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既然答应了老战友,要好好照顾他的女儿,所以哪怕她被坏人羞辱,生下了贺城庆。
贺家仍然把这个孩子,当作亲人来抚养。
而这个关系到贺家名誉的秘密,也是种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这个秘密,就像一块大石头那样,死死压在贺老头心中,让他几乎穿不过气来。
他能猜到,那个打伤贺道封,玷污他妻子的男人,绝不会就此罢休,总有一天会重新出现,出现在贺城庆面前。
后来,贺岭长大了,成为了贺家的领军人物。
他的领袖资质、他的行事风格,都让贺老看到了贺家的希望。
随意,在五年前,贺老把这个故事讲给了他听,并一再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贺城庆。
贺城庆不是贺家的人,可他的亲外公却为了救老爷子而牺牲了。
单看这种关系,贺家就得把他当作轻声后代来看,贺长衫不适合参与这些是是非非,而从小开始,他这个当二哥的,就一直是贺城庆心中的偶像。
所以要贺岭照顾贺城庆,也是理所当然的。
贺老更是激动的嘱咐贺岭,如果有一天,能再次遇到那个混蛋男人、也就是贺城庆的亲生父亲,贺岭必须得尽全力的把他除去,为蒙羞的伯母报仇。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看城庆终于长大成人,年近三十,可那个混账男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过。我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但现在看来,就算是他死了,当年他所造下的孽果,也不会就此完结。”
贺岭说到这儿,痛苦的睁开了眼,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始终在暗中秘密寻找那个男人,但却没有丝毫消息,一度想着这件事就这样了解算了。宁苗苗的出现,却让我再次想起了那件事。”
“我问过杨动,世界上会易容神技的人都有谁。杨动却告诉我,只有宁苗苗和她死去的母亲宁芷若。但她们都是女人,所以和当年那个混蛋绝不是一码事。”
贺岭舔了下嘴唇说:“而我,也相信杨动说的话,不过一直在暗中观察已经从良的年帮。”
“只是你却没想到,你关注错了焦点,那个毁了你伯母清誉的人,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有所动作了,那个动作就是林姑,和年帮毫无关系。”
这时候,慕容颜突然说道。
“是的,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银姑原来就是他早就安排在贺家的棋子。”
贺岭点了点头时,眼里浮上一抹狰狞的痛苦。
他早就猜到,那个毁掉伯母名誉男人,绝不会就此罢休,肯定会有所后动,但却没想到早在贺城庆小时候,他就派人悄悄潜伏进了贺家。
林姑,就这样在他们眼皮下待了二十多年!
贺家可不是一般人家,要想去他家做保姆,也不是一般的简单,必须得通过重重检查,确定她的清白的后,才能用。
林姑的身世很清白,山村里出来的,从小父母双亡。
她出身的那个山村,更是老战友当年生活过的村子,还给那位老战友送过饭。
这样知根知底的农家小姑娘来贺家当保姆,看护贺岭俩人,贺家当然放心。
只是贺岭做梦都没想到,林姑,竟然是那个混蛋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安排好的一枚棋子。
林姑来到贺家当保姆,并想方设法的诱惑了贺城庆,使他在沉迷美色的同时,也受到了良心的谴责,迫使他不得不按照林姑的算计,一步步的走下去,直到今天。
“从城庆的话中,我就能猜到,林姑肯定告诉他说,她是伯母的亲生姐妹。”
贺岭冷笑一声,说道:“当年因为这些原因,我们对伯母的身世很少提及,尤其在面对城庆时更是如此。所以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伯母的事情,当初我们也是怕伤了他的心,只是眼下看来是我们错了。”
贺岭叹息着说:“我做梦也没想到,隐瞒他,却是害了他。不过,今晚过后,他就应该能知道,林姑跟他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亲情关系了。”
“也有另一种可能。”
慕容颜突然说道:“贺城庆会知道他真实的身份,知道他不是你们贺家人,从此不再被你们的亲情所羁绊,开始为所欲为……就像林映冰那样。”
贺岭一愣,沉默了起来。
很久之后才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确实没办反,你只能等。毕竟你那个伯母并没有真正的背叛贺家。至于贺城庆,只是个悲哀的牺牲品。”
慕容颜想了想,才说:“或许,那个男人早就算到林姑会有败露的那一天。但我想他绝不会担心你会把事情公之于众的,因为他知道,贺家为了自身的名誉,绝对不敢随意泄露这件事。这样一来,就算你遭到林姑的暗算,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是啊,我真的不敢把她怎么样。不然,伯母的名誉就毁掉了,我下不去手。”
贺岭喃喃的说着,脸色有些扭曲,痛苦的说:“这些年来,贺家始终把城庆当作了嫡系。她今晚暗算我,恐怕只是个开始。可他们不会就此罢休的。”
“那个人处心积虑的安排了这一切,当然不会轻易罢手咯。”
慕容颜淡淡的说:“现在我算明白了,他们就是打算让贺城庆在贺家成长起来,然后凭借着贺家的深厚背景,来壮大大雪苑,到现在为止,他们的计划应该很成功。”
“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贺岭问神秘女人,眼神中带着渴望。
他知道女人的身份,也很清楚女人跟他贺家没有半点的牵扯。
说句不客气的,今晚人家来找贺城庆,就是想杀贺城庆罢了,他跟她之间,真没有一点点的情分可言。
可不知道为什么,贺岭却觉得这个女人,能帮助他,也是唯一能帮助他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感应,贺岭才会把贺家这个大秘密告诉她。
“我怎么知道啊,这是你们贺家的……”
慕容颜却撇撇嘴随口说了一句,旦下意识转头看向贺岭时,却又住了嘴。
她注意到了贺岭眼中的殷切渴望,更能看出这个男人的痛苦。
“哎!”
重重叹了口气,慕容颜道:“唉,要想把这个问题彻底的解决掉,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本上来解决,找到当初让你伯母受到侮辱的那个男人。”
“那个人应该是大雪苑老苑主。”
现在贺岭基本可以肯定这件事了。
要不然的话,他绝不会这样处心积虑的利用贺家,来壮大大雪苑。
而慕容颜也说的没错,要想彻底解决掉这个大麻烦,必须得先找到那个男人除掉他,然后再谨慎处理林姑。
至于贺城庆,贺岭更愿意相信他良心未泯,不会无视这些年的亲情。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的,真正要操作起来有多困难,只有当事人知道。
别的暂且不说,单单找到那个老苑主,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要知道这些年来贺岭可一直没放弃找他。
看了眼沉思的贺岭,慕容颜轻声说:“你放心,我觉得那个男人很快就会出现了。”
“为什么?”
贺岭反问了一句:“你觉得那个男人还活着?”
“呵呵,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老不死的,现在林姑的身份、贺城庆的身份已经泄露了,这对大雪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他为了能让儿子成为大雪苑的新苑主,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贺城庆走向失败,遭受我们的打击。”
说着,慕容颜扭头看向了窗外,好像梦呓似的说道:“或许,他一直就在黑暗中,密切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本能的,贺岭打了个冷颤,看向了车窗外。
夜色沉沉,医院附近空荡荡的没有一个行人,偶尔才会有一辆车驶过。
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女人的提醒后,贺岭竟然有了种错觉,那就是在夜色中,真的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
那个人,知道他所有的举动和想法,似乎他就是一张透明的白纸。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贺岭眯着眼,有些惶恐的深吸了口气时,慕容颜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没什么好怕的,我还在这,你不是孤身一个人。”
“你会帮我?”
贺岭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我帮不帮你先放在一边,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你是说……杨动?”
“对,就是他。”
慕容颜淡淡的说:“我和他做过一年的战友,他本事不大……不过韧性十足。”
贺岭苦笑一声:“我和杨动的确是朋友,不过你们武山阁这次出山,不就是为了对付他吗?”
“一码归一码。”
慕容颜淡淡的说:“他帮你解决大雪苑,我再出手解决他,很简单的逻辑不是吗?”
贺岭愣了下,苦涩意味更浓:“能把过河拆桥说的这么轻而易举,也是你的本事了,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杨动的朋友可不是只有我一个。”
“你想说宁苗苗和古蜀王?”
慕容颜嗤笑一声,淡淡的说:“她们起码有十个月动弹不得,我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她们,是你在乎的那个男人。”
贺岭突然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吧,他去岛屿是为了找林映冰,而林映冰和杨动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
慕容颜愣了下,随即俏脸浮现一抹寒意:“你是说,他和杨动要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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