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清晨——
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打乱了诺尔最初的计划。
“看起来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刚刚起床的诺尔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非法侵入的男子,穿着便衣默默坐在了男子对面的沙发上。
同时,一个穿着白色长衣的金发女子端着茶盘走了过来。
“第一次泡茶,也不知道和不和你的口味。”女子说着将泡好的茶水放在了诺尔身前。
随后朝男子说道:“你们先谈,我先出去买菜。”
“辛苦你了。”男子闻言笑道。
“诺尔想吃什么?”女子闻言没有回答,只是偏头看向了诺尔。
“随便吧,我不挑食。”诺尔看着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的两人感觉怪怪的。
“那就是随我安排了。”女子笑问道。
“没问题,我相信您的厨艺。”诺尔点头回道。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人撵出去吧。
“呵呵。”
女子闻言呵呵一笑,拿上挎包朝男子微微点头后转身离开了客厅。
“咔——”
很快,大门方向传来了房门闭合的声音。
随着女子的离去,客厅内气氛逐渐凝结。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这,好像是我家吧?”
诺尔最先沉不住气,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些无奈。
迪兰达尔这种社交牛逼症患者,是真的稳。
“嗯,你家打理的很不错,很干净。”
迪兰达尔说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朝诺尔抬手示意道:“茶水发源自古国,入口虽有些许苦涩,但细细品尝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呵呵。”
诺尔摇头一笑,言多必失,能憋着还是先憋着吧。
迪兰达尔是什么人,他以前不知道也一直没有在意。
但是后来在研究院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了这家伙的照片。
plant著名基因学者,虽然早就脱离了基因研究院,但他的履历太过耀眼,所以相片一直挂在研究院的档案上。
在加上这独有的长发,和螃蟹头的——女朋友吧。
两者一叠加,迪兰达尔的身份瞬间清晰了起来,plnat最高评议会第三任议长,也有人说是第四任,但这并不是关键。
关键是他的政治能力和手腕,这是一个拉克丝都比不上的家伙。
要知道迪兰达尔现在只是一个连最高评议会的大门都进不去存在。
但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居然能越级成为最高评议会的议长,而且声望极高,甚至将最高评议会变成了类似一言堂的情况————想想都觉得恐怖。
关键诺尔对他近乎一无所知,除了表面上那点毫无作用的东西外,其他全是空白。
原著剧情内也几乎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内容,只知道他是萨拉议长后的新任议长,但他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成为议长的只字未提。
试问面对这样一个人,谁心里不发憷。
“听说你父母是东亚人,所以我特意让塔丽亚学了一下,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迪兰达尔充分体现了儒雅,不对,应该是淡雅的气质。
他的语气,动作,眼神,甚至连说话的频率都让人无可挑剔,恍惚间诺尔在他身上看见了拉克丝的样子。
还说搞政治的人,都是这样?
诺尔胡思乱想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很涩,茶好像放多了。
“嗯,看来塔丽亚的茶艺还是差了点火候。”诺尔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被迪兰达尔捕捉到了。
诺尔闻言眼眉微抬,我有表露出什么异样么?
“尼高尔·阿玛菲,还好么?”
迪兰达尔没有在茶水的话题上多聊,茶艺只是一个引子和一个提醒罢了。
“至少命保住了。”
诺尔不知道迪兰达尔找自己的目的,只能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
不过迪兰达尔是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自己的?
他是知道内情的人?还是只知道皮毛?
不过诺尔更倾向于前者,毕竟,他是迪兰达尔啊。
但这样一来,迪兰达尔找自己的目的可就有些值得推敲了。
“这样么。”
迪兰达尔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感慨和若有若无的悲怆,道:“诶,战争真是个残酷的东西,生命在它面前总是显得格外脆弱不堪。”
“呵呵。”诺尔对此除了笑一笑没有别的话说。
“不过尼高尔也算是解脱了。”迪兰达尔继续说道。
“嗯··是解脱了。”
其实诺尔更想询问迪兰达尔为什么要这么说,但话刚到嘴边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被带到某种节奏里面去了。
就好像迪兰达尔在故意引导话题一样。
毕竟哪儿有人在伤者战友面前说这种话的?
而且话题跳跃度有点儿大了,看似相关,但——引导的意味有点儿浓,虽然气息没有克鲁泽那样强烈,但确实有那种感觉。
迪兰达尔闻言眼神微微转动了一下,笑道:“看来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
“·····”诺尔无语了,这让我说什么?
况且我上哪儿知道你的想法去,世上能猜中你迪兰达尔想法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活着才有希望——你说对么?”
迪兰达尔像是没有看见诺尔的表情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诺尔闻言眼神微凝,刚准备开口的他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不由转口说道:“我觉得——不对。”
“哦?为什么这么说?”迪兰达尔露出意外神色,心里对诺尔的侧重点悄悄拔高了一点。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诺尔想到了上辈子的名言,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名言,但无所谓了,只要能蒙混过去就可以了。
吹牛逼嘛,不寒碜。
“所以,你希望得到自由?”迪兰达尔没有拆穿诺尔,反而顺着话题继续追问了起来。
“也可以这样说。”
诺尔点头回道,事到如今只能继续扯下去,虽然我更想活命来着。
“嗯,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你做的一切也就不奇怪了。”
迪兰达尔像是接受了诺尔的回答,煞有其事的点头回道。
至于是不是真的接受了诺尔的回答,这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嗯?”诺尔愕然,这话里有话啊。
“为了自由,这是一个很崇高的理想。”
迪兰达尔像是没有发现诺尔的疑惑一样,自顾自的说道:“于战火中寻找解脱,用生命去探寻属于自己的自由,很适合你。”
诺尔被迪兰达尔彻底搞蒙了,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
就在诺尔疑惑的时候,迪兰达尔忽然迎着诺尔的视线微笑着说道:“我为我刚才的自负向你道歉。”
诺尔眉头微皱,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心里莫名有种烦躁的感觉。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和克鲁泽是一样的人,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迪兰达尔继续说道。
“为什么?”
诺尔听完心中顿时疑窦丛生,诺尔好像猜到了迪兰达尔的意思,但细细一想又不太对——
而且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和克鲁泽扯到一起?
“肯纳夫·鲁基尼和克鲁泽的关系很不错。”
迪兰达尔用轻柔儒雅的语气,说出了让诺尔心头猛跳的话。
见诺尔面露异样,迪兰达尔不由笑着继续说道:“克鲁泽是我的挚友,他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点。”
“是么?那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
诺尔听完强压心中异样情绪,笑呵呵的回道。
这话乍看起来像是解释,但在诺尔听来更像威胁!
但也因此让诺尔心里的大石逐渐落下了一点。
威胁好啊,威胁只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罢了。
所以威胁你,就证明你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这样一来迪兰达尔短时间内是不会找自己麻烦的。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