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举行到一半,大典的主角便自己不小心进入了悟道状态,参与不了后续。
这种神奇的发展,让在场的修士们简直不知是吐槽好,还是嫉妒好。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今日御兽宗举办的这场少宗主大典,在之后定会被人们津津乐道地传扬很长一段时间。
现场的各宗长老们敛眉感应了一会儿,面面相觑:“这个是什么道?不是说御兽宗少宗主领悟的是逍遥道吗?”
早在过来参加大典前,楼青茗的相关资料就已放到了各大宗门的案头。
九岁悟道,领悟的还是逍遥,这一点相信没有人会记错。
但现在感受着高台上散发出来的道韵气息,逍遥有之,占据更多的,却是其他的道。
“年轻人还未正式凝成道胚、结成道种前,谁知道她们会将自己的道给自辨成什么模样?!想必这位御兽宗的少宗主,就是在修炼的过程中,不断自辨,最终形成自己的最终之道。”
“啧,说得这么轻松,老周头你悟道了吗?”
“咳,就是因为没有,所以了解得才更多一些。不像你,越是不会,还越脑袋空空、不加了解。”
眼看着这两位老对头又要再次吵了起来,另外一位长老笑着打了圆场:“比逍遥道多出来的部分应是皇道,在如此场合下顿悟,也是相当应景。”
……
这厢长老们都已是震惊非常,下方的低阶弟子们在真切见识到了自己距离天才的距离后,更是震撼不已。
刚刚下定完决心的臻荒衣,此时眼中光芒更盛。
只觉得此时台上被金光环绕的女子仿佛自带柔光,耀眼非常。
让他在心如鼓擂之余,不由生出几许自卑,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多视。
雪明沙看着高台之上迅速进入悟道状态的楼青茗,原本还在舒展微笑的嘴角,逐渐绷直。
早就知晓这位少宗主的天资是一回事,亲眼见证之下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探出指尖,仔细感应着在四周发散飘扬的道点。完全无法领悟,更是无法理解,只会被其内浓厚的霸道至尊气息所慑。
这个人,是与她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光明、坚韧、又没有太多晦涩与黑暗。
雪明沙微微眯起眼睛,又看了楼青茗装纳乖宝的灵兽袋一眼,深觉自己立下的目标过于远大,未来任重而道远。
此时高台上的邹存在为楼青茗立好防护后,便重新坐回了万兽椅上,笑眯眯开口:“稍微发生了些变故,让大家见笑。”
“既现在典礼已成,那咱们接下来便将之前未完成的呈礼环节给补完,再行继续。”
“至于我宗新晋的少宗主,便让她在这里继续站着,给大家表演个现场悟道吧,还望海涵。”
众人:……
有那味儿了,邹存的自谦式炫耀。
但此情此景,大家也确实无法多说还什么,只能纷纷笑着附和,对此表示赞同。
至于心中泛滥的嫉妒酸水,呵呵,完全无法与外人道。
邹存坐在上首看着大家的表情,勾唇轻笑,抬手敲了两下扶手。
马上便有御兽宗修士出列,朗声开口:“呈礼,继续。”
台下的众人短暂地寂静了一会儿,一齐转头看向如意坞修士所在的方向。
彦凯:……
他倒是也想继续,但是如意坞的礼品储物袋之前在黎川身上,现在是在那位玄服女子身上,他现在身上既无礼单,也无东西可拿出手啊。
贺楼凤君见此,头也没回,反手向后扔给他一枚储物袋。
之前大家忙碌时,她已将那枚装有礼品的储物袋单独拿出,并且对着礼单一一核对过,因此现在无需太过费事的挑拣,便能直接返还。
彦凯大喜,当即就向贺楼凤君行了一个礼:“多谢前辈。”
他将神识探入储物袋,确定里面确实是他们如意坞准备的礼品,忙带着礼单与储物袋跃上了中台。
正准备劝说彦凯一起过去、再想方设法偷鸟的“荣弦”:……
他有些悻悻地半倚回了座椅的靠背上,眯起眼睛思考。
之前两个动手的最佳时机已经逝去,这剩下的第三个……他大概感应了下雀台厅内留守的太上长老数量,再次按捺住了心头蠢蠢欲动的想法。
时机很多,迟早会有,他现在应该更加耐心一些。
此时,全无半点危机感的金卷正蹲在白幽肩头,与三花和阮媚几个一起吐槽:“乖宝蠢,什么都敢吃。”
白幽想着之前乖宝偷酒喝的壮举,又是感慨又是好笑:“它之前喝酒,无论喝多少没醉过,没想到能让它产生醉意的竟会是汲琦花粉。”
从未没醉过的三花也跟着突然兴奋:“等它醒了,问问看感受如何?”
白幽轻拍了他一下:“然后你也想尝试?!小三花,听我一句劝,那汲琦花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
几人正随意说着话,就见既明一脸凝重地从后殿走出。
他与站在不远处的也太真君交流了几句,便一起走向了伽蓝寺的佛修们所在。
金卷停下话头:“既明出来了,是连翘不好了吗?”
三花几个也停下动作,一齐看了过去。
之前连翘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引动了体内的心魔之种,被人强行绑到了后殿。
既明在看完了楼青茗的立誓流程,实在不放心连翘状况,刚刚去了后殿查看状况。
“看样子,应该是。”
伽蓝寺佛修处,善济在两位影魔被抓住后,便与其他悟道者一起去了御兽宗关押悟道魔族的地牢,并不在雀台厅内。
现下伽蓝寺佛修处的领头者,便是善朗。
待听闻既明诉说的请求后,善朗当即和缓站起:“魔族是我们修真界的共同敌人,由魔族留下的心魔之种,老衲早有兴趣研究,自是愿意助上一臂之力。”
白幽几个在不远处仔细听完,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在与贺楼凤君报备过后,跟着既明等人一起,抬脚去了雀台厅后殿。
此时雀台厅内的后殿中,原本宽阔的地界现在被林林总总分成了不小的区域。
受了伤服用完丹药、需要原地安静调息的,单独放在一片区域,御兽宗修士们为他们提供绝对的防护与安静氛围;
中了汲琦花粉、腿脚发软的人修,则在另一方区域,等待长老们检查过后,静待药性排出;
剩下的,还有中了汲琦花粉、已经开始狂躁的妖修,在那边帮忙打下手的,正是银宝。
孢子一撒,将妖修们体内的灵力全部吸食殆尽。
至于剩下的肉身力量,一堆肉触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他们身上,再如何动弹,也就是个不断扭动的蚕宝宝。
白幽笑眯眯向银宝招手:“银宝加油,回头让茗茗给你要贡献点。”
三花兴奋:“要多多的。”
金卷:“多多!多多!”
银宝闻言,星体上黑黢黢的眼眶都荡漾成了弯弯的椭圆:“好,别忘。”
瀚银站在一旁,伸手撸了它那招摇晃荡的肉触一把:“你放心,同是植修,少了谁的也不会少了你的。青茗若是短时间内没醒,那我就帮你抬价。”
银宝:“唔,好。”
声音浑厚低沉,粗犷有力,震得瀚银耳膜一颤。
白幽弯唇:“还是有同族好,银宝自从认识了瀚银师叔,现在明显活泼了不少。”
很快他们这种轻松的心情,就在行至后殿深处,看到那只趴在地上不停愤怒嘶吼、口中流着涎水的巨大白猫后,迅速回落。
那只白猫的体型庞大,皮毛柔软,一双眼睛一蓝一金,漂亮非常。
原本这应是个优雅漂亮的形象,现下却是一身白色长毛倏然炸起,眼内放出入魔状态下才会放出的红光,向着困住它的灵气罩就是一阵狂啸爪挠。
既明站在一旁,为善朗尽责地解释:“连翘之前遭遇过魔族的暗算,体内被种下了心魔之种。一般时候皆是无碍,只是情绪激动时,眼内会隐现红光。”
“今日它见到了它原主的头颅,受到的刺激过大,直接引起了心魔之种的暴动。我们尝试过后,发现很难压制,无法才会向道友求援。”
善朗看着灵气罩内疯狂冲撞、明显已经没了理智的白猫,垂首念了一句佛偈。
“老衲之前并未见过心魔之种,只是在宗内藏书阁中见识过,如今便姑且一试。”
既明颔首:“自然,尽力即可。”
说罢他便自手中甩出一道无极道韵化作绳索,将里面的白猫给紧紧缚住,按在灵气罩上。
如此动作,让跟在善朗身后一起过来的湛心看直了眼。
又是道韵?!
楼青茗的契约妖修,竟也早早领悟了道韵?!
领悟了道韵还去和一个筑基修士契约,她何德何能啊!
此时既明等人倒是不知他心中的强烈感慨,他们正专注地看着善朗的动作。
善朗单手点入白猫的额心后,便将明亮却温和的禅意探入对方的识海,一点点的在其中逡巡。
很快,他就在其中寻到了那枚正源源不断向外散发着黑色.魔气的心魔之种。
“确实正在暴动中,老衲只能将之暂时封印,无法完全祛除。恐怕之后你们还得去寻我师兄,好好问上一问。”
那枚心魔之种直接镶嵌在连翘的灵魂中,与其紧密相连。这白猫情绪平稳时还好说,一旦激动,便会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多谢指点,劳烦。”
善朗敛眉颔首,他先是口中自语,手诀变换,将一连串的梵文封印打入那枚镶嵌在灵魂中的心魔之种上,确定短时间内,它的魔气不会外泄后,才缓和下表情,继续用禅意手诀帮连翘驱逐识海内晦涩阴暗的心魔气息。
一个多时辰后,善朗将手指放下,连翘眼内的红光也被全部压下。
癫狂了大半日的白色大猫好似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般,萎靡地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愿意动一下。
白幽等旁边修士将灵气罩撤了,亲自上前将它抱起,为连翘顺着身上的柔软长毛:“总会好的,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亲手报仇,不要着急。”
连翘感受着他的抚慰,身形一缩,变成了半臂长短,趴在他的臂弯里低低嗷呜了一声,半阖的眼内有泪花酝酿。
那个曾经和它一直走在修真路上的爱玩爱闹的男修啊,真的彻底离开了它。
这个伤口它平日轻易不愿去碰触,今日却被那头颅激得彻底面对了现实。
回忆着彭悟以往的音容笑貌,连翘滚烫的泪水一点点滑下。
既明见他这般模样,不由叹息。
白幽则更多愁善感一些,他想了想若是今日这般的事发生在茗茗身上,鼻子一酸,竟差点也跟着一起落下泪来。
所幸这只是想想,有佛前辈护着的茗茗,肯定不会轻易陨命,让此成为现实。
白幽抱着连翘向善朗行了一礼:“多谢善朗道友。”
善朗笑盈盈颔首:“无碍,你们是少宗主的契约妖修,便也是同我们伽蓝寺有缘。待得以后,希望你们都到我们伽蓝寺来做客。”
既明便笑:“茗茗之前说过,待此间事了,肯定会前往伽蓝寺寻善济前辈学习,我们届时一定会前往。”
湛心站在几人身后,听着他们几人的谈话,眉宇已然低调地垂起。
慧根好也就算了,能够轻易悟道也就罢了,但是看看这一排契约妖修,化形期的就有两个,还有一个据说是镇宗神兽候选。
人与人之间的公平在哪里?!
明明在伽蓝寺时,他也算是比较有天分的一个,但在这外界的小小灵修宗门里,为何就变得那么的拿不出手呢?!
善朗不动声色地看着湛心面上的表情,眼底快速闪过笑意。
锐气在不知不觉间被磋磨,心态也在无知觉间开始平稳。
看来有时候带徒弟们多出来看看真正的少年天才,也是好事一桩。
待此间事了,既明与白幽又去看了会儿殿内忙活的银宝,便再次去了前厅。
雀台厅中,呈礼环节仍未结束,高台上眼眸半阖的女修依旧唇畔含笑、遥望远方。
连翘趴在白幽怀中抬了抬眼,它感受着充斥着周身的至尊皇气,看着正在楼青茗周身不断旋转环绕的淡金道韵,又缓缓阖上眼帘。
彭悟已逝,他却是还要继续活下的,带着彭悟曾经的信念一起。
信念啊,支撑啊,以后这些别人给不了他,全要靠他自己寻觅。
不过仅凭现在的道韵感应,或许让现在的少宗主作为它以后的信念支撑也不错?
再不济,还听闻那位贺楼前辈会去百兽峰做峰主……道路千条,总有一条会是他未来的信念选择。
最终这一日的少宗主大典,便在楼青茗一动不动杵在高台上顿悟的画面中,宣告结束。
之后,各宗长老也没有着急离开,他们或是至御兽宗地牢,等待最终的问询结果,或是在弟子们的央求下,在这座有两位修士进入悟道状态的雀台峰头短暂逗留。
期间,也有不少御兽宗的弟子听闻消息,赶了过来,但大多都是过来看过一眼后,又果断撤离。
无情道什么的,他们现在每天与自己的契约伙伴们相处得别说是多好,生活欢乐,尝试过后发现确实无法产生共鸣。
至于少宗主正在领悟的道就更别提了,这都已经多少次了,除了宗主以外,就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因此之后的雀台峰上,除了少部分对这两种道怀揣兴趣的御兽宗弟子,剩下的基本都是此番过来参加典礼的外宗修士。
而且,这些人中,围在楼青茗身边的还只是少数,大多都围在随敏君身边。
对此各宗长老都没有多说什么。
一味的阻止与劝说,很多时候都是徒劳。
关于自己将来的道途,只有尽皆尝试过,碰壁失望过,才会有更多直观的体会,在以后道途的分叉口,做出更加适合自己的选择。
在此期间,贺楼凤君与既明等人一直守在台下,没有离开。
因为时间冗长,贺楼凤君还向既明问了下楼青茗这些年的发展近况。
对此,既明自是知无不言,他当即便挑拣着重要的事情,给贺楼凤君大概讲述了一下。
其中让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和瀚银在津辉城时,一起被个假虞勉晃了点的事。
“……当时我真一点儿也没看出来,为此回到宗门后,我还特意从传承记忆里找了门破妄的功法修炼。只是想要修炼出效果,还得挺长时间。”
贺楼凤君闻言眯起眼睛,她伸手在金卷和三花身上各拍了一下,开口:“那卷毛也是越来越没底线,他最好不出现,一旦露面,看我不把他树根给劈了。”
既明好奇地看了一眼:“这是在做标记吗?”
贺楼凤君颔首:“应该用不大着,毕竟还有茗茗在呢,通过契约感应更加方便,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
之后又数日,金卷和三花两个由于心智尚小,在雀台厅内待得无所事事,在询问过既明后,便暂时离开,骑着寒荒刺在御兽宗内飞行玩耍去了。
阮媚趴在一边,看着它们离开的背影:“应该不会出事吧。”
既明摇头:“到底是在宗内呢,若是在宗内都能出事,那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了。”
这话既明说得信誓旦旦,却不想没过多久,他就被打了脸。
在他们身后不远,在雀台厅内等待了许久的“荣弦”便随之起身,弯起唇角。
在与彦凯知会过后,便消失在原地。
金卷和三花两个谨记着既明的嘱咐,确实没有跑出宗门,却在宗内各地玩得异常欢快。
它们不仅仗着修为小、心智小,到各个峰头的有名地点玩耍,还去百兽峰、灵兽园、更甚至外门周遭看了看。
反正它们现在已经是少宗主的灵兽,拥有特权。
参加过楼青茗的大典后,其他人还没怎么地,它俩就先得瑟上了。
在它们最后一次来到西山门附近眺望着外面的景色时,寒荒刺规劝:“还是回吧,别忘了咱们不能离开宗门。”
三花觉得也是,它现在还对曾经的绑架心有余悸,于是开口:“走吧走吧,茗茗这次的少宗主大典,我礼物还没准备好呢,咱们去任务堂接几个宗内的简单任务,我要去兑换塔给茗茗兑换点东西。”
金卷想了想,颔首:“好,我也去。”
“说到底,还是乖宝的贡献点多。原先就说好先借给我们一点,没想到关键时候,它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喝酒误事,不对,是嗑药误事。”
两小只这样感慨完,便准备打道回执事峰,去任务堂查看任务。
结果寒荒刺刚一掉身,就觉身上一轻,下一刻就发现金卷的位置已空无一鸟。
三花扑扇着翅膀,惊吓到想要打鸣:“金卷丢了!有人抢了金卷!”
由于对方出手的速度太快,它压根儿没看清对方的脸,但这不妨碍它马上给既明等人传讯。
茗茗不在,就要靠大家长。
既明,救鸟啊!
在金卷被人带走的刹那,原本正盘膝感应着楼青茗的逍遥皇道、从中取长补短的贺楼凤君,倏然睁开眼睛。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便身形一动,倏然消失在了蒲团之上。
白幽和既明诧异地睁眼:“怎么了这是?”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很快既明就接到了三花传过来的讯息,他眼底快速闪过寒光:“金卷被抓走了。”
白幽被唬了一跳:“哪个?!就在咱们宗门内?”
既明取出传音玉简,将情况上报:“应该是辛弈尘,除他之外,没人会在掳金卷时,放过它脚下的寒荒刺。”
而且现在,与金卷拥有契约的楼青茗还在悟道,没有醒来,确实是一个比较适合的时机。
“那现在怎么办?”
伴随着传音玉简的震动,既明将之快速读完,他眉梢舒展:“无碍,有凤君老祖在,还有守护宗门的另外一位太上长老追了上去,应该问题不大。”
曾经贺楼凤君没有闭关前,就能与辛弈尘打成平手,现在在两人围攻下,他就不信那人还能成功带着金卷逃离。
同一时间,正带着弟子坐在不远处的彦凯,则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几位御兽宗长老语气迟疑:“你们,说什么?”
也太真君:“我们说,刚才贵宗的荣弦长老掳了我们宗内的一只灵禽,逃出了西山门,特意来与道友询问一下,那人是贵宗人士,还是伪装?”
彦凯:……
“荣弦长老讨厌鸟。”
荣弦曾在结婴前,被鸟啄掉了半个鼻子,直到结婴后才重新长出,怎么可能会去抢御兽宗的鸟?!
“这讯息确实与我们调查到的相合。只是为了印证,还烦请彦凯道友再与宗门联系一下,做出核实。”
彦凯:“……好。”
出门一趟三长老,其中两个是假冒,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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