色的嘴唇吟吟有辞。

“死……不要……”

“啥……?”

真·飞鸟不解又不耐烦的把脸凑过去。

一见他靠近,少女竟一骨碌跳起来。

“不要!”

她踩在浅滩的水上往外跑,好像逃离真。

“你干嘛?啊、喂!等一下!怎么了啊……?”

真被她的举动弄得傻眼,只能呆站着看被水绊倒、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再逃。

“不要……我不要死……!好可怕!”

“不是,就叫你先等一下嘛!你跑什么跑!”

刚刚才捡回一命的她,竟然又往海面逃去。

真·飞鸟只好赶过去拦住她,否则要是她又在自己面前溺水,自己岂不是又要下去捞她?

感受着脸上的刺痛,飞鸟赶忙跑了过去。

然而少女拚命的扭动身体不让他抓,口中不停尖叫。

“我会死呀!被枪打中就会死啊!”

这女孩子是?――真·飞鸟的心中一惊。

一个闪神,真的脸被少女的手肘结结实实地挥中,令他刹时只觉得眼前一白,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

这一刻的感觉,竟像那道烧死爸妈和妹妹的白光迸射时。

“不行啊!不行、不行……”

少女蹒跚地走在浅滩里,没几步又跌倒。

“好可怕……我好怕死—!”

直·飞鸟赶紧抱起她的身体。

“好好好,我知道了!放心放心,你不会死!”

那双瘦弱的肩膀又是一颤。真紧紧的抱住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不要怕!我会……我会保护你!”

此话一出,少女那僵硬的身体便慢慢地放松下来,紫色的大眼睛里这才映出真·飞鸟的脸孔。

泪水在她的眼中涌现,她就像个年幻的孩子似的,放声哭了起来。

“抱歉哦……都是我不好。”

真·飞鸟尽量把声音放轻,努力安慰她。

“……真的,抱歉……没事了,别哭了……好不好?”

少女攀在真的身上,仍然不住地大哭。

这女孩以前一定遇过很可怕的事,搞不好就是在大战发生的那阵子。

真·飞鸟有听人说过,很多人因为战争而受到心灵创伤,一直难以平复。

这样可怜的一个女孩,而且她刚刚还差点丢了性命,自己却对她那样凶,害怕她吓成这样。

真·飞鸟心中一时有些愧疚。

“不要怕……别怕了。你不会有事的……”

他柔声说着,切切凝视着少女的脸。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少女仍犹惊恐地仰看着真,那双紫色的眸子被泪水沾湿,却散发着纯真无瑕的光芒,宛若宝石一般灿烂。

如此脆弱而纤细的美,让真·飞鸟一时失了言语。

“保护……我……?”

断断续续的,少女重复这句话。

“嗯。”

真·飞鸟坚定说道,怀着神圣的心情。

“所以……你不用再怕了。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做这种承诺也许像是在胡闹,这世上哪有不会死的人。

然而在这一刻,真·飞鸟也想念自己所说的话。

他暗暗发誓,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守护这条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的生命。

少女用双手捧起真的手,贴在她白晰的脸颊上,好像要确定那份感触。

“保护……?”

掌心感觉到她细嫩而温暖的肌肤,真向她微笑。

“嗯……保护。”

少女陶醉地闭上了眼睛,表情渐渐变得安详。真屏气凝神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化,感动得想哭。

有一种感觉正在填满他的心,并且一点一滴的满出来。这是什么……?

两人回到岸边,走到石块上。

不知是发冷还是依然害怕,少女不停发抖。

真拿出手帕来拧干,为她擦拭还在淌水的头发。

“你还好吧?冷不冷?啊。”

他发现少女的脚踝正在流血,赶紧蹲下去。

“被石头割破了吗……痛不痛?”

真问她,她却像是任凭他作主似的答也不答,只拿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看着他。真的心里激起一股保护欲,眼下能保护这女孩的只有自己了。

他再拧干手帕,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然后绑好。姑且做完急救措施后,真站起来环顾四周。

“不过,现在要怎么办呢……?”

这里是一处小型的峡湾岩岸,他们所在的两旁都是如屏风般耸立的悬崖,崖壁都超过九十度,就算是调整者的他也很难从手攀上去。

循着这片石地走,不一会儿就被峭壁挡住去路,也没有别的路可心绕过山崖,看来只有再一次游到海上,另外寻找上岸的地点了?

“可是这女孩又不会游泳……”

少女单纯的眼神追随真,好象没发现他们身处的状况。

真朝她笑一笑,免得她无端心慌,然后拉出挂在自己颈子上的项链。

链子下端挂着他识别牌和紧急用的小型发信机,当他在战斗或其它场合遇到急难时,可以用来通报自己所在的位置。

“到时候不知道会被骂成怎样……哎,不管了。”

真把发信器机折成两半。其实这东西只能在真正紧急的情况下使用,但至少他现在确实无法凭自己的力量归队。讯号在中子干扰环境里也许不稳定,但应该还能传到停泊在迪欧奇亚基地的母舰吧?

再来只有等了。

真望向石地后方,那儿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山洞,没别的东西无所谓,起码能避避风也好。

看着真那儿走来忙去,少女的眼神仍是那样纯真。

史黛拉痴痴凝视跳动的火舌。掉进海里之后,把她救起来的少年又跑去捡流木,然后就做了这个火堆。

火一直在烧,偶尔跳出不可思议的青光和绿光。

少年会做好多种事情,又会游泳,又会做火堆。

他帮史黛拉的伤绑了一块布,伤口就不流血了,简直就像研究所里的医生一样。

而且,他还说要保护史黛拉。

他们把衣服脱掉,摊在火旁让它烘干。

就像跟史汀克他们在一起时那样,史黛拉也把洋装给脱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看见她只穿着小短裤时,脸红起来还转头不看她。

“你……是住在这里的吗?”

他们背对背坐着,少年问道。

她碰到他的皮肤,体温传了过来。

“名字呢?……听得懂吗?”

他说得很慢,而且很温柔。这个她就听得懂。

“名字……史黛拉。住在,不知道。”

少年的声音里出现一丝困惑。

“那,你平常都跟谁在一起?你爸爸妈妈呢?”

“‘一起’的是……奥尔,斯丁,普雷亚,尼雅……爸爸妈妈……不知道。”

听到史黛拉的回答,少年的声音难过起来。

“……这样啊。那你一定也遇到过可怕的事情,是不是?”

“‘可怕’?”

史黛拉惊慌的看着少年。

其实她还在怕。

从听到“死”这个字之后,她就会一直怕,直到睡着为止。

少年紧张的转过头来:“啊,抱歉。现在不用怕了啦!我会――嗯,这个,我会待在这里保护你,不会走的。”

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里突然暖洋洋的亮起来。

“保护史黛拉?……我不会死?”

“嗯!你放心,不会死的!”

少年直视着史黛拉的双眼说道。看到他的眼睛,史黛拉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起来。

好奇妙。刚开始被他骂的时候,史黛拉觉得他好可怕,而且他的眼珠子红得像火一样,还说出史黛拉讨厌的那个字。

可是他后来又抱住她,还对她说:史黛拉不会死。他会保护她。

保护她以前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她晓得了。

保护就是不会死,就是好温暖、好温柔,像她被少年紧紧抱住时的那种感觉。

“啊,我叫做真。”

少年突然想起来说道:“我叫真·飞鸟。知道吗?”

“真……?”

史黛拉小小声的跟着念了一次。少年――真好像好开心似的笑了。

“对,真。你记得住吗?”

看到真的笑脸,史黛拉的心又噗通噗通跳。

不可思议。

虽然有点像“可怕”,可是又轻飘飘的好舒服。

真·飞鸟好奇妙,她喜欢。她也喜欢奥尔和斯丁他们,可是跟那种喜欢有点不一样。

“真……”

她细细念着这个名字。

史黛拉忽然想到一件事,站起来跑到摊开的衣服旁。

她在裙子的口袋里找了找,摸到那个硬硬冷冷的东西。

这个淡粉红色的贝壳是她今天早上在沙滩上捡到的宝贝。

她拿着贝壳转过身去,发现真本来在看这里,这会儿突然又像吓到似的马上转头看旁边。

史黛拉走向他,说了一声“来”,

把手掌上的贝壳拿给他。

“咦,这个?”

真抬起头看着史黛拉的脸,马上又慌慌张张的别开视线,一面问道:“给我的吗?”

真·飞鸟收下贝壳,这次才看着史黛拉的眼睛笑了。

“……谢谢。”

史黛拉很高兴,她愈来愈觉得好喜欢真。

她在他旁边坐下来,本来靠着他的肩,结果他又扭扭捏捏的背过去。

史黛拉搞不懂他,转过来有什么关系?转过来才能看见他的脸啊!

不过,只要挨着他的背,就会感觉他身上的温暖。

史黛拉就这么默默的看了火光一会儿。

过了不久,他们把衣服穿上。

裙子还是湿湿的,穿起来不太舒服,可是穿上衣服后,真才总算肯转过脸来。

“这个……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人。你不要担心。”

能看到真的脸,史黛拉高兴得不得了,只顾着笑。

她已经不怕了。

只要真在她的身旁,史黛拉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史黛拉把头靠在具的肩膀上,沉默包围了他们。

打从出生以来,史黛拉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海浪声里渐渐传来引擎声,由远而近。

“来了!”

真站起身来,跑到洞口探出头去。

刺眼的白光突然从外面照进来。

真跳到洞外的石地上,高声向不知什么人大喊着。

海上的引擎声愈来愈大。

“休假还给我发紧急讯号,你这家伙是不出事则己、一出事就非同小可!”

“队长!”

那个人跟真讲话,真也对他叫了一声。

史黛拉有点不安,便站起来走向了洞口。

她看见浅滩那边停了一艘小船,船头站着一个人影在跟真说话。

探照灯又亮又刺眼,那人背着光,她看不清楚。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事?”

“我哪有?我才不是出事呢!只是碰到……”

史黛拉偷偷挨过去,想要躲到真的背后,真和船上的人说到一半,发现她跑来便转过头来,然后轻轻握住史黛拉的手。

史黛拉稍稍安下心来,跟船上的陌生人讲话时,真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她怕原来的那个真不见了。

没过多久,小船放下一只船橡皮艇,把真和史黛拉载到小船那里去。

船上的人拿毛毯来,真把它轻轻的围在史黛拉身上,史黛拉害怕那些不认识的人,便紧紧的依畏在真的身旁。

“这女孩从悬崖掉到海里去了……我把她救起来游到这里,结果就困住了……”

听到真的解释,刚才跟他讲话的那个人就转过头来看史黛拉。

“她住在迪欧基亚么?”

那个人穿红色的制服,黑发被海风吹起,年纪还很轻,看起来跟史汀克他们差不多大。

“没有,她没有说清楚……”

真略略压低了声音,向那人答道:“可能她父母亲什么的死于战争……我猜她可能受过很大的打击。”

“这样啊……”

那人有所意会,又朝史黛拉瞄了一眼。

他们两个聊了一会儿,可是史黛拉都听不太懂,便不由自主缩起毛毯下的身子,跟真挨得更紧了。

“……既然只知道名字,我们也只好把她带到基地去,再请他们调查她的身分了。”

穿红衣的人忧心的说完,便转回去面向前方。

小船在暗沉沉的海面上疾驶。

就在这时,史黛拉在引擎声中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史黛拉—!”

史黛拉猛然向声音的方向扭头望去,看见山崖上有两个小小的人影。不

过天色己暗,她只看得出影子。

是斯丁和奥尔,他们在找史黛拉。

史黛拉一心一意地看着岸上,真急忙问她:“从这里恐怕不可能哦。”

红衣服的人坐在前面,也抬头看着山崖上,一面说道:

“只能先回基地再过来了,开快点吧!”

太阳下山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斯丁放慢车速,沿着滨海道路一路寻找,心里也愈来愈急。

海面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可是邻座的奥尔还在朝海岸线张望,两只眼睛瞪得老大。

“……真是!那个大白痴!”

奥尔的这句咒骂,史汀克也已经听了不下十数次。

说来难得,因为受伤的原因普雷亚让他们三人放假,还说随便他们在这样市区里做什么都行。

其实不能说难得,根本就是前所未有,所以史黛拉就穿上她喜欢的裙子,一早就跑到了海滩上。

只要随便找个看得到海的地方把她一丢,那家伙就算玩一整天也不会腻,甚至在他们在太空里时,她也可以默默的一直看小瓶子里的鱼。

就因为她是那种呆子,斯丁和奥尔才没多想,就真的把她丢在海边随她去了。

没想到当他们在黄昏时来到海边接她,竟然怎么也看不见她的人影,无奈只好到处找她。

“该不会……咚啊的一声……掉下去了吧?”

奥尔闷闷地吐了一句,把斯丁惹毛了:“你少给老子乌鸦嘴!要是史黛拉真的出事儿了我们怎么跟普雷亚交待?”

“可是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奥尔只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嘴上虽然放弃,他的眼睛还是不死心地盯着岸边寻找。

奥尔个性冲动又爱嘲笑人,但他担心史黛拉的程度却和斯丁不相上下。

说来说去,他们三人是唯一能够相互依靠的伙伴,也是唯一的同类。

对他们而言,伙伴是个特别的存在。

至少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

即使是脑袋空空一直极为惜命的史黛拉也是一样。

就在这时,一辆军用车从对向车道开来。

在会车的那一刻,斯丁听见车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连忙踩下刹车。

“啊?”

奥尔惊讶的叫了一声,斯丁忙向后方大喊:“史黛拉!”

那辆军用车也停了下来,与他们的汽车相距数公尺。

奥尔认出史黛拉裹着毛毯坐在车上,不禁愕然喃喃道:“呃,那不是扎夫特的吉普车吗?”

两人立刻互看一眼了,史黛拉为什么会坐在敌人的汽车里?

斯丁马上倒车过去,停车时又猛又急。

“史黛拉!”

“斯丁!”

史黛拉高兴的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跑向走下车的史汀克,她看起来没受什么伤,也没有受到拘禁。

奥尔绕过汽车走到史汀克身后低声说:“喂喂别乱来哈,那是扎夫特的红衣,搞死了很麻烦。”

斯丁刚准备说话,再往吉普车上走下来的人影看去,见其中一人穿着便服,另一人则穿着象征菁英的红色制服。

史黛拉跑过来抱住他,却浑身都是海水味,斯丁便向她问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掉进海里了。”

穿便服的少年走过来替她答道。

他站在史黛拉身后,笑得十分亲切。

“我刚好在旁边看到的――不过你们来了就好了,我们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斯丁打量着站在少年身后的红制服,猜他大概和自己一般岁数,脸上也和少年一样完全没有警戒的神情。

照这样看来,他们应该没查出史黛拉和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许以为她是普通的老百姓,所以才救了她又用汽车送她。

“这样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谢谢你们。”

斯丁堆起和气的笑容道谢,以免对方察觉他的紧张,接着侧眼向旁边瞄去,却见奥尔满怀敌意的瞪着那个红制服,便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奥尔吃痛,装作若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斯丁又假意笑着说:“实在抱歉,承蒙扎夫特的各位多方照顾了……”

那两名少年好像一点儿也没听出这番话的讽刺。

他们的笑容极其和善,又客气地接受他的感谢。

“不会,别这么说――太好了,史黛拉,幸好能找到你哥哥。”

“嗯。”

史黛拉用力一点头,那名扎夫特少年便开怀的笑了起来好像真心为她庆幸似的。

斯丁忽然有一个奇妙的想法,他们明明是是调整者,怎么看起来几乎和普通人没两样呢?

军用车掉转方向开回来,在扎夫特的少年身旁停下。

“那就告辞了。”

红衣少年向他们略一鞠躬,便坐上了前座。

穿便服的少年跟着要上车,史黛拉却突然向他跑去。

“真……你要走了吗?”

“咦?……对啊,抱歉。”

史黛拉的表情变得悲伤,少年则显得有些困扰。

“不过你看……你哥哥他们都来了嘛,所以你不用怕了,不是吗?”

“嗯—…”

史黛拉想了一下,却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那个少年。

斯丁则暗自暴躁起来。

史黛拉这家伙,才一会儿工夫居然跟人家熟起来了!

那家伙可是敌人啊!

但见车上的少年也像是感染了史黛拉的情绪似的,表情同样显得不舍。

“呃,这个……我们会再见面的,一定……”

“该走了,真。听到没?”

红制服用长官似的口气催促道。

车子开动了,史黛拉还追上去跑了两、三步,而那个名唤真的少年也从车上探出身来。

“抱歉哦,史黛拉!可是我一定会,真的……我们会再见的!不对,我会去找你!”

少年一路叫着,直到汽车转过弯角后消失。

史黛拉怔怔地站在路上,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

“真……”

那样子活像一条被主人丢下的小狗,斯丁看了就气,便自顾坐进车子。

“真是败给她了!吓死人了,受不了!”

奥尔突然开朗起来,嚷嚷着坐进前座。

斯丁心里则想着。

再见面——怎么可能有这个可能。

如果史黛拉真的那跟那小子再见面,那一定是在战场上。

以敌对的身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和他的对话以及神情,他的内心莫名产生了一丝烦躁和愤怒,以及悲伤。

心头这把火怎么就是消不下去,却见史黛拉还杵在那儿动也不动,斯丁忍不住厉声大喝:“史黛拉!喂,我们要走了!”

隔了半晌,史黛拉才神情落寞地向他们走来。

她的脚踝上绑着一条陌生的手帕吸引了斯丁的目光。

是那个少年的东西吗?

回想两人的对话以及史黛拉最后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斯丁下意识的祈祷着希望他们两人不要再见面,至少不要在这个世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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